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呼吸越来越快了,手腕上的刺痛感也时不时传来。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下垂的手臂汇集到指尖然后一滴滴落下,对于文名来说,它们滴落的声音很大。将近十分钟了,他开始感觉头晕,呼吸也渐渐弱了。
文名强行将身体翻正,躺好任由左手垂在床边,为了不弄脏床垫便又向外挪了挪。一股异样却又熟悉的感觉传来,死亡的恐惧从心脏开始蔓延至全身,顿时他眼睛睁的老大,但却又很快闭上。
他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时一直都喜欢狗的文名再给一直打了很久交道的流浪狗喂食,但没想到的事那狗突然暴起冲着文名拿着碗盆的手咬了一口。记得那天晚上很煎熬,家里没有人。
他查了一些资料,上面说要在48小时之内接种狂犬疫苗不然患病的几率很大,并且一旦发病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又到处搜了搜,翻了翻,一种不安开始爬上心头,接着,症状出现了:喉咙痉挛、对周围的声音特别敏感......
要死了。
他这么想着,死亡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他拿着手机打给了父亲。
“喂。”
“爸。我被狗咬了,要打疫苗。”
“被狗咬了?你他娘的,都叫你少去动那些狗,你不听,你看看现在怎么办?防疫站早都下班了,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啊!?”文父不经骂道。
没办法,家住在这么一个小县城,只有一家防疫站和一家大型医院,医院里没有疫苗,只能去防疫站。
“那我怎么知道嘛?平时喂得好好的,谁知道今天咬我一口?”
“那是你自己作...”
“那你管不管?不管拉倒!”
文父话还没有说完文名便挂断了电话,无奈,只得用微信给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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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气的儿子转了五百块钱,然后又发了许多条信息嘱咐第二天打疫苗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一定要去早一点啊,别等人家下班了才去!】
回忆浮现,文名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别怕,现在可以去见父亲了......
父亲是帮人卖货的常常跟老板出去跑,早在文名七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一直以来都是父亲把他带大。文名自打上了高中后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文父还是努力赚钱供他读书,期望很大。
别人过节,文父工作,文名拿着钱买点吃的,出去遛两圈就算把节过了,除了春节外。
文名想出去打工,不是没有想干的工作,也不是因为不想读书上大学。父亲的年纪大了,干不动多少了,工资也全砸在自己身上了家里没攒下几个钱。
“我不想读书了,想出去打工。”饭桌上文名说道。
文父左手拿着一杯白酒,右手夹菜的筷子微微顿了顿,说道:“一天天的,不想怎么好好读书只知道想这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读书没有机会啊?”
“你担心我干不动活啊?我也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再说了像你现在出去可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个人跑到广东打工,在工地给人家扛不动差点倒。”文父抿了一口酒继续道,“好好读你的书,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接连几句让文名没在说话吃完饭便回了房间。
半年后,文父和老板一道出了车祸,文父抢救无效死亡。
晴天霹雳。
文名已经忘了当时怎么过来的,他只记得明明没有哭却有一堆人围着他喊他坚强。母亲大老远从深圳赶来看他并提出带他去深圳生活。
文名看着母亲,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他没有去,他明白他不能去,他不能去打扰母亲的新家况且他还要守着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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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经历了什么,记不清了,或许是太想念父亲了,或许是撑不下去了。两个月后,十分钟前,他拿出柜子里的剃须刀刀片躺在床上割了腕。
死亡的步伐迈进了,迷糊中好像听到了急促的警笛声。
他想起了二十多分钟以前在qq发的遗书,文名觉得遗书做标题太老套于是写成了离别之书。他慢慢的回忆里面的内容,记得很清楚他想很久了:
我的妈妈,我的亲人以及朋友。这是一封离别之书。
过一会儿我将躺在我的房间里离去。我不去想我死后怎么样,我也不去想谁会难过,我所想的是我无法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我需要去找我的父亲。
我妈妈还在,妈妈要照顾弟弟妹妹,我不能打扰她。所以对不起了,妈妈儿子不孝了。
所幸,除了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少了我不能活,没有多少后顾之忧可以算是。
啊。今天的日落真美,我的房间刚刚好可以看见,那么就让我和阳光一同消散好了。
再见,永别。
文名感觉越来越困了,意识逐渐睡去,好在伤口不疼了。
这一生,除了父母没欠过谁,除了父母没对不起谁。只可惜到最后,母亲不再是自己的母亲,父亲不再在雨中送伞而来。
恍惚中他看到了熟悉的背影,矮小并高大着身后的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也看到了那个顽皮的自己,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袭来。
“爸爸,爸爸。你会飞吗?”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有铁布衫呀?”
“爸爸,爸爸我长高了”
......
儿时幼稚的问题。
“小名,我们走。”父亲将文名背了起来向着天际的光走去。
“好。那么,你会飞吗?”
“会,当然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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