「湛卢传奇」

第48章 蜀军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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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宝探视孟昶,向他解释清了事情的缘由,消除了误会,可和徐媚儿的婚事,他却只字未提,因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孟昶还是提了出来。

他站住了脚,立在门口,迟迟没有转身。

孟昶语气低沉,带着些许悲伤,缓缓道:“高公子,媚儿姑娘已将你要娶她的事跟我说了,说句心里话,如果我没有受伤,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带走的,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这么做,我国中奸佞作祟,我时时都处在危险之中,我不能再连累她,害她替我枉送性命,所以,除了放手,我别无选择。”

“你恨我吗?”

“如何不恨?可我更恨的是自己没能在正确的时机遇到她,而且我也知道你一定也是深爱她的,不然你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冒险救她。我承认,当下,对她和她的家族而言,嫁给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就好!”高保宝说罢,继续往前走。

“等等!高公子!”

“你还有什么事?”

“请照顾好她!”

“我和媚儿的事就不劳孟兄操心了!”高保宝说完,快步走出门,到了院外,叫上了小六,回奔自己的住处。

之后几天,城中还算安静,鸣轩阁和大牢都没有再出新的乱子,眼看婚期将至,高保宝便也将追查的事情暂时搁置,专心准备婚仪的诸项事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麻烦终归还是要来,一个也躲不开。

这一天,高保宝正在房中闲坐,李彝殷突然推门闯了进来,“贤弟!贤弟!快跟我走!”

高保宝惊诧道:“诶?李兄,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这般惊慌?”

“贤弟还不知道吧,张业率领蜀国大军跑来兴师问罪了,现在军队已快开到城外了!”

“是吗?”高保宝霍然而起,“这等大事小六他们怎么也不来通知我一声呀?”

“哎呀,别想了,快走吧!”

“好!”高保宝不敢耽搁,跟着李彝殷出了王府,一路急行,来到城门口,径直上了城墙。

此时,城头上已站满了军兵,数排弓弩手在垛口处准备就绪,还有不少士兵扛着滚木礌石往来穿梭,构筑防御工事。南平王高从诲和高保融、高保勖全都顶盔掼甲,神情严峻,向城外眺望着。

高保宝快步上前,来到高从诲近前,施了一礼,“父王,儿臣得知蜀军来攻,特来帮忙。”

高从诲一见高保宝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保宝,你来做什么?这是战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父王,此番蜀军进攻我国实乃是为了替孟昶复仇而来,而此事与儿臣有很大关系,等下敌军来时,我可以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或许能说服他们退兵。”

“好了,这两军阵前岂是讲理的地方?他们要真想攻打我们,是不会听你说什么的!听为父的,快回府去,别给我添乱!”

“父王,我不能走,即便真要打仗,儿臣也愿意留下来,为父王尽一份微力!”

高从诲拗不过他,正着急,忽而一个士兵往远处一指,叫了起来,“王爷快看,敌军来了!”

众人忙举头眺望,但见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无数旌旗迎风飘摆,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啪啪啪啪……”大批人马像汹涌的海浪一般,席卷而来。仅仅片刻之后,一支数万人的大军便冲到了城下。

随后,敌兵两翼一分,压住阵型,中军大旗下,一员大将催动坐骑来到阵前,此人正是张业!

高从诲自然也认得他,在城上高声质问道:“张将军,你贸然兴兵到我的江陵,到底所为何故?师出何名啊?”

张业手握着缰绳,扬起脸来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师出何名?南平王,你还有脸问这句话?你们劫夺我国贡品,杀了我国的三皇子殿下,还敢问我师出何名?简直欺人太甚!你们真当我蜀国无人吗?今天本将军奉我国皇上旨意,便要灭了你们南平王府,为我家殿下报仇雪恨!”

高从诲眉毛一挑,哼了一声,“张将军的火气不小嘛,这莫大的罪名本王怕是担不起呀!试问,本王与贵国三皇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这栽赃嫁祸的伎俩是谁设计的?刺杀贵国三皇子的真正元凶是谁?将军你应该心知肚明啊!”

“哈哈哈!”张业冷笑了两声,用手中马鞭往上一指,“南平王!我真佩服你,事到如今,居然还在装傻充愣,你真当本将军毫不知情吗?好!我就当着三军儿郎的面,把你们犯下的罪行好好说说!

前些日子,我和三殿下护送几车贡品前往晋国,途经江陵,三殿下临时起意去了你们江陵府鸣轩阁游玩,在那里结识了一名貌美的女子,他们情投意合,三殿下本欲将她带回蜀国成亲,没承想你那混账儿子高保宝也觊觎此女已久,得知此事,因妒生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指使王府的侍卫将三殿下刺杀在江边!此事是我的部下亲眼所见,全江陵城的百姓都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从诲正要反驳,高保宝上前道:“父王,我来跟他对质吧!”

高从诲只好点头。

高保宝随即来到垛口前,高声喊喝:“姓张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没关系,尽情地表演吧,我还是那句话,人不是我杀的,我从来都没有过要刺杀孟公子的念头,至于是谁动的手,你心里比我清楚。”

“哈哈哈哈!你们父子真是一对癞皮狗啊,怎么?见到我大军兵临城下,害怕了?耍赖不承认?高赖子呀高赖子,名不虚传哪!以前你们劫点贡品,贪点小便宜,我们都懒得与你们计较,可这次你们竟然胆敢对我国皇子下毒手,此等血仇焉能不报?今日我必会杀进城去,灭了你们南平王府,用你们的人头为殿下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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