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太子妃柳轻水苏念寒」

第249章 大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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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寒才不信柳轻水的话,他只能认定老头子就是医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赖在小院子里不走了。

柳轻水也完全不接他这一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继续帮桃夭准备大婚的东西。

柳轻水不会做针线活,桃夭虽然在北泽国的时间不短,可是之前一直是住在大将军府的,伯父和伯母也才来北泽国都定居不久,刚来的时候也同样住在大将军府。

在大将军府,他们都还认识几个人,可是身份地位跟他们可都说不上边。

伯父也主要是跟一些商户打交道,那些官员,伯父心里有自知之明,他是一个利用关系,洗脱自己奴籍的人,虽然他们一家现在已经不是奴籍了,可是在有些人看来,他们依然是低下的。

当伯父知道大将军纪纲有意与桃夭的时候,伯父和伯母都是不情愿的。

虽然他们家如今是这样的光景,可是,桃夭还说他们家的宝贝。

任你身份在高贵,没有真心实意,又凭什么带走他家的宝贝。

只是后来,伯父和伯母是真的喜欢上了纪纲这个人,纪纲的人品和品性真的没的说,对桃夭也是时时照顾的妥帖,而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都看得出来,纪纲和桃夭是互相相爱的。

两人之间的情谊可深的很。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伯父和伯母都不是肤浅的人,看中了纪纲的为人,也不会去想身份地位的悬殊太大,会不会给他们之间带来磨擦。

他们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他们自己有自信,绝不比那些大家族的贵族之女差。

总归这桩婚事是这么定下来了,而且让伯父最为满意的一点,是桃夭没有脱离奴籍身份的时候,两人虽然情深似海,可是一直恪守礼仪,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纪纲也没有把桃夭纳进府里。

要知道,纪纲是买下桃夭的人,他拥有对桃夭的全部支配权。

那个时候就算他要了桃夭的身子,不给她任何名分,伯父和伯母也是无计可施的。

不止如此,纪纲还亲自向皇上讨了一份圣旨,给了桃夭无限的尊重,给了他们家无上的光荣。

这是伯父和伯母最为感动的一点。

放眼天下,这样的举措,真的没有几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去做到。

如今圣旨也已经下来了,他们家也是一举成名,如今北泽国,还有谁不知道,他们家有个女儿,以平民之身嫁给了大将军做妻子。

正儿八经的正妻。

柳轻水从马车里搬下来一大箱子的东西,没有任何交代,直接搬进了桃夭的房里,还不许他们事先打开,可是人都有好奇心,你越说不要让我知道的事情,就越想知道。

桃母一直坐在桃夭的房里,和柳轻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柳轻水虽然不会做针线活,但是一些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打下手还是能够帮帮忙的。

一般来说,北泽国的女子,成亲之前是需要自己亲手绣自己的红嫁衣的,这是为了证明女方的蕙质兰心,心灵手巧,而且女方的闺中密友,也会或多或少的亲手绣上一些嫁妆,用来给女方添妆。

当桃夭开始秀嫁衣时,柳轻水就自动自发地开始帮忙,正全神贯注地帮着呢,桃夭看了柳轻水一眼,突然说:“轻水,你这一个大箱子里究竟装了什么,怎的拿来了我家,还不让我们看了。”

不只是桃母好奇,桃夭也挺好奇的。

柳轻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哪里会弄那些文诌诌的东西,抬起来的时候,看那些人轻松的样子,感觉倒像是闺中密友的添妆,可是一般的添妆也不外乎两种。

一种就是一些家里的长辈,给女方的头面,金银首饰,一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亲手制作的小玩意儿,比如手绢荷包之类的。

可也没有一箱子往人家家里放的,那下人抬进来的时候那么轻松,桃夭还以为是柳轻水给他准备的添妆呢,谁家的头面,用箱子装的。

可现在又不确定了,柳轻水可不像是会做荷包的人。

越是不知道,越是猜不透,就越是好奇。

柳轻水既然已经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台了进来,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里面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让桃母看到,毕竟在他们来说,这些东西是太过于伤风败俗。

所以柳轻水才迟迟不愿意说,一心想要等桃母,稍作片刻离开了,才好跟桃夭打开箱子。

桃母在一旁温温柔柔的轻轻说着,怀孕了以后需要注意的事情,他们都没有问,柳轻水孩子是谁的,也没有为柳轻水怎么会有这个孩子。

似乎是怕触动柳轻水的伤心事,所以对此避而不谈,只是一直在告诉柳轻水,怀孕的时候有多么辛苦,又有多么幸福。

柳轻水认真的听着,虽然这些事,他已经听大夫听张芸说了无数遍了,甚至在她离开东泽国都之前,夏箜桦也已经在他的耳边千叮呤万嘱咐。

桃夭的问话,柳轻水不可能当做没听到,而且桃母已经停了下来,柳轻水笑了笑,那笑容,不知怎么的,居然让桃夭觉得心里发寒,好像柳轻水带来的东西不是她想要的。

桃夭甩甩头,怎么可能呢,自己这么好的闺中密友带来的添妆,怎么会让她觉得发寒。

“就是一些普通的添妆,你们倒是急什么,等拿过去那边了再打开,才能给你们惊喜呀。”

因为心里那些不好的预感,桃夭没有坚持,没过一会儿,桃母被下人叫走了。

大婚在即,不只是大将军府手忙脚乱的,桃夭的家里也同样,甚至纪纲还从大将军府调了两个人来,给他们使唤。

所以桃母能在这儿,陪着他们做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很难得了。

桃母刚刚把门关上,桃夭就蹭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把吧拉住柳轻水的手不放,非要和柳轻水去打开箱子,好奇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轻儿,早晚是要看的,我们就先去看看嘛。”

桃夭不是不想自己去,只是柳轻水的箱子,可是上了锁的,钥匙还在柳轻水的手里。

“你就真的这么好奇,非要现在看不可?”柳轻水邪魅的问。

怎么回事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严重了。

桃夭忽略心中的那点感觉,异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他今天没有亲自过目的话,以后她会后悔的。

柳轻水故作无奈,似乎是被桃夭给缠得没办法,大大的叹了口气,说:“哎,好吧,那我们就看看。”

柳轻水站起身来,牵着桃夭的手,意图是防止桃夭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以后逃跑,牵着柳轻水站在了箱子面前。

转好后,柳轻水再次歪过头去问桃夭,再次询问:“你确定你真的要现在看吗?”

这一下就把桃夭给问着了,桃夭实在是猜不透,柳轻水这大箱子里头到底装的些什么东西。

柳轻水看着桃夭,想点头又不敢点头的样子,心里头憋笑都快憋疯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确认,如果你还是想要看的话,我就真的会打开箱子,但是你确定你真的要看吗?不会后悔吗?打开后看到了些什么东西,可千万不要吓一跳,不许尖叫,你可以保证吗?”

桃夭哪敢吭声,谁知道柳轻水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是看柳轻水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是假话。

“你……要不你直接告诉我,这里头装的尽是些什么也行。”桃夭颇有些妥协的说。

柳轻水翻了个白眼:“不是跟你说了吗,添妆,这里头都是给你添的嫁妆。”

“……”桃夭硬着头皮,看着箱子,身体微微向后,好像这箱子里头装的是洪水猛兽,在一次不死心的问:“这个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给我添的是些什么?是什么东西?总要给我一份清单才是。”

柳轻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就是他自己亲手写好的,添妆的清单:“你说的也对,拿着吧。”

桃夭快速的拿起来一看,懵了。

虽然知道柳轻水偶尔会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可没想到,再给她添妆这件事情上,柳轻水依旧无厘头。

这上面的清单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她看得懂这些字,却无法理解这些字的意思。

什么是尽享衣?五套?

……

后面的都是知道,一整套的头面,南海的紫珠。

桃夭敏锐地发现前三个他不能理解的东西,引起了她强烈的防备。

自然而然的,桃夭指着前三样,直接问当事人:“轻水,这个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说?”

柳轻水弄这些濠头,搞得神秘秘的,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

柳轻水偏偏要卖关子:“你怎么还问我呀?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需要打开箱子了,给你清单就好。”

“可是……可是……”

桃夭可是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桃夭已经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

是她自己强烈的要求要来看箱子的。

是她自己来到了箱子面前,在柳轻水的最后询问之下,又不敢开箱的。

是她自己说不开箱要看清单的。

如今柳轻水已经把清单给她了,看不懂的也是她自己。

……

可是这些能怪她吗?

谁叫她好奇呀!

谁叫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桃夭甚至还有那么一甩而过的念头,柳轻水说开箱以后要她不要尖叫,会不会是里面有什么她害怕的东西,难道是老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桃夭不可能会在箱子里放那么无聊的东西。

桃夭想了想,看柳轻水这样子,想要问出这三件东西是什么来,是不可能了。

女土这明摆着就是在逗她,桃夭坚定地说:“轻水,我确定,你开箱吧。”

“确定?”

“对,我确定。”

“不后悔?”

“不后悔。”

“不尖叫?”

“……”不由自主的,桃夭身体都有些发抖了,还是坚定地说:“不会,统统不会,你打开吧。”

可是,下意识的,桃夭还是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未知的东西最让人惧怕。

柳轻水慢里斯调的拿出钥匙,这一下就把锁给打开了。

箱子慢慢打开。

桃夭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傻了。

柳轻水欣赏够桃夭的表情,坏笑着用手在桃夭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回神了!”

桃夭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重复了好几次,桃夭差一点就尖叫出声。

如果不是柳轻水之前的心理暗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桃夭早就已经叫了。

箱子并不是那么大,打开后,但也着实装了不少的东西。

放在最上面的,是五件薄如纱翼的衣服。

只看了一眼,不敢想象,桃夭面红耳赤。

“这……这……这是什么呀!”桃夭面红耳赤的转过头,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箱子,哆哆嗦嗦地问。

会有这样的反应,真的怪不得她。

就是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东西,头一次看到,女人还能把衣服那样穿。

会有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两个猴子屁股你看我我看你,噗嗤的笑了。

底下的东西桃夭也一一拿起来仔细的端详过目,听柳轻水介绍他们的来历,他们的背景,他们的故事。

两个人在一起聊着天,时间过得飞快,张芸已经带着府里的马车过来催了。

柳轻水出门的时候,大着肚子在门口上马车,府里头的人都看见了,而张芸来桃夭的家里接柳轻水的时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停着一辆灰扑扑的马车。

桃夭扶着柳轻水上了马车,柳轻水是有感应的朝着灰扑扑的马车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开了头。

看着柳轻水的马车走远,苏念寒在马车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下人来报的时候,他还一个字都不相信,非要自己亲眼确认。

尤其满足了,亲眼看见了,那个肚子,哪里做得了假。

苏念寒的心都像破了一个窟窿似的,伤心四溢。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是告诉过柳轻水,他会娶她的吗?

她为什么会答应夏箜桦?

怎么一转眼,她就成了夏箜桦的皇后。

赶车的大太监看得清清楚楚,比苏念寒看的还要清楚,知道所有内情的大太监顿时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皇上……”大太监哆哆嗦嗦的,人来人往的街面上,又不能下跪,大太监想问问苏念寒,他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回宫去,还是跟着他们的马车。

可是里头半天没有动静。

等了许久,久到大太监都忍不住再一次开口,大太监耳尖的听到马车里传来了万岁爷的声音:“回宫。”

万岁爷从来没有那样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低落过。

哎!

大太监叹口气,那位主子怎么就如此不知事……

如果万岁爷能不这么闷骚,又何至于此……

算了,主子们的事情,那是他一个下人能够想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让万岁爷开心。

回到宫里头,又有得忙了……

见了桃夭后,柳轻水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时不时的就想往外跑,怀孕了以后口味总是千奇百变。

就算有些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偶尔想一想,也会觉得口水直冒,怎么也忍不住,就是想吃,而且要马上去不可。

府里头的下人们终于有事可做了。

“干什么呢?开门啊!”府邸并不大,也不过是一个两进的院落,柳轻水在房间里头睡得正香,就能听到门外砰砰的敲门声。

还伴随着熟悉的声音。

柳轻水掉了个头,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柳轻水总觉得外头好像吵吵嚷嚷的,可是想要听清楚,他们在吵些什么,又好像那个声音里自己很远,怎么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迷迷糊糊的,柳轻水又睡着了。

“砰”的一声巨响,柳轻水跳了起来,小心地护住肚子,掀开床帘。

他的房门被人撞开了,这些下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底是谁?!

踢开门的人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是苏念寒。

苏念寒现在不是当上了皇上吗?

怎么会来这里?

柳轻水看着苏念寒一身夜行衣,又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色,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到底是还没有睡多久,还是已经睡了一个大白天。

如今这日子过的,她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柳轻水懵懵懂懂的看着苏念寒气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还有些搞不明白,苏念寒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你怎么了?”

其实柳轻水更想问,你怎么来了?

再见苏念寒,恍如隔世。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柳轻水自己也数不清,他把这个人放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就连自己也尽力的不让自己想起来。

不敢想。

没有一点点防备,他突然出现,柳轻水下意识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肚子,不知在逃避着什么。

苏念寒早就看清了柳轻水的动作,知道柳轻水是在心虚。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柳轻水再一次开口问道。

苏念寒冷哼一声,砰的关上房门,将房门撞了个叮当响。

柳轻水下意识一个哆嗦,被窗外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一个楞神,苏念寒已近在眼前,苏念寒怒极,一双手,如同钳子一般,卡住柳轻水的下巴,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柳轻水,又是一声冷哼。

这种感觉很不好,柳轻水被迫微抬下巴,忍受着下巴传来的阵阵痛感,她突然就知道苏念寒为什么来了。

苏念寒打量到她的肚子的时候,眼里毫不掩饰的发射着冷光,好像他的肚子里,藏着他的深仇大恨,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苏念寒还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柳轻水松了口气,苏念寒的不知情,让她放下了心。

可也让她心疼。

宝宝,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父亲,柳轻水在心里对自己的宝宝说。

可是,妈妈不能告诉他。

“你知道了。”柳轻水坦然的面对苏念寒的目光。

苏念寒的眼里,是十足的恨,十足的痛心,还有十足的杀气。

“谁的?夏箜桦的?你就那么离不开男人?朕从来不知道,你如此贪慕虚荣。”苏念寒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伤了自己的心,也伤了别人的心。

柳轻水干脆默认了,反正夏箜桦在明知她怀孕了的情况下,还愿意照顾她,对她负责。

相比苏念寒,在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对她这样……

柳轻水没有说话,想低下头,可是下巴却被苏念寒掐着,根本动不了。

可是就算如此,柳轻水也没有想看苏念寒一眼的意思,目光微垂着。

这幅样子,在苏念寒眼里,就是默认!

就是对他的漠不关心!

对他的毫不在意。

卡在柳轻水下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柳轻水忍不住痛呼出声。

“柳轻水,你想干什么?柳轻水!你就非要待在东泽?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好?你就那样舍不得!你死也要死在东泽吗?”

两个人不止一次因为这个问题爆发冲突,后来,两人一直尽力避免这个敏感话题,可是话题一直存在,两人都不愿意主动开口。

因为说出来,两人就会不欢而散。

这一次苏念寒气急了,一直盘旋在心里,想说不敢说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说出来后,苏念寒竟然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你是为了东泽还是为了夏箜桦?跟你认识这么久,我到从不觉得你是如此深明大义的人,你有那么爱国吗?你从来不肯直视这个问题,北泽国不好吗?你明明很喜欢这里,你只有在这里,才能笑得那么开心,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你总是借口推脱,说你是东泽人,不能嫁给我,可我问你,我要你以东泽人的身份,明目张胆的嫁给我,你我的婚事能得到东泽的皇上认同,我以为你愿意的,可看来你其实根本就不愿意,你不过是在推脱,你从始至终就只是在敷衍我!为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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