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口。”

墨辞都发声了，还有什么人敢说什么。

“劳请阁下救我徒儿。”

桃夭眼底全是讽刺，“你这么多徒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桃夭跟在白月的身后，墨辞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有封樾还有他们两人跟着。

来到洛牙的住所，一直被墨辞用上好的丹药护住心脉，虽然脸色仍旧苍白，可是精力看起来不错。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师尊为了救她往凌幽谷找栀叶去了，她就知道师尊在乎的只有自己。

被喜悦覆盖的她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人看她异样的目光，还有时不时提起白月的名字。

看到墨辞出现，洛牙脸上的欢喜无法掩饰，“师尊，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桃夭冷笑，“这就是要我救的徒弟？”

这就是一直以来，一直要用王的血供养的人，真是该死，他们的王，本就是至高无上，居然给这卑贱的人供血。

“没错，你快救洛牙。”

洛牙看到桃夭，愣了愣，那是和师尊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眉眼都是星光，这样的男人若是能……

洛牙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师尊，这是？”

桃夭不是什么不入世俗的人，就她这么做作的模样，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只有我能够救你。”桃夭勾唇一笑。

落在洛牙眼里，那样的笑容是那么温柔，完全是一副被她吸引住的模样，她的神色越发得意。

她就知道，没有人能够抗拒她。

洛牙低声道：“多谢。”

桃夭扯了扯嘴角，随后指向封樾，“你，过来。”

“干什么？”

就在封樾说话的一瞬间，桃夭弹指。

“你干什么？”封樾感觉咽下去了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这女的心脏有问题，治不好，除非吃了我，可是我不可能用我的命去救她，所以我把救人的东西喂进你的嘴里了，每月一碗血，五年她就能好。”

封樾皱眉，“为什么直接给他吃洛牙吃？”

桃夭理所当然地说道：“她现在身子太弱不能直接吃，否则就没救了，只能慢慢养。”

看着封樾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他又道：“怎么你不是从进凌幽谷开始就心心念念要救你这小师妹吗，每月一碗血，就五年而已，不难吧。”

五年怎么够，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对待王的，他这样的教训远远不够，若不是……

哼！

“救人也救了，无事我就离开了。”桃夭说话很不客气。

听他们说话，洛牙大概是明白了这个长相非凡的男人就是栀叶，吃了他，他的病就能全好了，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吃了他呢。

为她而死不是很好吗。

洛牙心底有些落差，毕竟这么久了，青云峰上下都很宠着她，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落差在桃夭态度的变化达到了极点。

只见桃夭冷言冷语对封樾说完话，转身对白月说话，语气柔和不知几百倍，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桃夭像是下意识地捏住白月的手，“王，我第一次来这里，你带我到处去看看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白月抬眼看了看墨辞，发现他脸上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眼底的寒光都要渗出来了。

她轻轻咳了咳，随即笑道：“好啊。”

这句话刚出，冷气更甚了。

桃夭迫不及待地拉着白月的手就往外跑。

洛牙短暂的愣神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桃夭这么说话的对象是白月，不是她，这怎么可能。

洛牙咬紧牙冠，看向墨辞，假装无意道：“师尊，大师姐看起来和那位公子欢喜很好。”

墨辞掀起眼帘扫了洛牙一眼，就这么一眼，洛牙遍体生寒，就像自己在想什么，全都被这么一个目光解剖开，看得清清楚楚。

洛牙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墨辞也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只留下封樾一个人。

看所有人都出去了，封樾急忙取出器皿，毫不犹豫割开自己的手腕，“洛牙，快喝。”

洛牙疼惜地看着他的手，“封师兄你不疼吗？”

封樾摇头，“为了你，不疼。”

洛牙双眼噙着泪水，“封师兄，你对我真好。”

封樾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快喝吧。”

洛牙接过器皿喝了下去，跟以往白月的血不一样，有淡淡的香味果然是栀叶。

想到这，洛牙眼底闪过阴沉，所有的都是她的，白月不配。

白月陪着桃夭走了一天，中途明山也凑了上来，尽管之前桃夭对他动手了，可是他对桃夭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因为他感觉到桃夭对自己的大师姐是真心的，不像那些人一样。

只要对大师姐好，就是朋友。

入夜，墨辞都没有看到白月出现在他的面前。

墨辞手中的书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一颗心就是怎么都静不下来，脑海里全是白月那张脸。

是她小心翼翼地诉说心意时的娇羞，是她被他亲吻时的满目风情，是她坚强冷毅的神色。

满满的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里。

很快风中传来微微不同的声音，墨辞感觉自己越发坐不住了。

很快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声，嗓音压得很低，像是恋人之间的耳语，“师尊，这一页看了多久了？”

白月看墨辞虽然还是没什么反应，可是握着书的手指渐渐收紧。

她无声地笑了笑，抽去了他手里的书，放在了桌子上，转而坐在了墨辞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胸口，还轻轻蹭了蹭，“师尊，我累了。”

原本满腔的怒火似乎就在此刻消散了。

他伸手搂住她，“睡吧，我在。”

“嗯。”

声音慢慢消散，胸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毫无防备的睡颜，烛光微闪，白月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墨辞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抱起了他，往床榻走去，往日本该是他修炼的时间，可是这一夜他是久久无法平静，只有她出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