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或许它一如既往的糟糕，只是我现在才发现而已。”

戴斯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纳瑞此时正好端着一个银白色的餐盘放在戴斯面前的桌上。

“威士忌，我想你忘了纳瑞。”

“老板，没有威士忌了，而且我今天休息。”

纳瑞屈身向戴斯行了一个礼后，解开套在身上的围裙，转身离开了。

“该死，我可以自己拿！”

戴斯大声的对着纳瑞吭骂着，离开座位奔向里屋了，陈庆之则是打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罩子，里面放着六块精致的三明治，加了熏肉，味道不错。

“我们刚刚讲到哪了？”

戴斯拎着两个酒瓶子很快回来了，坐在椅子上打开了威士忌的瓶口，对着嘴巴快速的灌下两口。

“生活很糟糕。”

“是的，我的书，以及我的妻子，现在还要加上佣人，呵呵。”

“因为你有把柄在他手里吗。”

“你在说什么？！”

戴斯惊疑的看着陈庆之，陈庆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稿纸，从桌上递给戴斯。

“你上次叫我销毁，但我觉得应该知道里面的内容。”

戴斯看也不看桌上那张稿只是纸，阴沉的盯着陈庆之。

“依娜知道吗？”

“或许吧。”

“写的一团糟，你知道那是喝醉了写的。”

“有迹可循，尤其是有人因你而死那一段，你觉得呢？”

戴斯伸手摸向稿纸，一言不发的把它一寸寸撕烂，扔掉桌上，戴斯慢慢的说着。

“你知道，一个醉鬼干什么都不稀奇，写下一些疯疯癫癫的文字而已。”

“你要不在喝醉一次，或许能想起来，我觉得上次你一定是物极必反，所以看起来很清醒，但现在你却对它熟视无睹，我觉得大有问题。”

陈庆之指着桌上的那团碎屑，逼问着戴斯，但戴斯却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整套的支票，在上面挥舞着写下一串数字，放在桌上。

“五千块，当做没看见。”

陈庆之没有理会他，向后靠着看着戴斯，他的眼神严肃而深邃，整张脸紧绷在一起。

“你以为我杀了她，然后让褚河背锅。”

戴斯把双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仔细的回忆。

“不是的，即使尹静为人确实不行，但我不至于打烂她的脑袋，那晚我确实去过那幢房子，我对不起我的妻子，但绝对不是个杀人犯。”

“对于这件事情，我不做表态，但尹静小姐是死于枪击，不是被打烂脑袋。”

“枪？或许吧，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记得？”

戴斯把双手放了下来，语气很软，很轻。

“你想做些什么，报警？让我身败名裂？”

“戴斯，我不是来指责你什么的，你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我想这就是你企图喝醉的原因，你对你夫人有过施暴的记录，你说你喝醉了之后不会把一个，让你生气的女人脑袋打烂，我不知道，但被我觉得，被定罪的那个人和你比起来，高下立判。”

陈庆之说完，便站起身来，戴斯也跟着站起来，倚着护栏一言不发，随后他又坐下灌了几口威士忌，脸色却开始红润起来。

“咳，嗯？陈庆之你怎么会在这。”

戴斯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伸手对着陈庆之打了个招呼。

“别装了，你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陈庆之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不能让戴斯一个在这里喝酒，太过于危险。

“那把枪，放在那？”

“嗯？依娜放在我的书桌里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庆之快速的走进戴斯的书房，但里面没有，陈庆之想着或许是被依娜藏起来了，接着转身走回了戴斯身边。

“你要喝酒，没问题，但需要有个人看着你，这个人可以是你的妻子，也可以是你的佣人，但我绝对不干，趁现在你叫你老婆回来。”

“呵呵，何必呢，跟我坐下喝几杯，要是我喝醉了，我就能和你讲我杀过的所有女人。”

陈庆之皱着眉头看着戴斯，转身后退几步到了走廊里。

“你慢慢待一会，我在这附近，如果你要叫我，就把桌子扔下来就行。”

陈庆之离开了戴斯待着的阳台，走到一处视角良好的花园，虽然只能看见阳台一隅，但却也可以看见他邻居家的泳池，里面正开着派对，算是打发时间的节目。

大约过了半小时陈庆之打算回去了，虽然戴斯酒量还算不错，但是这样他那样喝上半小时，是个人都是吃不消的，一般的酒鬼不会把自己伤的很重，但那会让陈庆之感到内疚，该死的责任感。

穿过走廊，戴斯正靠在围栏旁边，他的脚下已经摆满了一排的酒瓶子，码的整整齐齐，戴斯的眉头轻轻皱起，显得有些茫然，看见陈庆之过来，微微抬头，而后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听得见吗？感觉如何？”

“嘘~，你听，风在和我说话。”

戴斯一只手抓着身后的围栏，努力挣扎着站起来，这个动作让他踢翻了不少酒瓶子。

“你知道为什么我写的书里都是古典的英雄与美女吗，因为大多人都不知道真正的历史，我写的都是他们向往的，骑着战马的绅士带着长枪，飒爽归来后携着伴侣踏上人生巅峰，”

戴斯慢悠悠的走到陈庆之身边，笑着说着。

“都是放屁，其实他们的战马已经被血淹没，盔甲里到处都挂着腐烂的碎肉，眼睛红的和血丝一样，也从来不洗澡，那些美女的身材被裹得变形，只为了在外看来纤细的腰肢，都是迎合世俗罢了。”

“那你可以尝试一下书写一下真实？”

“为什么不呢，然后我就可以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让那些该死的出版社出版我的书，生活嘛，需要向上向好。”

戴斯指了指身后的那些酒瓶子，远处邻居家的泳池里爆发出巨大的呼喊，一个身影的背后携带着便携式的飞行器在泳池上一滑而过，在他摆了几个花哨的动作后，再次迎来了一波掌声和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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