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桌, 四人坐。

宇智波泉奈则坐在能同时接触到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子的对角边。

接下来，众人谈论的重点到达了某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幕后黑手身上。

“这种事……”千手扉间沉吟着说道，“只能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能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宿敌的果然还是宿敌。

千手扉间果然很在意这件事, 稍微冷血一点地说，他可能并不在意宇智波兄弟的死活, 但是, 如若有个人能够算计到他们……那么, 万一未来某天算计到他和大哥的身上呢？

他自己姑且不说, 如若大哥未来因此遭受任何一丁点损害, 而他在今日对这苗头置之不理, 那他就是同等地该死，不可原谅的那种。

“是啊。”千手柱间微叹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希望不存在这样一个人。”否则……斑和弟弟这些年的命运若是都被对方所影响……对性情骄傲的斑来说，简直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我在想, ”千手扉间思忖着开口说道,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唔……”千手柱间回答说道，“通常来说，在有逻辑的前提下, 促使忍者做事的理由无外乎就是仇怨和利益了。”忍者，嗯, 就是这样一种“简单”的生物。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如若真的存在一个“幕后者”, 那么肯定是与忍者有关的。因为在这个世界，忍者与普通人的世界是有壁垒的，通常，是前者影响后者的生活，但是，后者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撼动对方的生活甚至命运，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不……”千手扉间摇了摇头，“不会是仇怨。”

“哦？”宇智波斑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打个比方，”千手扉间开口说道，“现在我站在那个幕后者的立场，我深深地怨恨着你和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双手抱臂，毫不客气得吐槽说道：“你这哪里是打比方，简直是本色出演。”

宇智波带子：“……”差点没憋住笑。

“那么我希望你们的结果是什么呢？”千手扉间自问自答，“那当然是希望你们死。”

千手柱间：“……”啊这……扉间啊，你这不是真心话吧？

宇智波斑冷笑了声：“你倒是想。”

“别打断我的思路。”千手扉间没好气地说道。

宇智波斑：“……”他啧了声，没再说什么。

千手柱间：“？”咦？这两个人关系是不是突然好点了？是吧？是吧？？肯定是吧？？？

“我当然希望你们死，死得透透的。”千手扉间以分析的角度说着大实话，“而且藏身于幕后之人，既然采用了暗箭伤人的手法，那么，心思自然光明不到哪里去。所以，不仅要死，还要痛苦地死，最好是……兄弟反目为仇互相残杀。生前痛不欲生，死后不得安宁。”

千手扉间一不小心就进入了状态。

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子：“……”

宇智波泉奈：“……”

“但是这样一来……就与我们所知的事实相互违背了。换成我来做这件事，我肯定会先想尽办法挑拨这对兄弟之间的感情，让他们不再变得密不可分。”

“而后，我会给每个人送上一张卷轴，逼迫他们为了自己的实力和命运互相攻击。”

“而且，我就压根不可能给出正确的卷轴，不，我会将一句最关键的假话放进九句用来迷惑敌人的真话中。”

“卷轴中，最后记载的解决万花筒写轮眼问题的方法，恐怕就是将一个人的眼睛给另一个人吧？”

“但是这个，是没人做过也无从验证的。”

“换成是我，这个方法一定是假的，是就算兄弟互相残杀夺取了彼此的眼睛，最后也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就算杀死自己的至亲兄弟，也完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说到这里，银发男人轻笑了声，

“然后，在黑暗、悔恨、愧疚、痛苦与绝望中，饱受折磨地死去。”

“这样，才算是还勉强可以看的复仇。”

……

屋内一片寂静。

千手柱间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弟弟。

宇智波斑不想说话。

宇智波泉奈斜眼看某些人。

宇智波带子：“……”她在愣了下后，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嗯？”千手扉间疑惑问道，“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帮扉间哥你配音来着~桀桀桀~桀桀桀~你们终于死了桀桀桀~”

“……”这……倒也不必。千手扉间轻咳了声，在其余人怪异的目光中，总结陈词，“所以，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幕后者，他的目的应该不是复仇。”

“那就是利益了……”千手柱间搓下巴，“利益不外乎就那几种，感觉应该不是为了金钱权势地位之类的……”

“所以，”千手扉间上下打量了一番宇智波斑，眼神不自觉变得嫌弃，“你们觉得这家伙，如今浑身上下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宇智波泉奈立即说道：“哥哥当然哪里都珍贵了！”

千手柱间秒答：“斑哪里都好！”

宇智波带子秒答：“脸！”

其余人：“……”默默扭头看她。

宇智波带子：“……”干咳了声，扭过头去。

宇智波斑哼笑了声，如若说他最初还不太适应，那么现在觉得吧……嗯，中意的女人中意自己的脸，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喜欢他的脸=她喜欢他

这个等式在某只自信大猫这里是完全成立的。

“……确实是脸没错。”千手扉间若有所思地点头。

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毫无疑问，被讨厌的人说这种话，可太恶心了。

不过……

作为宿敌的宇智波泉奈，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准确来说，”千手扉间抬起手，直指宇智波斑的脸孔，“是这双眼睛。”他眼神锐利地说道，“如果真的存在幕后者，那么，对方毫无疑问给出了一个正确的办法，让这双眼睛变得更加强大。”

宇智波斑可能一无所有，但是，他还有这双眼睛。

宇智波斑：“……”微微瞪大眼眸。

“你的意思是……”千手柱间蹙眉说道，“幕后人真正想得到的，是斑的这双眼睛？”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这个了吧？”

“扉间！”

“……”

“呵……”宇智波斑惊讶过后，冷笑了起来，“如若真的有人想要，为何不亲自来取？”

“也许是对方觉得还不是时候呢。”千手扉间回答说道。

“……扉间，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千手柱间总觉得弟弟的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

千手扉间看了眼自家大哥，又沉吟了下，方才回答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需要这家伙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你想问什么？”宇智波斑沉着脸问道。

千手扉间斟酌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针锋相对多年……”

“不要绕弯子，说重点！”

“……”千手扉间强忍住暴打猫头的冲动，他是真的讨厌有人打扰自己说话，尤其，还是解释性的话语。但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想问的是……宇智波一族瞳力的增长，与情绪是不是有关系。”

“我是说极致的情绪，譬如说愤怒、悲伤、痛苦、绝望……”

宇智波斑：“……”他眼神深深地注视着眼前人，说句实话，宇智波一族是有淬炼瞳力的方法的，有天赋的族人，可以在家族的系统性培养下在一定年岁内完成开眼，然后，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

常理来说，极致就是三勾玉写轮眼。

三勾玉与万花筒，看似只是差了一层，但是究其本质，确实是天壤之别。

他和泉奈都是迈出这一步后再回想，方才总结出诸多经验的。除开血脉、身体素质、查克拉、瞳力等多方面原因，情绪……

也确实是个关键。

或者说，确实是“极致的情绪”。

就这点而言，千手扉间这个外族人，反倒比很多宇智波本族人都要了解这件事。说句实话，放在过去，只是这句话，就足以构成他杀死千手扉间的理由。

但是眼下……

宇智波泉奈同样沉吟了片刻后，轻声说道：“哥哥，回答他吧。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其实是瞒不住他的。”在宇智波一族集体入驻木叶的前提下，在千手扉间这家伙位于木叶上层的前提下，很多忍族的秘密都自然对这家伙敞开了。

更别提……

这人看似在问，其实……心里已经很是笃定了吧？

眼下不过是在确定罢了。

宇智波斑在弟弟的劝说下，缓缓点头，问道：“是又如何？”

千手扉间再度沉吟了下，开口说道：“当年……你和宇智波泉奈视力都出了很大问题，对吧？”

“是又如何？”

“虽然视力出现了问题，但瞳力本身还是在不断增加，对吧？或者说，正是因为瞳力的增加，所以眼睛渐渐无法承担那负荷。”

“……是又如何？”

“宇智波泉奈重伤归族且伤势渐渐恶化后，你那段时期的瞳力是不是增长得更加快？”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是，”位于所有人视线中心的千手扉间开口说道，“建村之后，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你出村做任务时，是不是偶尔会遇到刺激你的事情。”

“……”披散着满头长发的男人再次瞪大眼眸，毫无疑问，他想到了最近遇到的那对兄弟的死，不，不止，还有之前，再之前，更久之前……

宇智波泉奈也终于可以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培养哥哥的眼睛和瞳力？！”

因为情绪激动，他一时之间忘记了对方听不见自己的话。

宇智波带子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陷入思绪中的宇智波斑，开口帮忙说出了这句话。

千手扉间看了她一眼，回答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真相究竟如何……也许我们可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