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驻南瞻部洲情报处的处长，不管明里暗里的行动和任务，在程序上都需要在我这边留个档挂个号。所有的具体行动，都必须要提前报备，通过审核协调，才能避免可能出现误伤自己人的情况。”秦暮鼓单独将陈清明带到了楼上的一间办公室之中，面对面地坐下后，开口说道。

“而让我感到惊奇的则是，这里面并没有于你相关的任何讯息。”秦暮鼓说到这，还特意地观察了陈清明的表现，见其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慌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和你说这些并不只是试探，同时也是在帮你进行分析。能够直接找到王动这里来，本身就代表了给你发布任务之人，非常地熟悉边境这边的情报系统。因为只有王动这种半官方的性质，才不会去细究你的身份，能够促成洗魂盐的合作。”

“所以我猜想，你虽同样官方的人，但应该并不隶属于任何的部门。类似于某位大佬的代理人或者执行者。”秦暮鼓摸着布满胡渣的下巴，接着推理道。

“根据情报，幽都山区域自封神量劫过后，便荒凉了数万年之久。而这处能够产生洗魂盐的泉水，照理说除了量劫时代的那些老怪物，当下不应该会有人能得知其神异之处。”

“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便是你背后之人，是能够接触到截教，阐教，或者中土五大宗门核心机密的存在。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会有封神量劫时代的记录留下。”

所以这个系统的背后，并不是外婆在操纵吗？那会是谁？总不会是与外婆同等级别的其他几位英雄吧？

“如果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安排的任务，秦兄你相信吗？”陈清明倒是说了句实话。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探究这位老前辈的身份，这次能够将洗魂盐这种如此重要的战略物资交给国家，已经足够证明立场了。”

“此物于我龙国西境，将有大用。只要能够提升基因战士的神魂，那么梵门这边将再无法对我方形成威胁。甚至东边的机甲部队，神魂提升也能够直接让机甲师的操纵更为协调与灵敏。”

“在详细的分析报告出来之后，我相信国家绝对会高度重视此物。而我将你留下来打算商讨的，也正是关于如何大规模开采此物的问题。”

“像是你目前这种老鼠搬仓的获取方法，估计仅仅只能少量地供应给基因战士部队，很显然并不能真正解决需求。通常按照上面的想法，会尽可能地将这种资源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中，甚至可以为此不择手段！”

陈清明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此行他仅仅只是出于任务的安排，并没有对此物的作用进行过深入的分析。

满脑子其实都是在不断地对自己的计划进行推演与调整，从而忽略了许多本应该提前意识到的细节。

比如秦暮鼓和自己讨论此事的真正原因。

“只要是对于国家有益的事情，我自然是责无旁贷的。秦兄需要我如何配合，但说无妨。”

“洗魂盐的事情，要等到出了分析报告，在通过层层上报才能引起上层的重视，制定方案，反复研讨也要耗费大量的事情，搞不好一下子半年一年以后，才会有相关的命令下来。而我的意思是各干各的，以我目前手头上的权限，先行将幽都山拿下。”

“不瞒陈兄弟，我手上目前还有两枚导弹，支用一枚将幽都山的小宗门移平完全不是问题。关键在于目前这种和平的局势下，咱们必须要有动手的理由和根据……”

陈清明愣了愣神，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打断了秦暮鼓的话。

“什么型号的导弹？”

“龙腾21中程弹道导弹，携带400吨TNT当量压缩灵能弹头，有效打击距离3000公里，巡航速度差不多能达到20马赫。那个结丹期的山主估计连逃跑都来不就就会变成焦炭。”

陈清明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商城系统里也有的，不过百万积分才能换上一颗，还没算上导弹发射车的十五万积分。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秦暮鼓这么牛逼哄哄地说自己手上也有枚导弹啊？

然而陈清明还是果断地否决了秦暮鼓的这个提案。

“据我所知，幽都山宗门所在之处，平日里也有一两千人活动，其中不乏大量的平民存在。如果用导弹直接打击的话，势必会波及到大量的无辜人。”

“而且此举也并不能做到一劳永逸，幽都山有大量的外门弟子在附近区域中活动，哪怕是毁掉了宗门，也无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占据幽都泉。”

“想要一劳永逸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秦暮鼓语气阴沉地说道。

“只要有合适的攻击理由，申请一枚小型核弹头下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幽都山区域一个活人都没有，也就不可能会有泄露消息的风险了。”

所以秦大佬你是认真的吗？

陈清明观察了一下，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才赶忙挥了挥手。

“我知道洗魂盐目前对祖国真的非常重要，但这种手段不到迫不得已之下，还是不要考虑了吧，就算是南瞻部洲的居民，毕竟是好几万条人命。”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目前正在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但从你现在正在帮助幽都山组织大规模的商品走私。我想只要王动方面配合的好，你打入幽都山内部并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只要你在走私的货物中携带一些违禁品，制造进攻的理由与借口，我这边自然会有相应的安排。”

秦暮鼓起身拍了拍陈清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作为一名外事工作的老前辈，还是要奉劝你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始终抱有着没必要的妇人之仁，那么下一次再见的话，我因该考虑的可能是要在你的坟前送上什么花。”

也不用下一次了，你现在也可以往我坟前放花的。

陈清明心中吐槽了一句，脸上却是诚恳地点了点头，毕竟秦暮鼓也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只是尽量维持自己的底线而已，虽说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善恶，但那是因为每个人的善恶观念都是不同的。这无关立场与种族，就像是我不会选择用一个无辜的南瞻部洲民众的生命去挽救一个穷凶极恶的龙国人一样。”

秦暮鼓盯着陈清明看了许久，似乎想要以此辨别他方才所说是否是肺腑之言。

而后他笑着叹了口气：“有底线有坚持也是一种好事，既然你不愿意选择最简单的方法，那么这件事的后续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你只有半年的时间，若是到时候无法稳定地从幽都山获取洗魂盐，搞不好上面的做法可能比我还要激进一些。你的坚持到底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到时候自见分晓。”

秦暮鼓此时反复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深了个懒腰，脸色越见疲惫。

“平日里我几乎都呆在南瞻部洲这边，有事的话直接找王动，可以通过他联系到我。需要提供什么帮助的话都可以找我，不过导弹只限提供一枚。”在交谈结束之后，秦暮鼓对着转身离开房间的陈清明背影，开口提醒道。

不知为何，两人的相处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自然，陈清明并没有回头，他只是背对着秦暮鼓抬手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