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

暴雨骤下。

但长安城的官民，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百姓们在欢呼，皇长孙祈雨成功，那方士口中的天罚，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而在未央宫，正殿中。

文武公卿却全部被传令上朝议事！

殿外电闪雷鸣，暴雨寒风。

殿内却是一片的安静。

原本被罢官的李广利，此刻被锦衣卫按在了大殿之中。

本来就有伤的李广利，因为反抗，又被揍了一顿。

但这次揍李广利的不是刘牧，而是刘牧的锦衣卫指挥使阿青。

直接是在暴雨中，将李广利给揍了一顿拖回未央宫大殿的！

虽然是夏季。

但这浑身湿漉漉的跪在未央宫，再有殿外的寒风一吹，让李广利忍不住瑟瑟发抖。

然而。

刘牧没有急着审问。

就这样让李广利跪着。

而刘牧身前的案牍，却早有御厨熬了姜汤。

姜汤御寒。

即便殿外冷风吹来，刘牧心中也是一阵暖意。

大殿的文武公卿，也纷纷有宫女送上姜汤。

连御史章赣都有，但唯独左丞相刘屈氂除外！

“怎么回事？”

“难道我跟李广利的事，被查到了？”

“不可能！”

“这事我是让章赣去办的！”

刘屈氂瑟瑟发抖。

罪君王之过，又祈雨成功。

刘牧此时的凛威难犯，再加上殿外电闪雷鸣，文武公卿都在静静的喝姜汤，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有人在窃窃私语。

暴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

昏暗的天空渐渐明亮，一股清晰的雨后气息，也传入了殿堂。

跪了两个时辰的李广利，早已经头昏眼花，双膝疼痛不已了！

见暴雨终于停了。

李广利忍不住怒道：“皇长孙！我已被你罢官，你何故又将我擒，如此辱我，不怕将士寒心吗？”

刘牧瞥了一眼李广利，轻笑一声：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还有力气嘶吼，阿青，揍得不够狠啊！”

阿青早已换了身衣服，立在刘牧右侧，闻言拱手道：“那属下再去揍一顿？”

李广利一听，顿时人都麻了，语气有些惊恐：“你这疯女人，别过来！”

阿青语气一沉：“我乃皇长孙麾下，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辱骂当朝廷命官？”

李广利语气一噎。

他现在是白身，还真没资格辱骂当朝三品官，只能以眼示意刘屈氂。

那意思很明白了！

再不说话，那就鱼死网破了！

刘屈氂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出列：“皇长孙，不知李广利犯了什么罪？”

阿青喝道：“勾结方士，妖言惑众，在长安城谣言天罚将至，意图诅咒陛下！这，算不算有罪？”

卧槽！

刘屈氂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诅咒陛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指挥使，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且不说这事本来就有刘屈氂参与，即便没证据，但刘屈氂跟李广利是儿女亲家，这上升到了诛九族的罪名上，他刘屈氂逃不了啊！

“证据？伪造天神示警，这可是李广利自己说的啊！”

“跟李广利勾结的方士和巫师，可都招了！”

阿青语气冷酷，将收集来的罪证，一一当殿拿出。

而造谣的方士和巫师，也被抓来了未央宫对峙。

“天罚是假的？”

“都是方士造谣？”

“李广利伪造天神示警，欲图构陷皇长孙？”

文武公卿惊呆了！

但锦衣卫的证据太充分了！

被捕的方式和巫师，为求活命，一股脑儿的将责任都推给了李广利。

时间和地点，哪些人参与，事无巨细，都给抖了出来。

甚至还有个方士，是跟李广利长期合作的！

譬如刘牧在祭词中提到的，刘彻问征讨匈奴吉凶，都是李广利故意为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统兵征讨匈奴。

而兵败回来后。

亦是李广利指使方士，传出非战之罪的天神预示。

听得如桑弘羊这般，本来就不喜欢方士和巫师的，越来越怒！

“岂有此理！”

“我等公卿文武，竟然会被一群方士和巫师给蒙蔽了！”

“圣人学说，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桑弘羊骂得忿忿。

一部分同样不喜方士的公卿文武也不好受。

这就好比。

一群人骑在文武公卿的肩头，高呼“傻子快跑，驾驾驾！”，这是明目张胆的打脸啊！

“皇长孙，臣，大司农桑弘羊，请命！”

“方士和巫师，误国误民，理当逐出长安城，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