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数据统计出来了。”梁安妮拿着两张表格，走到余欢水的办公室递给他。

“现在有60%的渠道表示，不再跟我们合作。还有一部分的口腔医院，大概有10%想要跟我们停止合作，但是由于我们之前签过合同以及合同上的违约金，他们还在犹豫。”

“医院不用理他们，咱们可以继续往那边派客户，而且要多派一些，如果他们一旦拒绝接待，别向他们索赔违约金。”余欢水接过表格，一边看一边说道。

从梁安妮做的表格上可以看出整个中江省，大部分城市的业务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针对。

在数据的预估上，整个中江省，这个月的预计收入要比上个月下跌30%~40%。

至于为什么失去了这么多的渠道才下跌30%~40%，那自然是因为这段时间用户的积累。

“其他省市的影响呢？”

“还好，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余欢水点点头，这才是值得庆幸的。幸亏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着先集中发展中江省，不然现在赵家的这波针对，很可能对他们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幸亏当时咱们派出去了一波业务员，不然后果恐怕真的难以想象。”梁安妮也感叹道。

“不过咱们的基本盘毕竟还在中江省，赵家这样针对下去，估计咱们要么重新换个地方发展，要么恐怕。。。”

“你放心，赵家恐怕蹦达不了几天了。”余欢水安慰道。

毕竟赵家已经对沙瑞金的头号马仔曹县长动了手。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换颜色，估计他真的要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了。

说到底赵家的那位毕竟已经下台了。

。。。

京州市某庄园内。

“高明远真的救不了了吗？”一袭白衣旗袍的高晓琴跟在拿着高尔夫球杆的赵瑞龙身后问道。

赵瑞龙摇了摇头:“老爷子对曹家动手的时机太过尴尬，他太急了，这样只能逼得沙瑞金不得不出手。”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赵瑞龙有些感叹，“我家老爷子还是那种唯我独尊的思想，但是时代变了啊，现在这个时代只有合作才能赚到钱。”

“但是跟沙瑞金斗下去，恐怕。。。”高小琴有些担忧的说道。

“赵家，毕竟是老爷子说的算。”赵瑞龙说着用力挥动球杆。“咱们就像这颗高尔夫球，看似自由，实际这自由却是球杆的想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不用担心，中江省我们毕竟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无非是等老爷子想通了，大家坐下来谈一谈。无非就是重新进行利益分配嘛，到时候道个歉，罚酒一杯，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赵瑞龙很是乐观。

毕竟他们家老爷子虽然在中江退了下去，可人还在，还有这么多年的人脉积累，即使是沙瑞金想下死手，那也得看老爷子提拔的这群人愿不愿意。毕竟多少也都有一份香火情。

“希望如此吧，那我哥那边。”高小琴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让你哥收拾收拾东西，出去躲一段时间吧。把他的马仔收拾掉了，他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赵瑞龙没有转身，继续挥杆。

赵瑞龙明白，高小琴同样明白。现在就像是棋盘上的厮杀，你吃我卒，我动你车，看哪个先撑不住。

。。。

绿藤市，自从你先跟自己告别之后，贺芸睡了一个许久都未曾有过的安稳觉，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一方面，心里许久未曾落下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自己再也不需要担心孙兴就是高赫的事情，突然被人揭发。

而另一方面，孙兴出了国之后也就彻底安全了，也不需要再时刻担心着他会不会又惹了什么麻烦。

不过等她驱车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内早有几人在此等候。

“张队，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很久了吧，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贺芸看着在自己办公室正在泡茶喝的张成，心中一跳。

“我也是刚刚到，这不，茶还都还没有泡好。”张成笑着比划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茶杯。

“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贺芸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张成旁边。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跟贺局请教一下。”张成揭开茶杯，凑近深吸几口。“好茶。”

“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可以带一点，还是朋友送我的，我也不懂茶，就一直放在这儿。”贺芸笑着说道。

“贺局真是大方呀，这上千块一两的茶叶，说送人就送人了。”

贺芸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了，贺局，你对李成阳还有印象吗？”张成忽然问道。

“有印象，不过他好像十几年前就已经离开警察队伍了。”

“对，我想问您的就是这个事，听说当时在他柜子里发现了几十万的赃款。”张成看着贺云问道。

贺云的眼神有些闪躲，低着头，盯着桌子上的茶杯，缓缓的说道:“对当时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没有实际证据，所以也就只是让他自己提了辞职。”

“我想问一下，当时咱们是局里从什么渠道得知李成阳柜子里有赃款呢，毕竟在没有任何证据或者说没人举报的情况下。贸贸然搜查一个警察的柜子，似乎有些说不太过去。”

“这。”贺芸吞吞吐吐，想了半天才说道:“事情过去太久了，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他师傅出了车祸，在他师傅车子后备箱里发现了一笔赃款。”

“然后我们纪检的同志又在李成阳的柜子里发现了一笔赃款。”

“原来是这样。”张成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从身旁的夹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贺云。

“这是？”贺云有些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瞳孔猛的收缩。

“这是李成阳的辞职报告？”贺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李成阳跟现在要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张成笑着解释道:“他跟我们目前办的案子是有一点关联。”

“有一点很奇怪，按照流程来说，李成阳的这份辞职报告上的签字并不完善，按理来说是没有效力的。不知道您清不清楚当初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芸勉强笑了笑，转身去自己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茶杯接了一杯水。

“这个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有点记不太清楚了，这样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找人帮你查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好啊。”张成点了点头，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实不相瞒，我跟这个李成阳啊，可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如果真是咱们这边工作有什么失误的话。说不得，我还真得为我这个老朋友求一个名誉恢复了。”

张成的话让贺云有些失神，甚至忘了自己还在接水。

“啊。”贺芸痛呼一声，装满水的杯子也应声摔在地上，洒出一大片水渍。

“哎呦，你没事吧？”张成刚起身，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眼睛一花，没有看到水已经接满了。”

“贺局啊，工作再忙你也得多注意休息啊。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