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雷少东挑了挑眉，神色古怪的出声：“我们刑警队有名的预审大师，都没能套出来个一二三，你能行吗？”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不如让我试试？”

林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扔到桌上说道：“这是我在黄耀文身上发现的。”

“越窑的青瓷枕？！”

包裹打开的一刻。

无论雷少东还是方琼，全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个青瓷枕，年代应该是唐朝到五代十国之间。”

方琼低声呢喃。

这种瓷器是五代十国时，位于杭州的钱氏吴越国专为宫廷烧造的，臣庶不得使用。

“还有这个，是成化年间的斗彩瓷杯！”

方琼娇躯轻微颤抖。

这类本应该躺在博古馆里展览的文物，竟然在黄耀文的身上？

“都是古董啊？很值钱吗？”

林昆歪着脑袋出声：“会不会和这群小偷有关系？他们就是在交易这些东西吧？”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刚刚他抓住的，全都是最普通的小偷，根本没有从博物馆里偷东西的水平。

除非……

他们只是小喽啰，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存在。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拼死反抗了。”

林昆若有所思的出声：“倒卖文物不是小罪，尤其是数额巨大的，一旦被抓，就是重型。”

“我要这批小偷，所有人的档案资料。”

方琼瞬间被打通思路，开口说道：“师父，还得麻烦你一件事，调查一下他们所有人的账户，还有黄耀文的资金流水，我有预感，用这些人当网，能捞上来一批大鱼！”

没等她说完话。

就看到林昆随意扫了几眼桌上的资料，就径直走进审讯室中。

“你干什么去？”

方琼刚要阻拦。

就听见雷少东在旁边出声：“让他试试吧，这小子，我对他兴趣是越来越大了。”

……

几平米的审讯室，条件不是一般简陋。

蓝白相间的墙壁漆写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除了一张嫌疑人坐着的，底下带铁镣子的审讯椅以外，就只剩下一方小铁桌。

桌角的强光台灯散发着刺眼的灯光，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年轻警察，正埋头俯在桌上吃泡面。

“你是？”

警察抬起头。

“你出去吧，我单独和他聊聊。”

林昆轻声一笑。

年轻的刑警没怀疑，他认出来，就是林昆把人带过来的。

随着他走出审讯室。

林昆坐在桌子前，一边收拾脏了的桌面，一边仔细打量对面坐着的嫌疑人，竟然是带头的大眼仔。

“大哥，又见面了。”

大眼仔呲牙一笑。

倒是没感觉有多紧张的样子。

“恩。”

林昆面无表情的出声：“交代一下吧，事情的经过。”

“我都说很多次了，你们再怎么换人来审，不就是这点事？”

大眼仔无奈的出声：“我们确实是个团伙，以偷窃为生，以前都是在火车站犯案，公安网上有我们的通缉，这次是头一回去四季酒店，想对有钱人下手。”

“但四季酒店的安保力量太强，我们没有机会，就只能离开，谁想到没等分散，就遇见您这么一位大仙儿了。”

……

“师父，这大眼仔是个老油条了。”

方琼坐在审讯室外，轻声开口：“常规的审讯方法，对他根本不起效果。”

“继续看吧。”

“你怎么就敢保证，方舟不会带给我们惊喜？”

雷少东仍然是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

……

“黄耀文与你是什么关系？你是以偷窃为生，他不是吧？”

林昆强行打断大眼仔的话。

“什……什么黄耀文？”

大眼仔张大嘴巴。

察觉到他情绪的转换，林昆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出声：“青瓷枕、斗彩瓷杯，一个是五代十国年代，一个是成化年间，没看出来，你们这伙小偷还挺厉害的，这么稀有的宝贝，都能搞到？”

“知道倒卖文物得判多长时间吗？袭警是什么罪名，你查过没？”

“两者加在一起，判你十年都是轻的！”

林昆语气越来越严肃。

大眼仔眼神逐渐开始躲避。

“我……我没有倒卖文物！”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叫嚣道：“大哥，你要是有证据，早就给我定罪了！没必要吓我！”

“不说是吧？那就换个话题！”

林昆索性不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重新坐下后，歪着头问：“那你说说，杀警察是怎么回事？”

“杀什么警察？我没杀过警察啊！”

这下。

就连大眼仔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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