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云霓不答反问，“烨哥哥为何有这样的猜测？”

“君然提过几次你对他们有恩，而且看他的样子，这份恩情足够让他们为你做不少的事。你和他们在云徽城见过，结合晏南书院的事，我有几分猜测并不奇怪。”

轩辕云霓承认了，“算是吧，偶然遇见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真的只是偶然？”

轩辕云霓好笑道：“烨哥哥你真当我能未卜先知不成？”

“墨家的事暂且先不说，”轩辕烨也不纠结这件事了，“霓儿，你为何要特地使一出金蝉脱壳？”

轩辕云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我不明白烨哥哥你这话的意思。”

轩辕烨问：“雪莲公主于恩泉寺为国祈福，轩辕云霓却是出现在了云徽城，倘若真的只是去寻大哥，何需这般隐瞒？”

轩辕云霓转头看着轩辕烨：“世人皆道永安王以身殉国，为何？”

“自是因为寻回了大哥的尸体。”

“可那具尸体已面目全非，何以确定就是大哥哥？就凭那身铠甲吗？”

轩辕烨蹙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世人以为大哥已死？”

“又或是大哥哥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用此下策。”

“那霓儿你……”轩辕烨犹疑着问：“又怎么确定大哥还活着？”

“原因我不好说，就算说了烨哥哥你也不会信的，”轩辕云霓又把头转向窗外，“但是大哥哥绝对还活着。”

轩辕烨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问了出口：“霓儿，你在索求着什么？”

轩辕云霓一怔，垂下眼眸，轻声道：“解脱，亦或是救赎。”

轩辕烨眉心紧拧，“什么？”

“没什么，”轩辕云霓扭头，敛了笑容。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更将她此时的神情衬得晦暗不明，“烨哥哥你放心，我并非在谋求什么了不得的事，我不过是想了结像是手刃仇人这样的心愿罢了。”

轩辕烨沉声追问：“谁？”

“打个比方而已，烨哥哥不要紧张，”轩辕云霓的嘴角重新挂上了笑容，仿佛真的只是在说笑，“真不愧是贤王世子啊，洞察力敏锐度都非寻常人能比。”

轩辕烨直直盯着轩辕云霓，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探出几分真相，“我看并非只是在举例。”

“我说了什么其实都不重要，是真是假取决于当事人，”轩辕云霓走到轩辕烨面前，浅笑连连，“烨哥哥你信了，那便是真，你若不信，便是假。”

轩辕烨眉头紧拧，话语里带了几分怒气：“云霓！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话！”

“我也并非全是玩笑话，烨哥哥，我视你为至亲，所以不想瞒你，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轩辕云霓往门口走去，“今日是太妃奶奶的寿宴，喜气冲天，烨哥哥又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语？”

“霓儿……”

“烨哥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惜命得很，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烨哥哥还有王伯父的关心我心领了。”

说完，轩辕云霓就推门走了出去。

轩辕烨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她竟有那般能耐在墨家遭难之际救下他们全家性命，那么她瞒着世人在外行走多年就绝非仅仅是为了寻找大哥的下落。

她年纪不大，身上藏着的事却很多。

就比如当年，只有八岁的她究竟是如何让皇婶娘摆脱痛苦的？据说当时的皇婶娘身上并无外伤，也没验出喝了什么毒药，是面带笑容离世的。

虽说她身边的若霜擅毒，可当年的若霜也不过十岁，如何做得出毫无痕迹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