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手握三界剧本」

066 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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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陆绝是真的信了。

骆蝉衣弯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本来是想完全否认这个事,就说那项圈恶狗乱吠,诬陷她的名声。

可眼下陆绝提出回骆家村这个事,确实是个没法逃避的问题。

无论如何,她都回不去了。

陆绝一直看着她,等着她回应,她只能明确拒绝,打消他这个念头:嗯……不用了。

低头继续涂抹指甲,心里很怕他继续追问下去,心里琢磨着应该找个什么理由,拿回房间去涂,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陆绝看着她衔着毛笔一下下描画,目光渐渐变散,怔愣了许久,终于问道:那你想嫁给他?

闻言,骆蝉衣的笔触一抖,在指甲上豁出一个极不和谐的痕迹。

这都是哪跟哪啊,要了命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把那该死的项圈骂上了一千遍,一万遍。

此时骑虎难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当然不是,我要是想嫁给他,为什么要逃出来,只是,他家里财多势大,斗不过的。

她真的太讨厌编这种故事了,而且是用来骗陆绝。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她其实是个半死不活的小鬼,没有什么纷争,更没有逃婚,只是因为骆家村是她生前的地方,她被规定不能回去。

她是个右利手,描涂完左手,轮到右手就不太好掌控了,加上心头沉闷,干脆放下了毛笔,不涂了。

陆绝见状,随即拿起了细毛笔,轻轻点蘸了花汁,左手不由分说地托起她的手,垂眼替她勾勒起来。

骆蝉衣有些意外,身体微微僵硬,看着他灵巧的运作笔触,将指甲一点点涂满,可能是由于他绘画功力,竟比她自己涂得更加均匀好看。

一只手涂完,陆绝缓缓松开她的手,顺势放下了毛笔,沉默了一下:有我在,只要你不想,谁也强迫不了。

骆蝉衣只觉一股暖流流过心里,但她没法接话,只能装作没听见,举着双手,佯装痴迷的欣赏着:真不错。

陆绝又问:他现在在哪?

他?她愣了一下,立刻道:他走了,回家了,我态度这么坚决,他以后也不会再来烦我了。

陆绝沉吟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悔意:方才我就应该把聘金还他。

骆蝉衣掩饰地笑了两声:我说要给他的,他没要,他们家财大气粗的,怎么会在乎那点小钱,那个……我先回房间了。

她起身,顺便带上了桌上的丹蔻和细尖毛笔。

刚到门口,陆绝突然在身后喊住了他:你喜欢呆在这里吗,要是不自在,我们就走。

她没心思想别的,只答道:这里挺好的啊,还是等杜老爷腿伤恢复一些的吧。

走出陆绝的房间,她悄悄地大呼了一口气,真的是太艰难了。

夜里睡到一半的时候,她只觉脖颈上一阵热烫,这个温度可以炼铁了,她越发喘不上来气了。

她知道是她在项圈上施加的法力失效了,那只倒霉的灵又回来了,正变着法的报复她。

没完了是吧?

她热的实在受不了,突然坐了起来,下了床径直走向浣洗的水盆边,里面装着一盆以供洗手的清水。

她毫不犹豫弯下了身去,将颈间的项圈一边浸泡进了水里。

突然,她颈间的温度骤降了下来,同时耳边发出项圈的发狠叫声:你疯啦!

这一招竟意外得奏效。

骆蝉衣继续压低地腰身,又往盆里探了探。

你够了,你这个毒妇!把我弄出去。

骆蝉衣咬了咬牙:毒妇?好,毒妇现在想泡个澡。

好了好啦!错了错了!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骆蝉衣这才慢慢起了身,项圈上的水打湿了她的胸前的底衣,透着冰凉的寒意,但也无所谓了,总比脖子上套着一个滚烫的火炉强。

她有些疲乏地坐回到床上,垂眼看向胸前,道:我今天打你,你不服气是吧,项圈?

他气呼呼地冷哼一声:叫谁项圈?

你不是项圈是什么?

那我叫你鬼魂,你乐意?我有名字,我叫尚天。

还入地呢,我就问你,服不服气?骆蝉衣语气中透着威胁。

他粗着鼻子喘了几口气:是谁告诉你,我怕水?

骆蝉衣一听有些意外之喜,他还真是怕水,竟然被她误打误撞了,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找个能降温的法子。

她有些得意道:谁告诉我的,你就不用管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随时随地让你泡澡。

他切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语气,但声音中明显透着慌乱。

我们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的为人你最清楚,只要你不和我对着干,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尚天又轻轻戚了一声,但态度好转了不少:不会亏待我?你只要不像那次一样掉河里,我就谢谢您祖宗了。

回想起上次掉河里,原来当时痛苦无助的不止她一个人。

你不让我管,那陆绝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尚天问。

说了不用你管。

她随后又补充道:那边怪罪下来,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了,不用客气。

我跟你客气?我恨不得他们把你……

我劝你说话注意点,骆蝉衣重新躺了下来:要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尚天气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哼!无语。刚刚泡了水,我会生病的。

骆蝉衣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含糊道:你不是会发热吗,烤一烤就好了。

他憋了半天,突然有些理直气壮道:我要吃面。

骆蝉衣睁开了眼睛:吃面?你一个项圈吃什么面?

你还是鬼呢,哪顿你也没少吃!

她当然得吃,除了那一定点微薄的法力,吃喝拉撒睡,她和人根本没有区别。

难道灵也需要吃人间的食物?于是她问道:你和我一样?

尚天沉默了一下,有些没底气道:生病了就得吃。

骆蝉衣闻言又合上了眼,懂了,原来是馋!

——

第二天一早,她刚走出房间刚好碰上了陆绝。

他很快就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灰色,问:昨晚没睡好?

骆蝉衣点点头:一直……做梦。

她何止是没睡好,昨晚被这个该死的项圈一折腾,睡意全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

我给你留了早饭,在我房里。陆绝道。

她犹豫了一下:我不吃了,出去抓点助眠的药。..

吃了饭再去吧。

不了,没什么胃口……她边说着边往外面走。

陆绝隐约感到一丝异常,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骆蝉衣立刻驻足,回头看向他,笑了笑:不用了,你还要接待今天登门拜访的贵客,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她说完迈着大步走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对了,银子。

陆绝从怀中掏出钱袋,没有迟疑,全部都递给了她。

骆蝉衣没有接,直接扯开一个小口,捡了一个银锭子,在手中抛了抛,笑道:够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罢她欢欢喜喜地走了,陆绝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愣神,越发觉得哪里不对。

城中街角的小面摊里,热气腾腾。

骆蝉衣依旧选择了靠窗的座位,可以看到窗外的街景和人群,这家店她上次和陆绝来过,味道很不错。

老板,两碗面。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已经从筷子筒里拣出一双筷子握在手里,眼睛定向后厨方向,是人都能看不出他的急不可待。

这是馋了多久了,突然间觉得他有点可怜。

她目光点了下柜台旁边的招牌:你,还想吃点别的吗?但不能超过这个数,钱不够就把你当了。

她把那锭碎银子拍在了桌上。

尚天垂眼瞟了眼那银子,冷哼一声:愚蠢,你想当了我,就得连你的脑袋一起当!

骆蝉衣发出一记眼刀:你最好说话注意点,可别忘了昨晚是怎么求饶的,我是看你可怜。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这项圈她真是摘不下来,除非断头,这一点判官当时就很明确地告诉过她。

尚天扫了一眼那招牌,兴趣寥寥:我就吃面,我只爱吃面。

骆蝉衣点点头,不错呀,养这个小东西还挺省钱的。

面做得很快,说话间两碗热腾腾的清汤细面就端上了桌,上面飘着一层细腻的油花和几簇青翠的葱花。

一闻到这个香味,骆蝉衣的肚子就叫了起来,她不再耽搁,操起筷子挑起一大口,吹了几下就开始大吃起来。

香!

她嘴里咀嚼着东西,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尚天依旧手握筷子,一动没动,满脸仇怨的瞪着她。

你干嘛?她说得含糊不清。

你什么意思?尚天抿着嘴,眼神幽怨。

骆蝉衣懵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意思?

尚天冤种一样的脸,突然露出一丝委屈:你明明知道,我讨厌水!

骆蝉衣愣了愣,看向他碗里冒着热气的清汤面:汤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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