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阳摇头道：“可是你的语气里，我完全没有听出一丝赌性，你很自信！”

林远哈哈笑道：“警官，你们审讯时耍诈，难道不是一样吗？再说了，你仔细回忆一下，我的语气很抖的，后面因为紧张，声线都一直在变化，不是吗？”

说着，林远小声道：“还是说，你们要再回忆一下？”

...

宋一锐两人浑身一抖，驱赶走莫名的寒意，谁都不愿意在看一遍刚刚的采访记录。

不过，仔细回忆一下林远的说法，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林远的语气并不是一成不变，起初代入到画面营造的氛围时，的确有种变态审判官的味道。

但是，按照林远的说法一想，确实很像面对穷凶极恶罪犯时，紧张、害怕到歇斯底里的样子。

“可是，你真的怕他吗？他手都被你弄断了，又不能挣脱捆绑。”

宋一锐喃喃问道。

林远点头：“怕啊！这可是杀人犯！绑着我也怕，万一以后放出来报复我怎么办？”

李成阳道：“这大可不必担心，他最少都是死缓。”

林远庆幸的拍了拍凶口道：“那就好！”

宋一锐和李成阳瞥了一眼林远，默契的不在询问，开口道：“接着看后面的采访记录吧！”

林远点头，按下播放键。

哒！

定格在王成那张绝望、恐惧脸庞的画面继续。

“嗬嗬嗬......”

被林远戳到破防的王成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发出了如求救的嘶吼，充满血丝的眼球仿佛要冲出眼眶。

可以看出，此刻的王成十分煎熬。

这时候，似乎是风把破烂的床帘吹开一角，更多的阳光洒进屋子。

光芒，将林远的上半身和王成整个人笼罩。

只见林远原本暴戾的面庞，变得十分柔和，俊朗无比且优雅，他柔声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和当时的她们没有区别，甚至更加恐怖，你后悔吗？”

“我后悔！”

王成似乎抓了什么救命稻草，猛地喊道。

他开始自言自语，讲述起了自己的犯罪史。

从第一次杀人，掩尸，砍脚，猥歇，再到沉迷其中，沦丧于暴力，享受着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力，他彻底沦陷了。

一个又一个，和他初恋，亦或者和第一个受害者小可类似的女孩，成为了王成的目标。

甚至，王成为了自己的暴行有理有据，他分裂出了一个人格，告诉自己这些女孩，都和自己曾经一样，备受折磨，需要自己的拯救。

看到这里，宋一锐和李成阳五味杂陈。

王成是可怜的，但是那些受害的花季少女更加可怜。

可是，他们知道，这则报道如果公布出去，绝对会有一些人，希望王成得到“救赎”。

之前说王成最低死缓的李成阳，也迟疑了，或许只能是无期了。

就在这时，画面里的林远开口道：“或许你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杀了你自己，既可以真正的解救那些少女，你也不会被抓，更不会有人拦着你！”

！！！

宋一锐和李成阳神色一紧，怒目圆睁盯着林远，李成阳怒吼：“你在说什么！！！”

而画面内，王成解脱一般喊道：“对！我应该杀了我自己！”

嘭！

柴火房房门被撞开，画面定格结束。

审讯室的冲突却才开始，李成阳听到王成的话后，更是激动的冲上前，双手抓住林远的肩膀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因为你这句话，你可能成为杀人犯！”

“对！我就是要把这种无力又粗鲁的人杀了！”

汉尼拔的声音在林远脑海里响起。

林远心底气的骂娘，却人畜无害的看着李成阳道：“警官，我不这样认为，我只是再给他做心理治疗。”

“这特么是心理治疗？你他吗不是说是采访吗？”

一生正义感极强的李成阳，这一刻感觉有点崩溃了。

无论怎么样，林远正义的行为和性格，很对他的感官，林远的能力在未来也可能成为南海公安的好搭档。

可是，林远竟然在第一天就把自己的未来葬送了！

他很气愤，气愤林远的行为。

呼！

一旁的宋一锐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情，你本来可以隐瞒的！”

“可是我做不到！”

林远很坦诚，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不过，汉尼拔是自己放出来的，自己应该承担所有的后果。

再说了，汉尼拔、小丑和洛基也分析了，这件事情大概率官方会帮忙，他也不担心。

“哎！你怎么就不变通呢？”

李成阳急死了，老宋给他方法，他竟然不领情？

林远摇头道：“两位警官，应该没有其他事了，我还准备回去写稿子发新闻呢。”

宋一锐伸手一拦：“这件事，你们南方日报拥有独家报道权，但是所有的内容，都将由官方处理，你就不用插手了，毕竟和平时代，变态杀人狂的新闻，不能随便披露，这是规矩，希望你能理解！”

林远只好作罢：“可惜了！”

李成阳气笑了。

自己可能陷入“故意杀人”的罪责，毫无波澜，反而因为新闻不能发出来而苦恼。

难道这个记者，真的是为了噱头，才去采访杀人狂魔的？

想到这里，李成阳就觉得离谱，有林远在南海，以后有的乐了。

滴滴滴！

这时，李成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一锐和林远一起看着他，他接起电话，挂的是免提。

“副局！不好了！龙华小区发现了三具男尸！全部挂在主卧墙壁羊角上，你快带人过来吧！我们......”

李成阳不等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十分后悔开了免提

宋一锐也是警惕的看着林远道：“你待着！”

林远笑呵呵道：“警官说来巧了，我们这边也有一个龙华小区的新闻素材，说是一个女的出轨三个男的，我想去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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