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在书房门口踌躇着。

“进来。”清冷的声音自房内传出。

直到跪在地上行礼的时候，墨竹才反应过来后怕，后背发凉，想到那双明丽的眼眸染上的哀伤。

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殿下，羽衣小姐想见您澄清流言。”

纤长如玉的手指不急不慢的翻着册子，听闻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漫长的等待，对于墨竹来说流逝的每一秒都在刀尖上度过。

“你倒是关心。”平静的语调，直视的眼眸几乎看穿了他的隐匿。

“既然是流言，那就不用在意，她见到孤了能如何。”

应该退下的墨竹，想到那人的眼睛，往日的神色已经暗淡。

“殿下，羽衣小姐是担心太子妃听到有所心郁，故而求见，想来澄清，莫要让她使太子与太子妃生出嫌隙。”

不死心的墨竹想尽最后的努力。

“墨竹，你是在告诉孤该怎么做是吗？”缓慢的语调，每一个字都沉重的砸在墨竹的心上。

“属下不敢！”这会的墨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大胆，想到之前的血雨腥风，太子的手段。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

“自己去陵阁领罚。”

“是。”松了一口气的墨竹赶紧谢恩退出去，还好殿下未生气。

……

“桃花，我不敢，殿下定会恼我的。”李羽衣看着自己的小丫鬟，轻咬嘴唇，眸光闪动，似乎不安极了。

“小姐，可是您不说清楚，您又睡不踏实，奴婢这几天看着都心疼，更何况是太师了。”

“您到时候在这样茶饭不思，太师去找殿下说，到底是不清不楚。”

似乎被说动的李羽衣，手中攥着手帕微微用力，抬眸一片坚定。

“你说得对，桃花。”

今日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安昭公主的生辰，太子殿下每年都会到场贺寿。

故而每年安昭公主的寿宴，都很热闹，一半的贵女大多是奔着太子去的，毕竟殿下一般不参加任何宴会，一年难得几次遇见，如此机会，贵女们更加不愿意错过。

偷偷向着亭中的太子望去，端坐的太子，礼仪极好，修长的手指揉着眉间。

亭外的墨竹一丝不苟的站着。

近来，殿下似乎很是高兴，一般不轻易饮酒的他，今日为给安昭公主贺寿也是喝了几杯。安昭公主高兴，硬是给殿下灌了几杯陈年老酒。

此刻坐在亭中醒酒。

这是安昭公主的女儿时莺郡主告诉她的，她们交好，听到好友为着流言的事愧疚得茶饭不思，自然愿意助她。

这边的墨竹自然是看到了李羽衣的动作，不过身上的伤还未好全，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他理智的不多嘴。

殿下未必不知道，殿下都没说，他自是不敢吭声的。

“殿下。”

被拦住的濯渊徭看着来人，两人的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理会。

“臣女李羽衣向殿下请安，殿下金安。”声音娇俏，又有些不安。

“殿下，臣女特来请罪。”少女眼神中似有水光。

“你何罪之有。”眉间冷淡，濯渊徭平静的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