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龙吟我和辛弃疾那些事」

义军掌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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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如天上的星星那样多,我躲在辛弃疾身后瑟瑟发抖,瞪大眼睛生怕辛弃疾没有把金兵拦住。烈日之下,辛弃疾的身躯是那样高大威猛,手中的宝剑饮足了敌人的鲜血,发出低沉的吟啸声。

天起了风,更多的敌人被狂风卷携而来,辛弃疾从背上拔出“世杰”送他的那把剑,左手格挡着敌人的进攻,右手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如三次函数般的弧线,随后径直刺向敌人,后来我从他那里得知,这就是传说中刘备独创的“顾应剑法”。

很明显,金兵根本没有料到我们的意志力居然如此坚强,经历了长达半个时辰的鏖战后开始纷纷后撤。望着金兵渐渐远去,战士们斗志昂扬,想要一举歼灭这支金兵部队,辛弃疾一把拦住我们,收剑入鞘,轻轻地擦掉嘴角的鲜血,说道:“诸位,穷寇莫追,况且我们已经暴露了,不出半个时辰,金人的大部队就要来了,还是先走为妙。”看着辛弃疾疲惫的面庞,我对辛弃疾乃至这只队伍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观。辛弃疾看着我们,平静地说:“收拾一下战场,然后快走吧。”我随着乡勇们踏入了刚刚还在厮杀的那片地方,断臂残肢下,我们只发现了三十多个金人的尸体,其余的几百人,尽是与我一同投军的乡勇。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对这帮人的敬意也油然而生。

我扔掉未经鲜血浸染的长枪,从战场上捡起两把剑,望向辛弃疾。那一刻,我发现他也在看我,我拖着沉重的脚步靠近他,不是因为有多累,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凑近辛弃疾,嗫嚅着:“坦夫……可以教我剑法吗?”辛弃疾看着我这幅表情,忽然大笑起来,说:“伯雄,你原来不会武艺啊!不会武艺还敢来参加义军,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

那天,风很大,卷起的沙尘打在脸上,很疼。一路上,几百义军都没有再说过什么,直到接近耿京大营的时候。

吕弈早早地等在了外面,他旁边的,是太平军节度副使李铁枪,李铁枪黝黑面庞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晶莹,想必,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吧。吕弈转身对李铁枪说了些什么,只见李铁枪大步向着我们迎了上来,辛弃疾抱拳行礼,对面李铁枪也赶忙作了个滑稽的揖,不等我们说什么,李铁枪便急忙开口:“恁谁是辛弃疾啊?”辛弃疾微笑着向前,说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李铁枪大笑着拍拍辛弃疾的肩膀:“恁就是辛弃疾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俺早就听说过恁的大名了!”辛弃疾把头一歪,望着他眨眨眼睛,李铁枪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说道:“哟!瞧俺这记性!俺叫李铁枪,是咱们义军的副统领,耿京大哥说是叫什么节度副使,俺也闹不明白。”辛弃疾恭敬的后退一步,俯身作揖,表示道:“李副统领的事迹,在下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耿京大人现在在哪里?”李铁枪咧着大嘴说:“叫什么大人啊?叫大哥就行了!他呀现在正在营里准备为你接风洗尘呢!来,这边请!”

我们这就算正式加入义军了。接风宴上,辛弃疾诗兴大发,左手举杯,右手提着筷子开始吟诵:“北府声威,投鞭断水败军归。赤壁矶头千里浪,旌旗壮。羽扇轻摇敌胆丧。”我们被惊得目瞪口呆,耿京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问道:“这……辛兄弟……早听闻你才华横溢,今天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只是……我们这一帮糙人,也听不懂你说的呀……”辛弃疾也跟着笑笑,说道:“一时兴起,实在没有想那么多,这首《南乡子》的意思就是说,纵然苻坚大军可以投鞭断流,还不是被北府兵打得抱头鼠窜吗?纵然曹操二十万大军南下,还不是被周瑜轻松化解?”贾瑞忽然抚掌大笑起来说:“这样我就明白了!坦夫你是想说完颜亮此次南侵也会无功而返吧!”辛弃疾仔细打量贾瑞一番说道:“正是!”耿京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辛兄弟的才华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让他来当我们义军的掌书记没人有意见吧?”

那夜,歌舞升平,天上的星星也醉的摇摇欲坠,我们他们痛饮一番,只可惜我不会喝酒,喝了两碗便醉倒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辛弃疾便把我从布衾中扯了出来,星星还没有褪去,月光也没有消散,我站在训练场上不知所措,辛弃疾轻声道:“他们都还在休息,我们小声一点。”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问:“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啊?”辛弃疾笑道:“你不是要学剑法嘛?怎么,已经忘了啊?”我连忙岔开话题:“不是……额……所以剑呢?”辛弃疾摇摇头,说:“我不打算教你剑法。咱们先从基础部分开始,八卦掌你会吗?”我摇摇头说:“听都没听过。”辛弃疾无奈的笑笑:“没关系。只是你可能要更加刻苦了……”

训练的事暂且按下不表,日光逐渐刺透薄雾,基础的一招一式便让我大汗淋漓,不知熬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辛弃疾那一句“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我瘫倒在地上,不想动弹。

很快,大家都起床了,冷清清的训练场里也逐渐热闹起来,李铁枪来叫走了辛弃疾,说是耿京有什么事要和他商量,这下没人管我了。我就这么躺在地上,一直躺着……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高中课堂,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辛弃疾的诗《汉宫春·立春日》,说这是辛弃疾流传下来的第一首词,我立即举手,说道:“第一首应该是《南乡子》,不信的话可以查。”老师那么一查,发现最新研究表明,《南乡子》才是第一首。众人随即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课后,我心爱的女孩子过来拉住我的手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呀……”正当我得意忘形时,她的手逐渐变得粗糙起来。

我再定睛望去时,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义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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