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宁月愣住。“你怎么会知道？”

“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莫司尘眸光闪烁，垂向地面。“自出生起，神女的样子就印在我们的神魂之中。神女掌管星河，星河孕养无数小世界。”

“所以，你认为我会接受神女一职，抛却前尘所有，独自居于星河之上，做一个长长久久的神明？”阜宁月接话，眉眼弯弯，一如既往的俏丽。

莫司尘呼吸窒住，猛地将阜宁月抱住，手臂收紧将她的呼吸都勒住了，那是害怕失去的力道。

“宁月！宁月！宁月……”

男人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他不停喊着阜宁月的名字，别的话却久久说不出来。

阜宁月由着对方那让人窒息的拥抱，伸手拍了拍莫司尘的后背。

“够了，我唔……”

冰凉的双唇热烈地贴了上来，他的一双灰眸却睁得大大的，想要确认眼前的人质真的。

阜宁月被他的视线锁住，一双杏眼在亲吻的过程中不停地眨啊眨，最终，在莫司尘的一声叹息中被放开。

大掌在她的发丝间滑动，他感叹道：“宁月之情深，莫某该当何报？”

杏眼再次眨动，阜宁月轻笑。“那你以往的维护，无条件的信任，不及思考的选择，我又该如何报答呢？”

“呵呵！”莫司尘轻笑，忍不住再次吻了一下阜宁月的唇。“甜的。”

阜宁月也噙着笑意，垫脚亲了回去。“更甜。”

“你甜。”莫司尘扬眉，又亲了一下。

“不，是你甜。”阜宁月如法炮制。

“你才甜。”

“嗯——，是你更甜。”

“……”

格外明亮的镜子世界中，这对男女便如同亲亲鱼一般不停地在对方嘴唇上轻啄着，讨论着一个在两人看来很有意思，在被人看来很无聊的问题。

从镜子世界一直讨论到现实世界。

啪！！

镜子碎了，连带着山猫精也彻底溟灭。

失去了山猫精的妖力维持，屋里的鲜艳花卉开始出现败象，并且在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里腐烂变黑，成为一滩令人嫌恶的污渍。

这就是生命力被过度消耗的结果。

阜宁月被莫司尘紧紧搂住，随手一道魔力化作的青烟飘出，拂过所有腐烂的东西。

眨眼间，污渍便被裹挟一空，只余下满屋子残肢断臂的家具躺在地上，格外的凄凉。

和莫司尘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地撸起袖子，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将所有东西收拾好。

夕阳落下之时，两人站在山崖前。

余晖照过来，将两人的影子印到地上，拉长，融合在一起。

就像两个人的灵魂，彼此靠近，相互爱慕与扶持，长长久久。

就这样，两人在这里住了下来，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一切都要自己动手，这是两人从未有过的体验。

一段时间之后，阜宁月感觉到了神女的祝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逆天的东西。

所有的树木花草都对她散发着亲近之意，三个小伙伴也对她表达了浓厚的兴趣，小兔子会送给她青草，小松鼠会送给她坚果，小鸟儿会给她叼来虫子。

可以说，只要有树木动物的地方，她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有种类似西幻世界中的自然精灵，受到一切自然生物的喜爱和亲近。

“这么说起来，要是我现在遇到山猫精，它会不会直接变成我的宠物？”

阜宁月靠在莫司尘的身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自从那面镜子破碎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梦境世界。

此处山高，距离天空更近，每晚的星星都格外漂亮，她总会坐在这里欣赏夜空，身边是从不缺席的莫司尘。

莫司尘将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猜测道：“或许，它会一边对着你笑，一边宰了你。”

阜宁月面上的笑容一顿，随即明白过来，男人是在提醒她，一个天然好感度并不是万能的。

在真实的欲望面前，这些都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她收敛神色，下巴放在莫司尘肩头，轻声道：“等月儿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下山去吧！”

腰间缓缓缠上了一双手臂，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而深情。“好！”

第二日，阜宁月将月儿的鬼魂放出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从镜子世界那棺材中掏出的韵灵珠扔在了对方身上。

一阵风云涌动之后，三道天雷愤怒劈下，将月儿劈得吱哇乱叫。

退去一身的黑暗气息，月儿又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小姑娘。

她圆睁着眼睛等着阜宁月，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两个骗子！”

阜宁月对着她轻笑，随手掏出一根糖葫芦。

“吃吗？”

“哼！”月儿冷哼一声，抢过糖葫芦咬了一口，恶狠狠地道：“吃！”

月儿的神魂被污染的不多，被天雷洗净黑暗气息之后，还可以撑很多年。

自此之后，她便开启了电灯泡模式，从始至终都在阜宁月和莫司尘两人的生活里，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直到二十年后，她的灵魂消散得差不多，只差一点就要重新归于天地，等待这世界再次将她孕育出来。

“终于要走了。”阜宁月看着眼前仍旧气鼓鼓的鬼魂，感觉自己头疼的毛病应该要好了。

“哼！”月儿继续怒瞪。“你下次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

阜宁月挑眉。“我这名字这么好听。”

“好听有什么用？”月儿撇嘴。“这名字用的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呵呵！”阜宁月轻笑，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原来你们都在的，用第一人称多方便，名字都不用取。”

“看你懒的。”月儿无奈摇头。“要不你以为别写了，做你的女主角好危险。”

“不可能。”阜宁月摇头。“我是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

月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昨天还说什么混吃等死就是你的梦想。”

阜宁月耸肩。“没办法，年轻人比较花心，一时没有把持住，梦想多了点。不过，我全部都是真心的。”

“……”

月儿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起身往外走去。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