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望之海」

第二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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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童年很长一段时间总是眼泪泡饭,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米饭,在嘴里嚼动的时候竟是如此难以下咽。

桌子上丰盛的佳肴,大家都其乐融融的聊着笑着,无名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冷调的日光灯像她心里的寂寞,一片荒芜。也很想很渴望和大家一起快乐的聊天,想告诉家人,今天学校里有趣的故事。可是才刚开口就被教训了,难听的话语犹如百步穿杨的利箭将她狠狠刺透,幼小的面孔失去身材,沉着脸艰难吞咽食物。

突然哥哥看见她脸上沾的饭粒嘲笑道“你的吃相怎么像个乞丐一样,恶心死了。”

爸爸说“真是吃没吃相丑陋不堪”

妈妈说“你这样怎么做人,连饭都不会吃,我给你五块钱你坐地铁到火车站卧轨自杀吧!”

姐姐们用嫌恶的眼神盯着无名,紧皱的眉头鄙夷的眼神,无名握住筷子的双手一紧,喉咙更咽,一口气没喘上来,憋的满脸通红。

她害怕极了,抽了张纸巾低下头,连擤鼻涕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努力克制住不断想要颤抖的身体,她想逃离,但是不敢,如果不把饭吃完又要挨打了,无名低着头快速的往嘴里塞饭,艰难的咀嚼着,眼泪的咸涩与鼻涕的粘稠混着米饭,将满腔的委屈吞入腹中。

某一年春节

在城里过年,无名穿上崭新又厚实的毛衣,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母亲为了做足面子及图个好意头的习俗,才会给她买一件新衣服,所以格外珍惜,早早洗完澡,认认真真梳头发。她看着镜子里干干净净的自己,弯了弯眼睛,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惊奇的发现嘴角有两个凹下去的梨涡。

天空还未被夜色全部笼罩,便要准备吃年夜饭,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在灯光下散发热气,有丝丝暖意在无名心底流淌,母亲做饭的手艺永远无可替代。

在多次加入家庭聊天失败后,无名学会了安静的品尝美食,不再试图告诉任何人,她的期待与快乐。

哥哥姐姐们相互打趣,跟母亲吐槽学校的趣事,聊得再开心点吧!不要注意到我,当我不存在吧。无名心想。

可哪怕苦心钻研隐身术多年,仍有意外不愿放过她。

在年夜饭的途中来了位客人,客人说“这么棒的美食,我想坐下来尝尝。”附上一张笑嘻嘻的脸蛋,这个人的笑容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无名心中的阴影。

乐善好施的母亲急忙招待客人坐下,并吩咐无名为客人拿来碗筷,等回来的时候,客人坐在了她的位置上,走过去递过碗筷。拿起自己的碗筷想夹菜自觉站到角落里吃的时候,父亲说“走开!”,无名愣住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母亲呵斥道“滚出去”。

突然室内的欢声笑语停止了下来,空气开始沉默,只有火锅里咕嘟滚着肉的声音,她茫然的看着所有人厌恶的眼神,在眼泪垂下的瞬间低头。

从房间里走出来,门口拴着无名捡来的边牧毛毛,它们面对面的坐下,天色渐渐暗下来,风渐起,她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呆呆的看着别的地方,眼泪将毛衣染的深浅不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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