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好，大叔

东子的生日是在冬天。

王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东子有些好感。可能是他很喜欢自己有个妹妹，把东子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也可能不是。他就是神经大条的人，也不会想太多。

东子生日的前一天是星期六。那天下午，王昭把东子约到学校里，说要送给她生日礼物。王昭告诉东子，他每个星期天都会在学校里自习，

东子穿着一袭粉‘色’的上衣，戴着白‘色’的绒‘毛’围脖。皮肤白里透红。远远望去，像桃‘花’源中记载的少‘女’。未经战‘乱’又不知今是何世。

骑着蓝‘色’自行车，东子、像一阵风一样飞奔到学校。她站在复习班的‘门’外，从窗户向里面望去，看到了正在教室第一排自习的王昭。

王昭依旧一脸胡子拉碴，一身灰‘色’的羽绒服险些及膝，却遮不住他魁梧的个子。忽然间，他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像窗户处看才知道是东子。他走出班‘门’，东子的个子很矮，刚刚到他的肩膀，她刚洗过澡，皮肤水嫩，头发披着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地，王昭伸出了手，想要‘摸’‘摸’东子的头，东子忽然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后退了一步。

为了缓解尴尬，王昭对东子讪笑了下。他看了看手机，说给东子定的蛋糕快要送到学校了。东子说：“那再等等吧”。

他们两个并肩走在‘操’场上。一边等蛋糕，一边聊天。

“你戴着这个围脖‘挺’好看的。”王昭说。

“嗯”。东子点了点头。

“我看过一篇文章，它讲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个天使。当这个天使离开母腹，来到世界时，会呼吸到世界的寒冷空气，所以会啼哭。我本来想给你买件衣服，可是自己挑的衣服你可能不中意，所以给你送了一条围脖。世界上有很多苦涩的味道，所以我想送你一个蛋糕，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甜蜜的味道。”‘操’场上的草都已变得枯黄。鲜少有人从旁边经过。冬日的阳光既不刺眼，也很温暖。很安静。

“今天上午又遇到了尴尬的事情了，我去‘药’店抓‘药’，有个小孩把我当成他老爸了，真是太郁闷了”东子听了，捧腹大笑。

“以前还有跟夸张的，我有天在学校‘门’口吃饭，那天我胡子忘刮了，有个三十多的男人对我说，哥，你在这学校教学哩？”

“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顺着说是，然后他问我是教什么的，我想了想，说是教数学的。”

“..”东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大叔。”东子戏虐地称呼王昭。王昭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高三的时候，班上很多人喊我大叔，简直都成风了，现在在复习班很少有人喊我这个了。”

生日那天晚上，东子偷偷拿着‘奶’‘奶’的电话，她拨下了自己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响了。“喂，恩，今天是我生日。”

“哪又怎样，别烦我，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你可以给我说声生日快乐吗？我”

“嘀嘀嘀”。电话挂断了。

东子哭不出声。她就仅仅是想，让欧晨知道，她的生日她过的很开心，有个叫王昭的男生对她很好，没有他，她现在过的特别好。可是，东子却忽然发现，这，都没有意义了。

东子在日记本上写道；“你好，大叔。”

泪与笑‘交’杂着，她躺在‘床’上，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