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薄荐的脖子就被一双铁棍一般的手死死钳制住。

他双目凸起，喉咙像是被铁钳卡住，无法呼吸，每一口卖力的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息。

死神在向他靠近。

只见慕城如同从地狱缓缓走出来的杀戮之神一般面无表情。

死气沉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

“不要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吐出她的名字。”

直到慕城走后，许久薄荐还没能回过神来。

他整个人仿佛魂魄离了体一般。

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手脚发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真的觉得慕城是真的会当场杀了自己。

……

慕城沉默不语，站在车外抽烟，大开的车窗将浓重的烟草味道带走，不留一丝痕迹。

他等到身上的烟草气息全部消散，才重新回到车里。

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小女朋友低头打游戏，玩的正嗨。

那一瞬间，慕城心中有种十分无奈的无力感。

女朋友比他小的太多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有的时候他真是有种许多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展开的无奈。

就比如此时此刻。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要问，那些谜团都藏在了自己的心里，像是杂草，越缠越紧。

紧得他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可是在看到他她的那一刻。

对上她水洗一般的眼睛，什么质问什么困惑不解都消散了。

那天薄荐除了说了跟四方宗有关的这些事情之外。

还说了一件慕城耿耿于怀的事情。

也不知道薄荐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或许是通过sunrise，也或许是通过其他人。

总而言之他知道叶晚晚用尽手段加入了拉夫尔德的科研团队。

慕城对拉夫尔德的科研团队研究的方向并不了解，但听完之后回去特意查询了一番，偶然之间，他就想起了许多许多事情。

叶晚晚的蜕变，不只是他。

就连许多其他人也都觉得很惊奇。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个孩子可能只是忽然之间想通了，转变了。

可他的转变实在是太大，并且让人惊奇。

她哪里来的这样的本事？

从小到大都是养在深闺之中，后来家中巨变，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那几年叶晚晚都是颓废叛逆的。

从何而来这么多的技能？

慕城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认真的去看待这件事情。

这时，叶晚晚收起手机扔在旁边的车厢空档里。

一双水洗一般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

“说吧，犹豫半天了，到底想问我什么？”

慕城没有料到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切，无奈地笑了一下。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慕城调整了一下思绪，转头看向叶晚晚。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嘴唇。

最终视线落在和他紧牵着的手。

那么熟悉的人，又似乎那样陌生而遥远。

那些困在心底里的迷云。

总让他患得患失，觉得她时而离自己很近。

有时候，又隔得远远的。

她让他看不明白，捉摸不透。

慕城轻声问道：“叶小晚，叶晚晚。你……是你吗？”

沉默了许久之后，慕城向叶晚晚靠近。

车窗拉下，一阵凉风吹拂进来。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她细嫩的面颊。

四目相对，空气中流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