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辞伸手握住了他的腰肢，飞身而出。

看这样子，肯定是幻境被人动了，而能够动墨辞的幻境，要么修为比他还高，要么就是借助了法宝。

白月比较相信是后者，毕竟墨辞喝了她这么久的血也不是白喝的，修为比他还高的人几乎没有。

果然，墨辞把白月带出幻境，看到的就是修真界打众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这是要对阵的节奏。

看到他们真的在一起后，长老的脸色简直不要太难看，看白月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之徒。

“你这妖女，居然还敢缠着师尊，是何居心。”封樾说话很不客气，上一次被她打伤，这个仇还没报呢。

白月轻轻哼了哼，果然是狗仗人势啊，以为有这么多人来，她就会怕他？想什么呢？

她想抽开墨辞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可这人的手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上以往，怎么掰都掰不开。

白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松手！”

墨辞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轻佻邪肆的笑容，就像是水墨画里突然加入了油画一样，看起来格格不入，又出奇的魅惑。

“不要。”

白月：“……”

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让诸大长老和掌门人怒不可遏，墨辞是他们的希望，是整个仙门的希望，怎么能被她玷污。

“妖女，我们早就给过你一条活路了，是你非要送死，如今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白月冷笑，“给我活路，有吗？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各位长老不是一开始就想置我于死地吗，何曾给我机会。”

长老们不想跟她废话了，直接出手，白月想要推开墨辞对上他们，就她现在的修为，对上他们也不会输。

砰——

眼看墨辞轻飘飘地挥出一掌，最先冲过来的掌门人的身子朝着远处就砸了过去，山体震了震，被打出去的掌门人久久没有起来。

众人愣住了，他们以为动手的是白月，万万没想到会是墨辞。

“师……师尊！”众人眼底都闪着不可置信。

“谁让你们对我的人动手？”墨辞清冷的声音带着杀意。

众人：？

师尊说的是什么意思，应该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样子吧。

白月察觉到了墨辞的不对劲，可除了她，没人发现他的不正常。

“妖女，你竟然敢……”大长老用剑指着她。

白月冷笑，什么事都往她的身上推，“我就是敢怎么了，可惜了，你们眼中那个神祗一般的仙君，被我染指了，这可怎么办？”

八八就这样看着自家宿主一脸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牛逼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感觉宿主真的越走越偏了。

“你……”

众人恨不得杀了她，可是不知道墨辞的态度到底是什么，照刚才的模样，墨辞分明就是护着这个妖女的。

“这么热闹，本尊不插一脚都感觉不太合适。”夜冥渊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白月趁此机会甩开了墨辞的钳制，飞身落在了夜冥渊的身侧。

墨辞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浪潮，这一次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由她离开。

夜冥渊很给面子地环住了白月的腰肢，即使墨辞没什么表情变化，可是他感觉到了，他很不好受。

夜冥渊心底觉得畅快，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明显。

他对着白月低声道：“玩够了，该回去了。”

白月勾唇，“当然。”

白月这样就像是要把墨辞生生抛弃一般。

即使夜冥渊和白月站在空中，墨辞只是现在地上，他抬眼仍旧带来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

“月儿，我再问你一遍，要离开我是吗？”

白月眉心一跳，这感觉太熟悉了。

夜冥渊抓着白月的手陡然收紧，看着下面的墨辞，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恍然大悟。

“原来入魔的是他不是你。”

墨辞脚底渐渐弥漫出浓浓的黑雾，一直往上，没有把他整个人包围起来，可是这些黑雾更像是挺他的差遣一般，原本一袭月白色的衣袍，竟然慢慢变成了墨色。

他的双眸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细看又像是血一般的红。

这突变的一切让在场人的呆住了，若是之前的墨辞可以用明眉皓齿来形容，那么现在的墨辞就像是地狱来的死神。

夜冥渊低声笑了笑，随后笑声越发放肆，“哈哈哈……墨辞，我真是想不到啊，你不是最厌恶我这样的魔族之人吗，你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白月皱了皱眉，之前就隐约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应该颇有渊源，现在这么一说，有了点头绪。

浓烈的杀意伴随掌风朝着他们冲来，白月暗暗心惊，就这样的力量，真要被打中了，就算是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可这杀气对的不是她，而是她身侧的夜冥渊，就是他反应过来，都没办法接下墨辞的攻击，和之前那个掌门人一样，被一掌就掀飞了。

墨辞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你若不愿成仙，我便同你成魔。”

白月皱眉，想要离开，可是脚下像是被钉子钉住了，动不得丝毫。

她哑着嗓子问道：“什么时候？”

墨辞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像极了毒蛇爬过全身带来的寒意。

“凌幽谷。”

每个人都有心魔，他也不例外，所有人都认为他没有什么心魔。

他也没有说，本打算闭关修炼除掉心魔，可就在这时洛牙身体出了问题，他必须救洛牙。

进了凌幽谷，一路上他已经吸入了不少的毒气，后来对上那个怪物，受了重伤，可为了拿下栀叶，他动用了自己封印心魔的力量，即使白月已经救下了他，也没用了，心魔已经放了出来。

对她的动心是他始料未及的，可他也从未因此放弃。

他也发现，白月在和其他男人接触的时候，他心底的阴暗滋生得很厉害，让他的心魔愈来愈强大，强大到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那日，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白月的魔气，可是他知道，那是自己的。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而他现在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