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队之长

一栋公寓下

“诶……我到了！”雪歉意道。

“哦！”宫似乎不打算离去。

“那……你真没有地方可去？”

“啊！”宫好像很老实地点着头。

“你这什么人呐！……要不……”

“好！”宫没等雪说完就一口答应。

“算了，你睡马路边吧，谁知你藏着什么坏心思。”

“硌得慌！”

“你……你根本就是赖皮嘛！”雪跺了跺脚，思索片刻“上去吧，六楼！”

……

雪家中装修十分讲究，简朴却又不失高雅，雪将电视打开，给他倒了一杯水，招呼宫随意，自己洗漱去了。

宫对电视是没什么兴趣的，倒是对房屋装饰兴致很高。

当他看得正起兴时，雪洗澡出来了，他瞥眼一看，立马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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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嫩青发，鬓似群蕊舞，左眸兰心澄澈，右眼蕙性洁纨，俏掩朱唇婉转，吸嗒粉自玲珑。

指为瘦筋资，趾是紫茎质，扬鞘束腰妙曼，阆根纤腿翔翾，飞袂青衣鸾弄，长褶翠裙龙游。

一瞥成画，再听有曲，揽吸神形舒张，天地充盈。

汀兰化形，无颜无述，不染不滞，御风而隐；淡雅谦谦无丝碌，孤生袅袅亦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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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流口水了！”雪皱眉提醒道。

宫慢慢清醒过来，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刚刚在街上光线不好，现在一看，啧啧，太美了！”

“少贫嘴，洗洗睡吧！”雪娇喝一句，不再理宫。

……

宫洗澡出来，雪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待宫一靠近又立马坐了起来。

“呵呵，你警觉性蛮高的嘛！”宫调侃道。

“哪里哦，是绑定仪啦！”雪指了指左耳的耳环，然后继续道：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上来么？”

“因为我无家可归啊！”宫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是，我计划把你介绍到‘莲音’去！”

“我……怕是不行吧！你们可都是天之骄子！”

“别不那么自信，明天我带你去鉴定实力，早点睡！”语罢，雪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抱出一床毛毯出来扔给宫，然后指了指自己刚刚睡觉的地方，道：“现在它是你的地盘了！”

回房，关门，灭灯。

……

第二日早上7:30，一辆黑色的轿车准时出现在公寓楼下，雪伸手握住车门，轻微的滴声后，车门打开。

“早上好啊，芗音！”车里一个人都没有，却传出浑厚的男声。

“早上好，骑士先生，今天我得带一个人！”雪礼貌回应。

“可以啊，请后排落座！”

然后雪就示意宫到后排上车，宫则在心底苦笑一声，这种接送车是由他们五音设计的，他自然知道在他握住车门的一瞬间，“骑士”已经完成了搜索，初步确保他是安全的才打开车门。

但是，“骑士”的数据库里却是不包含五音的资料的，五音一直都是带着铠甲示人，所以宫被当作普通小伙子接待了！

“骑士”载着二人在南峡镇的环城路上穿梭，宫透过玻璃看着日渐繁华的南峡，再想到几天后自己就得离开这颗养育他的星球，不由生出恋恋不舍之情。

“不好意思，下面要进入机密要道了，我会封闭车窗，不过你们自己看看电影新闻什么的！”骑士语罢，宫眼前车窗一黑，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玻璃变成了电子显示屏，宫胡乱划拉一通，没找到感兴趣的东西，便点开国际新闻，一个大标题立马吸引了他：

莲音小队外勤被劫，如何营救各国瞩目！

宫很是吃惊，小队执行任务一直保有不败纪录暂且不谈，可根本就没听说她们最近有什么任务啊！他点了进去一看，报道称，记者接匿名来稿，稿中说莲音女子小队执行技术护送任务时，在国外被武装分子所劫，武装分子要求莲音拿反重力装置和创世粒子技术交换人质，随稿还有一张现场的光碟。

“岂有此理！胃口不小啊，张口就要两项究极限制技术，怎么不叫我们直接把整个莲音的控制权给你们送去！”宫看完报道，气的一拳砸在了显示屏上，显示屏闪了闪就熄灭了，幸好车窗材料过关，不然非砸出个窟窿不可！

雪回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你看看国际简报吧！”

“哦，莲音小队的事吗？你要相信国家，也要相信我们莲音，更何况，我们还有莲音国安小队嘛！”

“可这个新闻都出了两天了，貌似还没解决！”

“嗯……也许这件事比较棘手！对吧，骑士先生？”

“组织会做好一切安排！”骑士的电子音听起来总有一种给人安心的魔力。

但宫根本不信“骑士”的鬼话，脸上忧郁丝毫也没有散去。

雪见状，继续道“反正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本部了，到那儿我们可以仔细问问。对了，你说怪不怪，不管我在哪儿，到本部的时间都差不多诶！”

“提示：芗音，建议不要谈论莲音地址的问题！”骑士的提醒其实就是警告。而雪也立马闭嘴了。

宫在心中又不禁苦笑，这些孩子信任莲音绝不含糊啊，接送车其实早就通过传送阵传送到了莲音本部，只是为了地点保密，故意在一块空地晃荡一个小时。如果可以，宫想立马就叫“骑士”开门。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宫渐渐想明白了，一定是要塞里的那四个家伙没通知他就发布了护送任务，在制定计划时有什么疏忽，导致了女子小队失陷。

国外各派势力觊觎莲音技术久矣，还是国内太平的环境，让那四个家伙大意了啊，但既然他们不愿意通知自己，那么这件事自己也就不便插手了，并且国外武装分子为了技术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定不会伤害人质，随他们怎么闹吧！如此想想，宫心中道是安静了许多。

下了车，宫也并没有急着去打听营救的事，现在，他用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俊音的身份出现在莲音，那么就完完全全是个外人，言行都受到限制。

雪带着宫去鉴定实力，观其结果，两人都吓了一跳，城府（fuhei）值与武力值都爆表，其他的表现平平。

“啧啧啧，瞅瞅你这小身板，武力值能爆表？”雪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宫。

而宫自己也奇怪，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其他方面的技能都压制了，就留了一项武力，爆表也就算了，可城府（fuhei）是怎么回事？

“机器是不是坏了？”宫雪同时问向负责人。

负责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悠悠道：“来莲音的哪一个不爆上几只表？你芗音不也爆了三只表吗？”

“哦？哪三只？”宫立马转移了兴趣。

谁知负责人白了他一眼“保密！”

之后来了接引人，问宫想从事什么，宫却说，先找个扫地的活干干，等熟悉了在做打算。

接引人也不为难宫，虽说莲音不缺扫地的机器人，但有人愿意做，那么就应创造他的工作机会，这是莲音人的基本福利。

在问到住宿时，雪没有吭声，宫也就只好选择住在本部了！

宫领了自己的装备——绑定仪和扫帚（扫帚整体还是热的，明显是刚加工出来的），便开始在莲音各区晃荡了，时不时找几个人闲聊，看上去很是逍遥。

傍晚，宫刚赶跑了一个扫地的机器人，正准备开始他的工作，面前忽的出现四个人，徴敬礼道：

“队长，我们真的需要你！”

“你们呢？”宫抬起头，扔开扫帚，淡淡地说道。

“是！”其他三人明显是被逼无奈，显得很不服气！

“呵呵，走吧！”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回了要塞。

“给我说说护送任务的分工。”

“和往常一样，羽负责全局计划制定，我和角负责战术与路线制定，商负责双方的洽谈！领队是萍”徴飞快地回答。

“调出任务执行前路线侦查立体投影！停”立体投影在一幅农民在山坡上翻地的场景中停住了。宫指着农民道：

“这里有问题，我给你们说过，光用军事侦查手段是不够的，你们以前还嫌我话多，看看这个农民，农民在夏季都是在早上与下午劳作，而这家伙却在午时翻地；再看看他翻的地，乱七八糟像狗啃的一样，要是我，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线，甚至不会再用这台侦查机了，明显它被感染了！”此番话语说得很激动。

“武装分子在离事发的不远的一片荒漠山谷建起了防御基地，我们的人被关在山洞里面，且每10位队员左右手都拷了一个看守者，关押地外围布满了机枪手对着我们的人。整个场地被纵波探测器覆盖，靠扭曲光线的隐形模式跟本无效！”徴咽了口水，继续汇报着。

“他们每个人身上布有脉搏控制的炸弹，任何一名敌人waste都会引发爆炸，从而警示其他人。就算避过岗哨，摸到敌人身边，他们有六十多个人，我们也必须保证一瞬间将他们同时控制起来，并且不能waste他们，任何一点出了错，其余人就会对人质不利！”

宫问道：“这里距帝国坟场很近，武装分子一定是从帝国坟场那边过来的，通知那边的政府调查一番吧！那你们组织了几场营救行动？”

“五场，但都被探测器发现，和他们谈判，他们态度又很强硬！最后一次还放话说每隔两个小时waste一个队员，到现在，已经快过一个小时了。”徵显得有些沮丧。

“那他们的人力布置情况一定很清楚了？”

“可以这么说！”这次是角回答。

“那咱们走吧，救人！”嗖的一下，宫启动传送阵传到了敌人基地不远处的一个土堆后面，接着其他四人也跟来了。

宫用远视功能看了两眼：“管家，准备大型传送阵，所需能量从我个人份额里扣。”招出铠甲就往敌人基地跑去。

羽见状，急得跺脚：“他毛病又犯了，就知道往前冲，有啥计划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啊，再激怒了敌人，不要害了女子小队的人吗！”正要追回，却被徴拦住了。

“你们没感觉他现在的气息很不一样吗？显得冷静沉稳许多，我们应相信他！”

“你是说双生灵？”

“或许他本来就有稳重的一面？”

……

“哟……莲音小队队长啊！前几次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回家奶孩子了呢，怎么？这次想一个人就把你的人抢回去！”宫刚到基地大门口，就有人从里面用英语朝他喊话了，只听得喇叭声，不见其人，看来对方也很慎重。

“我不抢人，我来谈判！”宫举着伸手作投降状，有人来押他，他厌恶似的推开了对方。

“谈判？没带来我想要的，一切免谈，顺便说一句，你现在才出现，明显是轻视我，让我很不高兴，从现在起，每隔一个小时你们就得损失一人！”

“伙计，别这么急，你的东西我带来了，但我必须得确定一下我的人是否安好！”

“哦？欢迎来到狱中狱！请……”

宫一路走进去，将人员位置又全都确定了一遍，同时又将信息传回要塞，在要塞的训练大厅中，管家模拟出了现场的场景，按照比例将场景缩小，并且在每一位看守者的旁边派了一名机器人候着，机器人手持麻醉针抵着模拟看守者的脖子。

当宫确定好所有队员都活着后，一个跨立，巨大的传送阵布满了整个关押地，一眨眼，女子小队及其看守者都回到了要塞，机器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麻醉了看守者。

而敌人基地中，宫正与布置在外围的武装分子发生着最激烈的肉体碰撞，把这几天的气全撒到了他们头上。

…………

两小时后，莲音本部，宫扫了巴掌大的一块地后便收拾东西回宿舍了，原地，商，角，徴，羽成立正之势一动不动，他们以这种方式向队长表示歉意，但貌似队长理都不理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星空被乌云遮盖，雷电的轰隆带来了瓢泼大雨。要知道，莲音本部的天气现在是由小光（光脑）控制的，显然它觉得很有必要！

“诶……下雨了，我们还站吗？”羽小声说，但身子没动。

“站吧！”徴说。

“可队长好像甩都不甩我们！”商说

“好像是的，但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角说。

沉默……

良久，“我觉得宫脑子好像有病，一会儿冷得像座山，一会儿燥得像团火”羽又小声嘀咕。

“他说是人格分裂的表现！”徴说。

“徴，你好像对宫很了解，给我们说说。”商说。

“好吧！在很久以前我就承认他一队之长的地位了，所谓领队，可以是出众的才华，可以是强力的手腕，亦或是独到的眼光，而他属于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若他各方面都让我们信服，那我们四个又能拿出什么让队长认可呢？”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你们觉得他一天只知道叽叽喳喳，没干什么实事，训练进度又那么慢，还经常独断跑出去。但我并没有阻止你们的针对行为，我希望你们自己发现。就拿这次护送任务来说吧，我们的确按照以前的方式仔细地研究了作战计划，但却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的人在一旁监督，时不时的还点出一些要害。”

“还有呢？我不信这么一点就让你信服了！”商说。

“他看上去特不靠谱，实际上他特靠谱的！我们中，潜行训练的倍率最高的是1:97吧！实话告诉你们，有一次我中途退出潜行，无意中瞥到宫的潜行数据，你们猜多少，半年前他就达到了1:145，但他却让管家瞒着我们，做了个假数据给我们看，我想，他是怕打击我们的积极性！”

“自那以后，我就特别留意他的举动，其实他比我们谁都练的刻苦。前几天，他一个人跑到岛国去，你们以为他没回来过，事实上，每天半夜他都偷偷地回来一趟，浑身是伤，由于用于医疗的修复液余量不多，他每次回来都只是用止血液泡了一下就又离开了，管家也替他瞒着我们，之后，我又查了他的医疗机器人图克5号，发现像这样简单处理伤口的纪录有上千条了。”

“自从制定好进入太空的计划后，我们的一切物资能源，都留着为太空冒险做准备，传送阵、战甲机甲的使用处处受限，以至于我们都很少出任务，但他凭着肉身，始终冲在最前面替我们挡子弹啊！”

与撇了撇嘴，软软道：“我读过他的思想，但总有什么挡在前面，让我看不真切，但我总算是知道他那腹黑爆表的原因了！不过，这雨太不正常了，真大真凉啊，我怕是要倒了！”刚说完，就偏偏地倒了下去！

羽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躺在医疗床上，宫在床边以思想者的姿势睡着了，羽翻了个身，想找水喝，不料惊醒了宫，宫递过水杯道：“偷懒够了吧，够了就准备准备，五个小时后我们就得离开母星了！”语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羽看着他的背影竟抿嘴偷笑了一下。

宫回到南峡镇，买了一碟花生，一瓶啤酒，找了个无人处，启动传送阵，直接到了雪的客厅，约莫半小时后宫又用传送阵离开，桌上用花生摆了三个字：别找我。旁边的啤酒还剩一半。

回到本部的宫，在各个部门溜达了一圈之后，来到了一栋古建筑前，上书“六六七”镂空大字。宫找到社长工作室，也不敲门，直接踏步进去。

眉儿明显的知道有人进来，却只顾埋头在抽屉里找什么东西，嘴里倒也传出话来：

“没想到三哥竟如此薄情，十天半月也不来看看妹妹，说这六六七是你罩的，还不是我一个人忙前忙后！”

“哦？其实我也没想到！”宫耸了耸肩。

眉儿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打印稿，“喏……你发给我的！”

“怎么还是纸质的？”

“少跟我提什么环保，看我这古色古香的工作室，若突然冒出一电子板，多伤风雅！哦，女主角名字改作红菱了。”

“红菱红莲不一样吗？”飞快地翻过文本内容。

“为文这须有敏感的政识！不说这个，给文后题几句诗吧，你是主角，你最有发言权！”眉儿竟摆出了毛笔砚台与宣纸。

宫合上稿子“眉儿的文笔始终让人舒畅，让我题诗嘛……我老了，不行了！”

“不就比我大几个月嘛，至于卖老么？”

“呃……好吧！”宫提笔刷刷几笔，动作十分大气。

“哥，你这毛笔字实在是……”

“能认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字就比你这隽美得多……他怎么样？”

“有没有想过，这执念……一开始就是错付的？”

“于我，对他只需认真，从无执念！但世人总是在最美好的岁月辜负对方，而在青春的最末辜负自己？”眉儿掩饰不住眼中的幽怨。

“这话听来……无论是辜者，还是负者，都将深陷懊恼，这就是生命的沉重吧！六六七的印章你拿着，我走了！”

…………

眉儿拿起桌上的字，皱眉看了许久，喃喃道：

“你真是走到哪儿，惹到哪儿啊！”语罢找了一张新纸，拿起毛笔，认真誊写了一遍，却将那原稿小心地拾了起来，走进内房去。

只见那誊稿上写道：

春朝秋意盛，

临河独静思。

试问红菱人，

丹思何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