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中心控制室的员工到了问询室大部分一脸茫然，均表示朵拉进入场景之后脱机，便没有监控画面了，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后来她会砸坏现场的监控摄像头。

与此同时，齐天圣与关凌云分别接受了楚格与张皓的询问。

楚格对于齐天圣很快就找到朵拉这件事非常起疑，听了朵拉提供的录音又查了他的资料之后，便推测到了一些事。

“你跟朵拉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对吧？”他好像很随意的问起。

“是。”齐天圣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强装镇定。

“你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好像就是高中那时候吧。”他含糊其辞地说。

“那可有意思了……”楚格一笑，“在她初中的时候你们已经有过交集，而且事儿还挺大，你的记忆力也太差了点儿！”

“啊？初中？”他挠了挠头，脸红了，眼睛迅速转了转，停滞下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事儿吧！有几个男生在校外堵她的事儿……”

楚格静静地看着他拙劣的表演。

“那时候，我就一小跟班，印象不深……”他讪笑道。

“看来当时被人揍的不疼，这都印象不深。”楚格面无表情地说。

齐天圣硬着头皮扯淡：“挨揍了吗？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不好意思，太久了实在记不清了。不过，楚警官，这些跟今天的事情好像无关吧？”

“有没有关系是我来判断的。

齐天圣，据我所知，你认识朵拉已经很多年了，虽说她不清楚，但是你从幼儿园到现在一直有意无意生活在她周围，你应该很关心她，而不是与关凌云合起伙来伤害她！”

“这……楚警官，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就算是生活在她周围那也只是碰巧的缘分罢了，我跟她差不多就是陌生人，谈不上关心，但也没有任何理由跟别人一起伤害她。”他急忙否认。

“小学、初中和高中，你都有转学记录，非常巧合的都转到了朵拉所在的学校，确实很凑巧啊！”楚格边在警通app上翻着他的档案边说。

“确实，就是凑巧！”齐天圣嘴硬地说。实际上每次转学，他都是让父母打听到朵拉的学校之后，让他们找关系转的。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在不远处观察着她，有时候试着靠近她。也许就是怀着一种愧疚的心态。他母亲早就淡忘了朵拉在幼儿园被关的事儿了，他却一直忘不了。

那天他午睡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

“朵拉小时候在你母亲的幼儿园出过事，虽说没有闹大，但是你心存愧疚，所以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生活。”

“不好意思，你说的事，我不知道，太小了，不记得朵拉那时候在那儿。心存愧疚更是无稽之谈。”

齐天圣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想过自己的情况被警方查了个底儿掉。他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看来回答问题要谨慎了。

他原本以为也就问问为啥在这儿，怎么找到朵拉之类的。他跟关凌云统一的口径是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回看视频，把事情往朵拉精神异常上面引。

哪成想这会儿楚格就跟要挖出他祖宗八代的感觉，连他妈开幼儿园都知道。

“那高中的时候，你和商语哲认识吧？”

“……认识，我们俩都在校篮球队。”这个不承认估计糊弄不过去。

“那你对他和朵拉的关系一定很清楚了？”

“啊？”齐天圣忽然意识到这问题是个陷阱，他才不上当呢！

“他们什么关系？这我不太清楚。”他赶紧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时楚格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他本不想看，但是手机却响起了齐天圣的声音。

他不得不掏出手机，原来是条视频信息正在播放。

“哎！商语哲！你不认识我了？”

视频里是齐天圣遇到了商语哲和朵拉。楚格抬头看了齐天圣一眼，见他汗津津的样子，便把手机放在桌面中间，让他也看清楚了。

“看来朵拉跟初恋重逢了！”

视频里的齐天圣语气暧昧的看着他们俩说。

这段视频来的真是时候！楚格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也只有他有这本事了，心情很复杂。

“年纪轻轻，你记忆力还真是不太好！”楚格看着齐天圣说。

齐天圣擦了擦汗狼狈到无话可说。

“齐天圣，朵拉今天进入的游戏场景和特效是你参与设计吧？”

“啊？不是，不是！我没有，我学语言的，怎么可能设计游戏场景呢！我在这边就是一打杂的，刚来没几天。”

“关凌云可说是你提供的场景，而且朵拉小时候在你母亲开的幼儿园入读过，今天的场景就是以那个幼儿园为原型的。

场景特效中，还出现了商语哲中枪的场面，这都是在有意刺激她，你还说跟你无关？这个公司现在只有你这么了解朵拉的情况！”

楚格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就是跟我无关！关凌云肯定记错了，”齐天圣有点懵，她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能硬着头皮抵赖。

“我根本就不知道潘朵拉今天是什么场景……”

“齐天圣，朵拉今天的体验是有备而来，拿到很多视频、音频证据！你再撒谎的话可就要卷入严重的罪行中了，要承担法律责任！”

“什……什么罪行？”齐天圣好像没听懂一样，又问了一遍。

朵拉有备而来？视频、音频证据？他的脑子嗡嗡的，彻底慌了。

“最恶劣的情况是，朵拉游戏场景的喷雾有问题，让她产生了恐怖的幻觉，才砸坏玻璃逃出去不小心弄伤了手，手上的伤口很深……”

“什么？？？雾气有问题？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齐天圣震惊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看他的样子，楚格判断雾气中的致幻剂，恐怕确实与他无关，那就跑不了关凌云和彭湃了。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关凌云似乎没必要也没理由做得这么过分，而不在场的彭湃却有很大的嫌疑，问题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那朵拉现在还好吗？”齐天圣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眼看着情绪就要崩了。

“我送她去医院的途中，她的呼吸与心跳就停止了被抢救了过来，差点死在去医院的路上，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楚格实话实说，虽说朵拉的电话打不通，但是小君在她身边，若是有什么事儿应该会随时联系他。

“你不是她男朋友吗！这么严重了，你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她！”齐天圣实在无法理解楚格这种人。

“我当然想陪着她，但是我更想快点抓到造成她受伤的人！齐天圣，反AI联盟为了破坏朵拉的形象，还搞了全球直播，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但是你知道可能的后果吗？”

楚格痛心地告诉他：“她会丢了工作，并且以后没有任何一个机构再敢聘用她。她只不过是以前做过AI相关的工作而已，至于让你们恨成这样吗？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个做兼职的，碰巧认识朵拉而已。”

接下来，他低下头沉默了，双手用力绞在一起，喉咙梗住了一样的疼。

“好吧，既然你有意背了这个黑锅，有人会很感激你！朵拉现在生死未卜，她如果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不是我！”

齐天圣猛地站起来，突然间情绪崩了：“那喷雾绝对跟我没关系！场景和商语哲特效是我提供的素材没错，可其他一切都与我无关！”

“关凌云可一口咬定，这是你的主意，你想给朵拉个教训！”

“她胡说八道！喷雾不是她就是彭湃干的事，跑不了他们！楚警官，我跟你发誓，我弄这个游戏场景的出发点绝没有恶意！我想帮朵拉端正思想，让她看到AI产品邪恶的一面，这是真心话！

我做的这些算不上刑责，顶多是恶作剧，行政处罚而已！我懂，别想让我背锅！”

楚格站起来说：“好吧！你稍等下，我同事还要跟你谈谈。”

他走出办公室，把门关上，到隔壁一间办公室跟张皓交换了一下询问两人的口供。

张皓一听齐天圣被诈一下就招了，而且有狗咬狗的趋势，松了口气，那就好办多了！

这时候彭湃也已经到了，在自己办公室等候。

关凌云的回答相对爽快得多，显得胸有成竹。

她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从游戏场景中出来才听说朵拉被卡在游戏中了。

其他情况一问三不知，游戏场景相关的一切都有技术人员负责，她只是负责游戏推广，并不清楚技术性问题。

而且还反咬一口，说朵拉无故把门玻璃打碎，又砸坏了摄像头，还弄坏了AI道具，好像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张皓与楚格又打电话询问鉴证科，朵拉从现场带回的视频情况。

工作人员把情况要点汇报给二人。之后，他们戴上了耳麦以便随时联系，交换了询问人，重新进入询问室。

楚格开门进去，关凌云站起来，优雅地笑脸相迎。

“楚队，我看这个案子，你必须得退出避嫌才行！”

楚格听了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