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宅子的三叔公,吩咐,大家在庭院里等着。
几名受伤的护卫,安静的盘坐在地,这时候不宜走动,不然尸毒扩散的越快。
三叔公左手拎着一个篮子,右手提着一个麻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目光看向徐少卿道。
“小子,进屋替我搬张桌子出来。”
徐少卿笑了笑,乖巧的进屋搬了张桌子。
篮子有空白黄符纸,砚台,毛笔等,一一取出,搁在了桌子上。
三叔公指着地上的麻袋。
“这是陈年糯米,自己敷在伤口处。”
闻言,被僵尸抓伤的护卫,急忙上前抓起一把糯米,按压在伤口处。
一缕缕黑烟,从伤口处升腾了起来。
护卫咬着牙,表情疼痛狰狞,嘴里发出吭哧的声音。
仿佛敷在伤口处的不是糯米,而是一只烧红的烙铁。
渐渐的,乳白色的糯米变成了黑色。
护卫们,又重新抓了一把糯米敷在伤口上。
反反复复几次。
直至糯米不再变色。
这时才发现,皮肤仍旧是淡淡的乌黑色,没有完全消散。
直到此时,他们才彻底相信了三叔公的话。
三叔公拿起一个巴掌长的竹筒。
翻开盖子,往桌上血渍斑斑的砚台里倾倒,结果只流下了几滴深红的液体。
“又用完了!”摇了摇头。
庭院角落的篱笆,圈养了十多只大公鸡,三叔公走了过来。
抓起一只大公鸡。
咯咯咯!
公鸡剧烈挣扎,发出急促的哀啼声。
这只公鸡有些不同寻常,头上的鸡冠鲜红欲滴。
徐少卿一瞥,发现篱笆内的大公鸡都是这样。
鸡冠贴近砚台,三叔公指甲轻轻在鸡冠上一划,立时流出殷红的鲜血,很快鲜血浸满砚台。
手一松,掉落在地的大公鸡扑腾两下,站立了起来。
咯...
啼声低落,气势有些萎靡,逃也似的跑出了庭院。
雄鸡一唱天下白!
公鸡每天都迎着第一缕朝阳,吸收着阳光的精华,体内阳气浓厚,
而鸡冠,是阳气凝聚之地。
闭上眼的三叔公,开始凝神静气。
每次画符前需沉下心来,不然容易出错。
片刻过后。
提笔,沾了点鸡冠血,手下运笔如风,一气呵成,黄符光芒一闪。
一道符箓便画完了。
接着又连画了两道符箓。
三张符箓下来,消耗不少,三叔公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细汗。
上了年岁,人不中用了,颇有感触的摇了摇头。
往常画符,也就一半的成功率。
今天连画三张符箓没出半点差错,心中颇为得意。
院子里架起了一口大锅。
徐少卿蹲在地上添加柴火,任劳任怨。
在三叔公的使唤下,徐少卿忙前忙后,完全没把徐少卿当成一个富家公子。
锅里的水烧的滚烫,咕噜冒着气泡。
眼看差不多了。
三叔公又回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麻袋。
袋子里面全是一些,晒干的毒蛇,毒蝎子,毒虫,看的人头皮发麻。
将这一麻袋毒物,倒进了锅里,又放了一些中草药,熬煮了,一炷香的时辰。
一锅绿色液体,散发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一张黄符捏在手里,三叔公口念咒诀,黄符自燃,扔进了锅中。
中了尸毒的护卫,看着三叔公做的一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去灶房,一人拿一只碗。”三叔公吩咐道。
一听到这句话,护卫苦笑一声,他们的猜测没错。
徐少卿捏着鼻子,给护卫碗里舀了一勺。
心中腹诽。
莫非要是以毒攻毒!
此时,护卫的表情比死还难看,目视手中端着的绿色液体,胃里一阵翻腾。
“喝不喝随你们,要是晚了,尸毒攻心,必死无疑。”
三叔公轻飘飘的道。
纠结中的护卫,听到尸毒攻心,面色微变。
与自己的性命相比,喝一碗恶心的药液,这又算得了什么。
心中一横。
正要一饮而尽。
“出去喝,不要待在大门口,离这远一点。”三叔公又道。
几名护卫不明所以。
不过三叔公既然开口了,大家也不敢违背,毕竟小命攥在人家手里,只好乖乖地出了大门。
徐少卿有种不好的兆头,于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护卫捏着鼻子,将手里的绿液一口气喝光,互相看了一眼,表情古怪。
咕噜咕噜!
肚子一阵响动。
护卫齐齐猫着腰,捂住肚子,飞窜向一旁的树丛。
劈哩叭啦!
隔着一定距离,还是能听见传来的声响。
徐少卿忍不住咧嘴一笑。
目光一瞥,见三叔公正用手遮住口鼻,紧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飘来。
护卫一个个提着裤子,狼狈的从林子里钻了出来,逃离这个地方。
这味道熏的他们也受不了。
不等这些护卫走近,三叔公出言嘱咐道。
“尸毒已除,三日内不可沾荤腥。”
话音一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护卫止住了脚步,闻了闻衣袖,讪讪一笑。
仔细一瞧,护卫伤口处的颜色恢复了正常,徐少卿这才放下心来,抬腿往里走。
每年祭祖,徐少卿都会回徐家村,因此对这里很熟悉。
大堂布置了灵堂,不过现在用不上了。
一路走来,地上不见枯叶,杂草不生,每隔几日有村民过来打扫。
来到一间屋子。
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案桌擦的透亮,徐少卿满意的点了点头。
响起一阵脚步声,转身一瞧,徐安出现在了门口。
徐安是族老的孙子。
“有什么需要,徐公子你直接吩咐。”徐安笑着道。
沉吟了一下,徐少卿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走上去,递到了徐安手中。
“这一次,要在村里呆些时日,这些钱你替我买些食材。”徐少卿解释道。
庄稼汉一年累死累活,顶多就十两银子,一百两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徐安连忙摆了摆手。
“一些粮食而已,不值多少银子。”
知道护卫都是武修,每餐必食肉,饭量大,但总共十来个人,就算是吃上一个月,徐家村还是能负担的起。
“你去村民家买几口生猪,面粉,蔬菜,然后再请几个帮厨的。”
徐少卿语气不容置疑。
来的时候,族老叮嘱过自己的孙子,让他一切听徐少卿的安排。
徐安只好老老实实的接过银票,转身置办东西去了。
目送徐安离开。
昨晚的经历惊心动魄,又一路纵马疾驰,早已身心俱疲。
身体往后一仰,被褥松软舒服,一阵困意袭来,徐少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刻。
推开门走出屋子。
嗷嗷!
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声,托徐安买的生猪到了。
大门口。
一头两百多斤大肥猪嗷嗷嚎叫,被几个村民按压在地上。
蹲在地上磨刀的杀猪匠,大拇指轻轻在刀刃上横刮几下,锋利无比,起身走近大肥猪。
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大肥猪剧烈挣扎,杀猪匠冷冷一笑。
突然,大肥猪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肥硕的身躯猛地一挣,竟挣脱了束缚。
杀猪匠首当其冲,直接被撞翻在地。
发狂的大肥猪速度很快,转眼就要窜入树林。
徐少卿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大肥猪的去路,双手快如闪电,一下子抓住了大肥猪的双耳。
大肥猪立马动弹不得。
炼脏前期的实力,徐少卿一身力气达到了八百斤。
一人一猪四目相对,大肥猪两只大耳朵被揪的通红。
大肥猪嘴里哼哼唧唧,对这个拦住自己去路的人,十分不满。
几个村民赶了过来,合力将其制伏。
杀猪匠神情凶狠,杀了一辈子猪,今天却被猪撞翻,要是传出去,非得让人笑话不可。
手中的杀猪刀,猛地扎向了大肥猪的脖颈,一股鲜血哗哗涌出。
大肥猪浑身一顿抽搐,哀嚎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接着,将大肥猪抬进大木盆,烧的滚烫热水,往木盆里一倒。
去毛,开膛............
杀猪匠手法娴熟,游刃有余,好似一场精彩的表演。
静静站在一旁的徐少卿,沉浸在其中,看的有些入迷。
回过神来,目光看向徐安道。
“村里每家每户,都送上一斤猪肉,劳烦你跑一趟。”
听了这话,徐安微微诧异。
过去徐少卿回乡祭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很少跟他们说话。
现在倒是变的平易近人,很了解乡下的人情世故。
杀猪匠下手极有分寸,很快一百多份猪肉切好,每份不多不少刚好一斤。
夜幕渐渐降临。
夕阳的余晖笼罩整个村庄,炊烟阵阵,孩童在村里追逐嬉戏,热闹欢腾。
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却屡遭凶险,让徐少卿心里升起一股暴戾和惶恐。
目睹这一幕祥和温馨的景象,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内心平和安静。 26970/11038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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