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永涛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情绪，忍不住问道：“张栋同学，请问你写这篇文章的指导老师是？”

张栋摇头：“没有指导老师，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卢永涛不信，他看向校长：“不可能吧，学校没安排指导老师？”

校长证实：“写那篇论文的时候确实没有，就算想，我们学校也没有会研究机器人的老师，全是这学生自己琢磨的。张栋这孩子，学习一直很优秀，聪明......”

机器人人入门而已，对于张栋这个研究军工的人来说，可不觉得骄傲。

怕校长再过度夸奖，张栋忙问卢永涛：“不知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呢？”

卢永涛盯着张栋的眼睛，突然张口问道：“被称为机器人系统中枢的是什么？”

“控制器。”

“机器人正运动学方程是什么？”

“假设机器人有一系列关节和连杆组成，那么机器人的总变换矩阵是......”

卢永涛问了几个问题，不算太深奥，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深奥的知识可问，因此张栋都能回答上来。

卢永涛现在已经彻底相信张栋是那篇论文的作者，因为他显然对智能机器人这方面颇有研究。

最后他忍不住问道：“你明明还是个学生，怎么会懂那么多呢？”

张栋笑笑，拿出老一套借口：“我爸爸是机械厂的老员工，我从小耳濡目染。而且我也自学了很多关于电子，机械方面的书籍。”

“是吗........你很优秀！你愿不愿意特招面试进入齐市理工大学？”

卢永涛立刻转变了思路，老师招不成，招个天才学生也可以啊！

张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抱歉，我想去京市上大学。”

言外之意，张栋看不上齐市理工大学。

卢永涛即欣慰又失落，他们学校确实排不上号，不怪张栋看不上。

但他又欣慰于张栋的优秀，如果现在的年轻一代都是这种状态的话，他们就不用发愁国家的未来了。

最后卢永涛只是与张栋交流了一些物理学方面的心得。

因为他并非专门研究机器人的学者，没有太多能说得上的话题，随后便走了。

还以为机器人论文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某天镇政府突然往学校送来一份文件。

“张栋，有你的电报。”

龙江镇的邮局虽然工作效率缓慢，但该有的都有。

比如电报。

但电报每个字0.15元，除非真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否则大家宁愿慢慢寄信。

张栋甚至都不知道邮局有电报，乍听到电报两个字的时候还愣了愣。

这份电报不是邮局送来的，是镇政府的办事员。

电报先发给镇政府，最后才转交给张栋的。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

转交：

建设中学学生张栋。

借电话，回电。

——外交部

那名送电报来的办事员催促张栋：“电报上的意思是让你借单位电话回电，外交部呢，快走吧！”

这可是外交部的电报，办事员不敢怠慢。

张栋和办事员一起进入镇政府办公楼，对方没敢让张栋乱碰全镇唯一的一部电话。

他自己拔通号码后，语气谦恭地说道：“您好，这里是龙江镇政府......是，是......张栋......是......已经来了......”

随后他把电话给张栋，看看自己的手，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个时代能打电话的机会可不多。

对面自我介绍是驻京部队科技研究所的负责人。

张栋更蒙圈了。

对面问道：“我在《科学报》上看到一篇建设中学张栋的文章，是你写的吗？”

又是为了《机器人智能入门》那篇文章来的？

张栋惊讶，虽然那篇文章挺优秀，也不至于让那么多人过问吧？

他大方承认道：“是我写的。”

对面突然问：“张栋同学，像论文里写的那种机器人，你还能做得更好吗？”

张栋笃定地说道：“可以的，只要工具和元件跟得上。”

“嗯......那你问一下刚刚那个办事员，办公室里有没有三天前的《南方早报》。”

对面似乎在犹豫什么。

张栋问了旁边的办事员，拿到了一份《南方早报》，依指示，翻到科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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