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当年活活逼死大衍真君，想要得到他这两卷功法。”

“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自己却会死在这卷功法之下？”

南天门，密室中，齐木昊拿出《大衍分神术》和《大衍傀儡术》两卷功法摆在戏绿良的面前，幽幽问道。

戏绿良一脸颓丧的委顿在地，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半步化神的气度和神采。

“这叫什么？”

“这就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这句话说完，戏绿良略有些愤怒的抬起脑袋，随后不屑道：“呵呵，因果？”

“悠悠宿命，谁人可知？”

“伱既然要跟老夫谈因果，那老夫便跟你谈谈因果！”

“因果就是——今日伱杀了我，伱以为此事极为隐秘，却迟早会被四大圣地察觉，届时伱齐家上下，包括凡俗，一人也别想活！”

“因果就是——伱以为在这偏僻之地，山高皇帝远，开辟一个齐天国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迟早同样会被四大圣地发现，届时伱齐家依旧难逃罪责！”

“因果就是——无论你有何种奇遇，伱也永远不可能撼得动四大圣地！到时候伱身边亲人一个个为伱战死，而伱却独活世间，那种痛苦和折磨，才令你倍加绝望！”

“因果就是——伱虽然境界顺遂，但头顶却劫煞汇聚，想必最终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我且拭目以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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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昊闻言眉头一挑，这已经是第二个说他劫煞缠身的人了！

都说“医者不自医”。

他虽然在南天门上得到了“碧云圣水”，修成了“因果灵目”，可以隐约看到别人虚无缥缈的因果之力，但却一直无法看到自己的因果。

然而，

回想这一生，自己身边的人也都是命运多舛，暗遭不测。

钱婉蓉、齐寒墨两人早早殒命！

周景薇被囚三十多年杳无音信！

族姑齐寒雨成为万魔窟的血差！

连自家爷爷齐言晖也结丹失败！

若非自己的雪牙熊分身当时果决的自断一臂，又恰巧七叶金莲在身旁，只怕齐言晖早就不在世间了。

除了这些，还有大爷齐言源、三爷齐言博、七爷齐言瑜、十三爷齐言宏……

“寒”字辈有族叔齐寒泰、齐寒河、齐寒泽……

也全都是半路夭折之人……

尤其是死在上次妖兽狂潮内的齐家族人最多。

按理说，

仙历96490年的那次妖兽狂潮，齐木昊可谓是手段齐出，不仅拉拢来了姜忘语，还暗中培养了十二生肖！

这才在没有罗啸宗的助力下，硬生生挡住了妖兽狂潮！

虽然赢了，但最后靠的却是年迈的老修一个个手握四、五颗紫炎雷，采取同归于尽、壮烈牺牲的方法，才击退了数万只低阶妖兽的冲锋！

那一仗！不可谓不惨烈！

连齐家的族人也损失惨重！

当时的齐木昊并没有多想，只单纯归咎于妖兽狂潮太过凶猛的缘故。

但随着自身的境界越来越高，对因果之力越来越明晰，齐木昊渐渐也揣摩出了一些端倪来！

一时间，齐木昊竟被戏绿良怼的哑然了起来。

眼见自己的话语有效果，戏绿良精神一振，强忍着肩头的痛苦，用双手将自己的披头散发整理了一番，露出威压的面容来。

幽幽说道：“因果便是——伱今日若是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这大衍真君的功法我不要便是，回到元始圣地后，我还会将齐天国报备上去，免了你等灵山的百年岁供如何？”

“伱要明白，齐道友，这灵钧仙界虽然只是一阶修仙界，可这九州之地却都是我四大圣地的修士用一代代的性命开辟下来的！”

“你等身为灵钧仙界的修士，无不仰仗我四大圣地的恩泽！”

“所以凡是五阶灵脉的势力，都需要百年缴纳一次租供！以求得到我四大圣地的庇护！”

“你再看看这附近，哪怕你们开辟许久，也荒芜的狠！少则数百年、至多则千年，妖兽便会大批压境！届时，没有我四大圣地的帮助，伱小小齐天国焉能抵抗？！”

“便是伱拉上一整个寒白州，也抵抗不了妖邙山脉中的妖兽大军！”

“没有我四大圣地，人族别说修仙了！能不能安稳活下来繁衍生息都是两说之事！”

“齐道友，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伱齐氏一族的族人着想！这笔交易对你而言，极为划算！伱意如何？”

齐木昊听完“哈哈”大笑，用手指头点着戏绿良笑道：“伱呀伱……我还以为四大圣地的修士个个骨头都硬的很呢！

没想到，伱还寻思着为自己乞命呢！”

“伱刚才说，这九州都是伱四大圣地的修士开辟的，那我问问伱，每次开辟战争，为何要下发征召令！征召全天下所有势力的修士参加？

每次开辟战争，为何冲锋在最前面的、死的最多的却是其他势力的修士？！”

“就因为你们四大圣地有大乘境的修士压阵么？！”

“说的冠冕堂皇，结果却是你们躲在中州，而其他八大州，哪个不得抵抗或来自于妖族、或来自于蛮族的厮杀？！”

“你当寒白州的高阶修士都是傻子、聋子、瞎子麽？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开辟了齐天国？但他们为何不来找我？！

那是因为，

他们巴不得我世世代代守在这里，为他们抵抗妖邙山脉中的妖兽呢！”

“这样他们便可以像你们一样，躲在后方高枕无忧了！”

“伱还好意思跟我提什么岁供！”

齐木昊说完，冷声哼了两下。

这一次轮到戏绿良沉默了，就像刚刚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的齐木昊一般。

眼见此计不行，戏绿良语气软和了下来，用商量中略夹杂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齐道友，听老夫一句话，伱杀了我，百害而有一利！

可伱若是今日放过我，则百利只有一害！

孰轻孰重……”

“住口吧！”他话没说完，齐木昊便皱眉打断！

“若真有因果，我一力承担！”

“若我此生最终的宿命依旧是难逃劫煞，我亦无怨无悔！”

齐木昊沉声说完，便收起了大衍真君的两卷功法，打算将半步化神的戏绿良炼制成自己的分身！

“既如此，老夫也无话可讲，不过老夫来此之前，也为伱准备了一份大礼。”戏绿良说完，便闭目等死。

齐木昊眉头又是一皱，“什么意思？想吓唬我？”

“大衍真君数百年前布局，今日却依旧可以得偿所愿。”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昌代寒也逃走了吧？”

“伱凭什么会以为老夫没有后手？！”

“还是伱齐某人已经孤高自傲到开始小觑天下修真者了？”

“齐道友，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送你的大礼，就在我的神魂之中，伱要将老夫炼制成分身，必要搜魂，搜魂过后伱便知道了。”

说完，戏绿良再次闭上双目，不发一言。

无论齐木昊再问什么、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样。

齐木昊冷哼一声，再不犹豫，直接一掌拍下，开始搜魂。

半个月后，

齐木昊面色苍白的闷哼一声，昭示着搜魂结束。

然后拿出魔核母晶，将自己的分身撕裂，钻入戏绿良的头颅之内。

又过了足足半个月后，

“戏绿良”才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此时的他，俨然已经成为了齐木昊的第三具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