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哦啊！”

“啊啊啊，疼死我了！”

九个人被按在了府衙外一痛好大，八十杀威棒打下去，已经半条命都没有了，薛蟠也被打散了心气儿。

“冯相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薛蟠开始求饶了。

“唉！”冯渊轻叹道：“薛大少爷，别人怕你薛家，我可不怕。我今日非得讨回个公道不成，不消我心头之恨，岂能如此善罢甘休。不让你流个三千里，觉得天下读书人都是好欺负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恩师也在京城，顺天府若是压着三天还不审理此事，我纵是去伐登闻鼓，告御状，也要罢了你家皇商的资格，流你个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

“好！”围观百姓纷纷叫好。

“哼！”冯渊扫了一眼身后的顺天府，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准备了十八年，岂能如此轻易的松了口“我们走！”

冯渊家一个黑大门五进的大院落，祖上曾经是官宦，后代流落与乡野，成了中间群体也就是俗称的乡绅。

乡绅可比较有意思了，近似于官而异于官，近似于民又在民之上。

其一需要扮演朝廷、官府政令在乡村社会贯通并领头执行的角色。上头不管要行什么政策，当权者只需将政策、法令告之乡绅，余下对乡民的宣传并使其执行的过程便由乡绅负责。除了乡绅群体，其他阶层很难承担，也就早就了乡绅朝廷的独特地位。

其二，充当乡村社会的代言人。

如果乡村民众对朝廷政令及各种赋税的服从或抗争，首先反馈到乡绅那里，并听从乡绅的建议，争取乡绅的认同，再经乡绅向官府反映民意。

有时甚至与乡民团结一体，充当乡民利益的保护人，在经济发生危机、朝政腐败外显时期，这一点尤为明显。这也就造就了乡绅在民间的独特地位。

总之乡绅是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冯渊如今是家中的独苗，家里除了两个老仆，两个丫鬟，也没有别的人。

“少爷，人接回来了！”老仆将那身契交给了冯渊。

“拐子呢？”冯渊可没光顾着和薛蟠打架。

“也被收押了，只是堂上没说清楚，如今在大牢里！”老仆老周说道“少爷，那薛家可是金陵一霸。”

“哼，外强中干罢了！”冯渊还真不怕区区一个薛家，只是他们背后的王子腾没这么简单，但王子腾除非亲自来。可冯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必理会，我自会处置！”

“是！”老仆深知自家少爷是个厉害人物，便不再问。

冯渊推门而入，进了内堂，只见一个娇憨天真的姑娘慌忙起身相迎，一双眸子纯洁温和犹如秋水，眉心一点胭脂记得人怜爱，看到冯渊便磕头：“老爷！”

“起来！”冯渊顺势坐到了一旁“你多大了？”

姑娘摇了摇头也不肯开口。

冯渊安慰道：“别怕，以后没人会打你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叫香菱，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个贴身丫鬟如何？”

“是！”香菱此刻像是个受伤的小猫，只顾闪躲。

“王嬷嬷！”

“少爷！”外头走来了一个嬷嬷。

“以后香菱就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你领着去安置，给她打水洗澡，另做几身得体的衣服。”冯渊吩咐道。

“是！姑娘跟我来吧！”王嬷嬷笑道：“真是好福气。”

福气倒是算不上，冯渊也只是力所能及，跟着自己总比流落在那个薛大傻子家，最后被苛虐致死来得好。

冯渊进了书房，里面铺着许多没有看完的邸报资料还有舆图。

巨大的舆图花了冯渊不少银子。

“这个世界可复杂了！”

红楼在曹公的笔下完全是个架空的时代，什么地名，时间全都失落无考，可书中的描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提及的地方很少，而他所在的却是一个完整的社会。

此前所在历史至北宋而止，宋氏南迁之中便被直接瓜分，天下群雄并起，陷入了旷日持久的中原大战。

直到大周太祖揭竿而起，数十年时间南征北战横扫天下，定鼎中原。而今传到了第三代，年号天启，恰巧他便是天启元年出世，如今皇帝御极天下十五年，他也十五岁。

大周虽然是天朝上邦，但北有草原的云蒙王庭，西有沙漠的楼兰十六国，南方海上也有诸多岛屿王国，可谓是群虎环视。

“燕云十六州！”冯渊望着那自宋就遗留下近两百年的中原王朝的心病，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那是多少年的痛“这里将是我冯渊出头之地！”

想要靠文官体系出头是不行的，可是要一点功名都没有也是不行的，至少要谋个进士出身，日后不管从文习武都不是难事。

“宁远军，宁海军，这两处问题最麻烦！”

“扬州！”冯渊思虑再三，扬州都是一个突破口，因为林如海在扬州任巡盐御史，大周仍然是海禁，但保留了两广市舶司作为通商口岸，以至于各处海盗横行。宁海军再怎么严查，都有人冒险走私，这是钱。

至于宁远军则是直指燕云十六州，只不过燕云近百年的乱战都没有人有能力收回来，大周朝廷老辈勋贵死的死老的老，国朝风起太过老朽。

皇帝上头有太上皇，下头却没有一个皇子，老臣逼迫在宗族过继立子，可皇帝痴迷修道，而且皇后不是善茬纠结权相萧钦言等后党与清流数次开战，掀起了党锢之争，引起了无数风雨。

“萧钦言！”

“宁远侯顾偃开！”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该准备进京赶考了！”冯渊伸了个懒腰，缓步走到了后面院子里，宽敞的院子之中摆满了十八班兵器。竖着三十六根梅花桩。

他倒是没拿兵器，闪身冲进了梅花桩之中，双臂挥舞，一拳一脚，白鹤亮翅，野马分鬃……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赫然是太极拳，可是这和公园里老太太们打的可不一样，他的速度很快，比风快，快到他双臂卷起的气流，隐隐浮现出了阴阳鱼的形状久久不散。

慢慢的他的拳脚开始一动，双臂震颤之余陡然顶肘而去。

“哼！”“哈！”

低沉的闷哼之声，犹如炸雷，飘逸灵动的太极拳陡然一变，沉肩坠肘，含胸拔背，崩悍突击，劲发八面，沾衣发劲，噼啪作响。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或刚，或柔，信手拈来，一套拳打完，张口吐气，便如那一股利剑激射而去，径直将眼前的梅花桩射出了一道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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