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滴落声在地面响起,远去,近的,荡出一片涟漪。
小院旁的老槐树叉上,一身素衣的青年,葫芦状的酒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腰间剑须迎风飘荡。
老槐树像是被赐予了力量,叶子重新变得透亮,可他还是无法变得冷静,唯有思绪难平,泪已满面,罢了!
这是云礼“死去”的第九年,可家附近的角落里,却出现了他的身影。
云礼的目光穿过庭院,飘落在客厅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两鬓斑白的父亲嘴里叼着烟,拿着本书在认真看着,还不时写上随笔。
不知何时,母亲眼角已经飘起了鱼尾纹,手里握着扫把,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
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了书本,招呼母亲做饭。
三菜一汤,依旧没有西红柿炒鸡蛋。
从前他不爱吃,淘气的妹妹最爱和他对着干,嚷嚷着顿顿要西红柿。
家里的餐桌上,隔几天就会出现西红柿这道菜,他就要嘀嘀咕咕上好一阵子。
如今餐桌上却没有了这一道菜…
事情得从九年前说起。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老家的屋檐下,云礼慵懒的躺在爷爷的摇椅上,静静地看着星星、月亮。
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他人生中翻天覆地的转折点。
璀璨的星空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一道火红色的和一道冰蓝色的神龙虚影,追逐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球体。
它划过夜空,跨越山海,穿过人潮,消失在云礼跟前。
惊呆的他,忘却了呼喊,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不一会儿,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第一时间跟正在做早餐的母亲说了,他昨晚上看到的景象。
他妈说,傻孩子,这世界哪有这么神话的事情,肯定是你犯困了,产生了幻觉。
她还说,你在摇椅上睡得像头猪一样,还打着呼噜。最后,你父亲怕你着凉了,扶你回房休息的。
自从那时起,云礼的记忆力开始消退,时常忘记事情。
发现问题的云礼,心里忐忑,不敢告诉家人。于是乎,他独自来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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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王大夫家。
云礼他们家住的这条小村子叫“来福”村,方圆百里最大的村庄。
王大夫把了把脉,叹了一口气。
“王大夫,你别吓唬我,我这到底怎么了”,云礼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伙子,你的父母呢?”王大夫问道。
“他们都在家,王大夫,有什么病直接跟我说就行了”,云礼心里急躁。
“那你妻子呢?”王大夫又问。
“王大夫,你看我这么年轻,像已结婚的人么?”
“心仪的女孩,总该有了吧!”
“不是,王大夫我着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越听这话越觉得瘆得慌。”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你着病基本治不好了。”
“好消息呢?”
“我刚把你这事告诉了隔壁的李大娘,陈二狗,他们表示十分同情!”
大嘴李大娘,好事的陈二狗,他们知道了的事,就等同于小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云礼一股懊恼的情绪压抑胸口:“别呀,王大夫,我一辈子没当过故事的男主角,不想从这开始演啊。”
“别伤心嘛,人生自古谁无死,记得拉屎要带纸。这种事情,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习惯了就好!”
“王大夫,我能骂街吗,这事是能习惯的了的吗?按你这么说,我是彻底没救了。”
“不能这么说嘛,只要坚持治疗,不放弃,也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我能问问,我得了什么病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脚气”
“我怎么会得脚气呢?我这么…
等会吧,就一个脚气!
你在我面前问那么多事干嘛!又是父母,又是妻子,又是心意女孩子的。
这跟我这病挨着吗?”
“怎么不挨着,你要是把脚气传染给他们,怎么办?”
经历了如此荒诞离奇的就医事件,云礼对于把记忆力消退归结为是自己的错觉。
病情日渐加重,直至他时常下一秒就忘记了上一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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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像豢养在鱼缸里的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这事终究瞒不住了,因此父母脸上挂上了忧愁。总爱和他对着干的妹妹,也变成了乖巧听话的小公举,整天像一个跟屁虫似的拽着他衣角,生怕转眼间他又忘记了自己。
云礼被父亲背着,母亲牵着妹妹的小手,风餐露宿,不知踏过几千里路,像似永远在路上…。
在他那金鱼般的记忆里,不知忘却了多少给他看过病的面孔。
为了博取那渺茫的一丝希望,父亲的身形日渐消瘦,脊梁不在那么坚挺。
父亲那佝偻的背影,在云礼心中刻下了永恒的印记。
终究,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在老家修养的一天晚上,同样月明星稀的夜空,月光渗透窗台,洒在惨白的脸上,缓缓流下的两行泪珠,格外晶莹。
他走的安详。
七天之后,鞭炮响唢呐吹,前面抬着后面追,弦一拉曲一响,故人已在棺中躺。
老家的后山上,拱起一座新坟。
岁月匆匆而过,转眼九年。
新人变旧人,新坟变旧坟。
漫山遍野的花香飘逸,吱吱喳喳的鸟鸣林间回荡,不甘示弱的知了更是喊破了嗓子。
坟前已然杂草丛生,旁边的小树枝繁叶茂。
一只像从二次元里蹦哒出来的神奇物种,正趴在坟头,它便是罕见的长耳跳鼠。
它的个头像个老鼠,腿长的却像个袋鼠,耳朵像个小飞象,鼻子却像只小猪佩奇,屁股上还挂着一根长长的鼠标线,盘起来可以绕自己一圈。
它此时正像一台小功率的挖掘机,前腿挖后腿踢,打起洞来就像是蹦迪。
“唉~”随着一声叹息在这荒上野岭中传出,天空上诡异的飘来一朵黑云遮挡了烈日。一股渗人的阴风刮过,蹦迪中的长耳跳鼠像在夏日掉进了冰窟,猛地一阵抖擞。
一只干枯黝黑的手从坟头里拨开土,慢慢伸出。
坟头上,枯手旁,受惊吓的它,一跃而起,用小爪爪插住,一顿糊啃乱咬。
“啊~”随即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枯手胡乱的拍,搞得坟头上尘土飞扬。
甩也甩不掉的小东西,跟沾了胶水似的贴在枯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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