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

“……”

莫尤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将某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驱赶出去。

镜花水月什么的……

不现实不现实。

莫尤压下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转而关注起观感刚才所给予的奖励。

「记忆体容量＋1」

这是莫尤在卸除掉视界之眼后所得到的奖励。

其实在决定除念之前，莫尤就有想过观感给予奖励的可能性。

毕竟这次的事件，他在其中的存在感被迫拉满。

后面又当着尼特罗的面亲手卸除那散发着强大气场的死后之念。

如此高调的表现，会得到观感的奖励，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

莫尤最想看到的，是观感再奖励他一次除念机会。

可这种想法终究不怎么现实。

不过，观感最终给予的「记忆体容量＋1」的奖励，却也足以令他感到惊喜。

记忆体容量……

用通俗的说法来解释，即是以天赋所定论的技能格子。

不管什么领域里，总有天才和庸才之别。

念体系里的记忆体容量亦是如此。

天赋绝佳的人，拥有更多的记忆体容量。

天赋平平的人，只有勉强合格的记忆体容量。

有些东西，生来就有，那就一直都有。

有些东西，生来没有，那很难再有了。

关于记忆体容量，原著中最典型也最鲜明的例子，始终绕不开那个在天空竞技场惨遭西索制裁的天才华石斗郎。

明明有惊才艳艳的天赋，却因为缺少对于念知识的认知，从而以一个强化系的身份去开发出相性不合的具现化系分身能力。

于是拥有两种念能力的华石斗郎，最后无可避免的惨败于西索之手。

毕竟某种程度而言，那个具现化系分身的能力，简直就是败笔中的败笔。

要知道，华石斗郎的强化系能力虎咬拳，本身就是以攻击力见长。

结果搞出一个会分走「显现气量」的念分身，相当于是让虎咬拳的威力自降一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1＋1=2的问题了。

而是1＋1=0。

假如华石斗郎能正确的使用记忆体容量，那他最少能拥有两种契合相性的念能力。

到那时，同样不是简单的1＋1=2的问题。

而是远远超出1＋1=2的效果。

一想到华石斗郎，莫尤觉得这人蛮可惜的。

哪怕随便来一个人教他最基本的水见式和念属性体系知识，那他也许能走得更远。

有了华石斗郎这个前车之鉴……

莫尤当然不可能随意浪费记忆体容量。

他有想过在「灵魂回响」的基础上去开发出第二种能力，又或者去开发有别于「灵魂回响」的第二种全新念能力。

问题是……

他是特质系。

第170章莫尤是谁？

视界之眼所创造的念空间，以莫尤为蓝本创造出了一个变态的复制体念想之物。

而这个复制体采纳了存在于莫尤脑袋里的各种骚操作念头。

然后利用无制约版本的「灵魂回响」能力，令这些念头变成现实，从而将包括十二地支成员在内的众多念能力者送入绝望的深渊里。

也是多亏了这些「受害者们」的实机演示，莫尤从中看到了很多可能性。

现在，莫尤手握「记忆体容量＋1」的奖励。

完全可以参考那在念空间内惨遭迫害的各种受害者的实机演示，然后在「灵魂回响」的基础之上去拓展出新的能力特性。

不过，莫尤难免也会有开发出一个崭新念能力的念头。

双能力者……

这种诱惑还是蛮大的。

但问题就出在特质系上。

不同于强化系、操作系、具现化系这些拥有明显特性的念属性，特质系的范围过于广泛，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位。

因为这点，莫尤即使想过要开发第二种念能力，也不会有明确的方向。

当然他也不一定要吊死在「特质系」的概念上。

从念属性的修成率图表来看，操作系和具现化系的念能力者可以通过后天努力，在一定的几率中转变成特质系。

这说明操作系和具现化系的相性，与特质系比较贴近。

所以莫尤如果想开发第二种念能力，不一定要执着于没有明确方向的特质系，完全可以退而求次，去选择操作系或者具现化系。

“现在去想这些，多少有点好高骛远了。”

莫尤的思绪在悄无声息之间开枝散叶，又在理智的抑制之下中断了念想。

他习惯于思考，所以经常会产生各种念想碎片。

但同时又有能去束缚这种行为的理智，总能在最后将偏移道路的车轮摆正。

比如刚学会念就无意间半觉醒「灵魂回响」的那时候，尽管产生了许多思路和能力方向……

却也能克制着不去用水见式测试念属性，转而将所有的重心放在「念」的基础修行上。

总能在正确的时间点，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就是善于思考的莫尤所拥有的优点。

现在亦是如此。

莫尤缓缓睁开眼睛，暂时搁置了关于记忆体容量的任何念想。

如今连「灵魂回响」的能力体系都不够完善，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假想新的念能力。

“对了，最后被我扭断脖子的那个人……”

莫尤忽然想到了那个言行举止之间透露出疯狂的清凛队成员。

在念空间破碎的时机点上突然间对那家伙下死手。

不知能否在契合时机点的情况下，将这种致命性伤害转移到现实里。

“喂、喂……！”

皮约恩用双手在莫尤眼前挥出了成片残影。

莫尤正在思考，尽管睁着眼睛，也仿佛没有看到皮约恩那挥出残影的双手。

“完了，该不会是除念的后遗症吧！”

皮约恩瞪大眼睛，瞬息之间想到了各种后遗症。

比如间歇性失神、比如植物人、比如丧失了反应能力……

“喂，凯斯特！你该不会变傻了吧？！”

皮约恩凑过去，近距离盯着莫尤的眼睛，似要一探究竟。

莫尤的眼珠子微转，对上皮约恩的眼神。

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就走，准备去找绮多和桑比卡。

相较于那个清凛队成员的死活，还是绮多和桑比卡的现况更为重要。

“好你个凯斯特！”

皮约恩反应过来，对着莫尤的背影龇了龇牙，旋即快步追过去。

“别跟着我。”

莫尤头也不回的道：

“皮约恩，你去找尼特罗，让他先确认一下其他人的状况，如果无碍的话，最好尽快组织人员，去将那群清凛队的人解决掉，如果尼特罗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当我没说。”

“……”

听到莫尤的话，皮约恩当即停下脚步。

“可恶，我可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你的！！！”

正事要紧，皮约恩很不甘心的收敛这些念头，转而依照莫尤的吩咐，掉头去找尼特罗。

当她来到茶室时，尼特罗正好放下手机。

就在刚才，这位在正事上会变得非常靠谱的会长，已经安排好了针对那群清凛队成员的行动。

这种事情，显然是不需要莫尤提醒的。

而此次收尾行动，尼特罗所指派的带队之人却是非战斗型的绮多。

这是他在确认过现状所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