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主治医生查完房，说，“他的身体简直是个奇迹，恢复的很快，外伤基本可以说是痊愈了，除了他的脑子，唉……你们还是多提醒他，用熟悉的声音呼唤他，也许，完全恢复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信心，配合现在的医疗条件，希望还是挺大……”

老姜，“那谢谢你了，医生……我想给他转出院……”

医生略略考虑一下，“……我建议你们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住院治疗……如果你们确实想出院，也可以……但是定时的复查，你们必须保证得来医院……”

褚红，“可以，那就麻烦医生给安排一下医护人员，我要最好的护士来护理他！”

医生点头，“这些都没问题，去办公室吧，你们得签一下字……”

当天，老姜他们办理了出院，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把我搬过去了……

安排好居家护理的各种琐碎，褚红沉不住气了，她要上峨眉……

小兔狲比较粘人，尤其是我伤了以后，出了监护室，它几乎天天都是趴在我的床头上，用它毛茸茸的身体，磨蹭我的脸，似乎要我陪它起来玩……

老姜摸摸兔狲的小脑袋，“你在家好好看着他，我们去找药了……”

褚红摸着我脸，“……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治好你，我还是喜欢你笑，你知道吗，你睡着了好难看……你加油啊，别放弃，别让我一个人傻等，好吗？”

老姜“咳咳，吴凡他这种幸福的无赖，为了你这样的美女，他肯定会醒的，放心了……”

碧眼金狐也用它的皮毛蹭着我的手，“吱吱”的，它也等不了了，它也好久没听见我说话了……

等护士来了，褚红又嘱咐了一遍，老姜加上护士的电话，他们这才出了门……

俩人带着狐狸，一台车，白天开车，天黑飞行，一路向西……

这一夜，进了峨眉山的范围……

远远看去，峨眉金顶，在黑夜里闪耀着，反着月色光华……

可惜，褚红他们去的地方，不是这个万众朝拜的热门景点。

老姜带路，进山，峨眉山的支系山脉……

车子开到无路可走，俩人一狐狸，开始沿着荒草幽径，一路步行向上……

半山腰，有一座庙……

有一座古朴的小庙，传说中的娘娘庙，求仙拜神，很灵的！

庙里浓浓的香火味，炉香一直不断……

神台上，供着一个足踏盘龙的娘娘像，仔细一看，应该是蟒，因为龙是五爪，四爪的为蟒。

一抬头，庙梁上，竟然盘曲着各种活蛇，除了眨眼睛，吐芯，几乎一动不动的，似乎很享受这香火气的缭绕熏陶……

这些应该属于灵蛇一脉，听的懂道法讲经，像人一样庙里打坐参禅修炼……

褚红冲着白色的石像，一拱手，“我有凤凰花一朵，敬献上神，企得千年灵芝，救人一命……”

老姜把凤凰花摆上供桌，也是一拱手，“我来求仙草，求求神灵赐我九茎灵芝……”

这时，石像肩上，一条纯白色的小蛇，盘着，昂首吐芯……

“斯斯”的蛇语，在香火烟雾中响起……

老姜翻开他的药谱，找到异兽一篇，其中就有蛇言的记载……

他录下白蛇的斯斯声，再对照药谱翻译，他大致明白了……

原来这条小白蛇，就是白娘娘，白蛇，白娘子。

九茎灵芝仙草，也确实存在，只是白鹤黄鹿早已不在，仙翁也好久不见了，白娘娘是此地的唯一守护神！

想要得到灵芝草，不用打，也不用偷，只是一个普通的交换就可以得了。

因为这个交换说简单又简单，说难又很难！

就是，来一人一兽，替她来守护灵芝草的仙根！

简单的说，就是，白蛇带着她的蛇众下课，褚红，老姜，必须留下一个，带着狐狸来接班、守护这个山，守卫这里的仙草根系！

白蛇守了这数百年，等来了替班，同样，褚红或者老姜，也要守到某年某月某日有人来求仙草才能脱身离开。

纯白色的小蛇，曲曲弯弯的，出了庙，爬上一棵树梢，蛇头吐须看着一座山崖……

褚红，老姜，跟着看见，百丈山崖绝壁上云雾缭绕，仙气弥漫，一株九茎灵芝，正在发光放香……

褚红冲着白蛇一点头，“我留下，还有它……小狐狸……”

白蛇也颔首，口中一吐，一枚青玉钥匙，到了褚红手上……

老姜翻译出来蛇语，“……这是开启绝窍山门的钥匙，打开门，才可以上去采仙草……”

白蛇带着褚红他们来到山崖底部，它一摆头，示意褚红亮出钥匙……

那枚青玉钥匙，自动的飞起，对准山崖的缝隙，插入，合上……

山体“隆隆”开了一个石门，有台阶螺旋往上……

白蛇冲着褚红颔首几点，径自的转身，盘旋，如飞一般的没入草丛不见了……

老姜眼看着草丛树上，无数的蛇，跟着白蛇离开的方向，突然涌现……

蛇潮汹涌，像极了迁徙的游牧民族驱动的牲畜群……

山中，惊起无数的飞鸟野兽，在乱飞乱窜乱叫……

然而，大大小小的蛇群，像是得了封口令的部队，对这些惊起的动物食物不屑一顾，它们除了游走，向前，别的什么也不管……

后来，老姜听说，江上的渔民，有看见蛇群入水，过江，进了深山……

当时，还有专家，提出了蛇类惊醒，大规模迁徙，是受到了来自地下的震动，是一种地质灾害的前兆预警……

老姜看着开启的山体，他想跟着褚红进去，然而，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阻滞，挡住了他……

老姜一下明白了，这种无形的防护，就像是家里安装的防盗保护装置，没有密钥，根本无法通过一样！

只有拿着密钥的褚红，还有被录入通过的飞狐，她们可以自由通行！

老姜在山下，看着褚红和飞狐，到了山顶，靠近那株犹如宝树一般的紫色九节灵芝草……

当褚红出手折断整株灵芝的瞬间，天地为之变色、一震，甚至还有无数飞禽走兽的哀鸣蔓延四方……

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在为仙草的失去而伤心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