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们是为民除害呢？”庆婳难得有心情调侃道。

“你这话说得我不去挂路灯真的是太对不起那些杀手了。”

“别去，南都最近在创卫，你去会影响市容的。”庆婳说道。

“我连挂路灯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吧？”曦烨瘫在沙发上和庆婳讲烂话拌嘴，“老大，我好歹还在昨天的暗杀里救了你一命，怎么都没见你关心过我呢？”

“祸害遗千年，你就是那个祸害，不用我担心。”庆婳说着，她又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顺手拍在曦烨脸上，“这个，研究所的人让你尽快去做。”

曦烨疑惑地从脸上抓起纸张，看了一眼便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了，无非是让她回研究所检查一下抑制剂是否对自己产生后遗症之类的。

这事不急，她可以过几天再去。曦烨想着，手指翻动着将纸张折成一个纸飞机，这可是孤儿院的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她随手一扔，纸飞机便顺着她的力道飞入角落的垃圾桶里了。

“明天有什么安排？没事的话就去把检查做了。”庆婳一看曦烨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研究所催我，我又来催你，你却懒得去，合着夹在中间的我为难。”

旁人都以为庆婳位于外联部部长的位子上是前途一片呼风唤雨，可庆婳却在担心自己的头发和视力度数，海量的工作硬生生将她逼成......

“大龄剩女。”曦烨补充道。

庆婳啪地一下打在曦烨的脑门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巨大的工作压力让大龄剩女变成了暴力大龄剩女了......

曦烨捂着脑门说道:“可是我明天还要去孤儿院陪孩子们。”

“去检查！”

事实证明，被惹怒的大龄剩女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第二日，曦烨早早就溜出庆婳的家了，早点检查完，说不定还有时间去孤儿院看看孩子们。

清晨路上的上班族也纷纷出现在街头，按照自己两点一线照常着自己的一天，商贩也开始了自己的吆喝，与弥漫着空气的包子混合在一起，唤醒沉睡中的南都。

“麻烦给我一碗水饺。”曦烨随便找了一个摊位，也不嫌弃摊位环境如何就坐了下来。

“得嘞，小姑娘先等等吧，刚刚出摊，水饺还没运来，不过也快了。”摊主笑呵呵道，脸上粗糙的皱纹都皱在一起了，鬓发上还带着些许白色，看得出来他干这行已经很久了。

“没事没事，我不急，老人家先忙去吧。”曦烨摆摆手表示自己时间等得起。

在曦烨和摊主说话时，一位老人带着一块板子也走到曦烨旁边的桌位坐了下来:“老李，两个肉包，麻溜的！”想必他是经常来这里吃早点，才如此熟络地叫出摊主的名字。

“吃吃吃，大清早就带着你的板子过来，棋瘾又犯了？”摊主老李骂骂咧咧的，给那位老人上了两个肉包子，还贴心地给了他一杯豆浆。

“你个老骨头也动弹不了多少年了，还跑出来摆摊，搞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有人来吃。”老人不给老李留一点面子。

可老李却得意洋洋，扬了扬下巴示意曦烨:“那儿不就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娃子来等水饺了吗？老林你老眼昏花了吧？”

老林和摊主老李说了半天话，才发现曦烨在一旁安静坐着，见老林看过来，便向后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板子上，上面刻满了网格:“老人家喜欢下棋？不如我来陪您下一局？”

“嗨，小女娃子棋艺怎么样？老林我可不当年轻人的陪练哇！”老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区区这玩意儿，我随随便便都能赢了二十多个人，说不定老人家也不在话下。”曦烨嘿嘿笑道。

“随随便便赢了二十多人？”老林先是用惊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曦烨，紧接着换上一种看晚辈玩闹的神色，“老林我虽然文化不高，你也别想骗我。”

摊主老李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两人言语交锋，没有半点上前说话的意思。

“要不老人家和我赌一局吧？”曦烨见老林一脸不信的样子，想了想便道，“小赌怡情，用一次早餐钱作赌注，怎么样？”

“行，我布一个残局，你能破就算你赢。”冷静过后，老林也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不大好，顺着后者给的台阶就下了。

“我说老林，你别用无解的残局去为难人家吧？”摊主老李觉得不大妥。

“没事，老林我知道分寸，你还以为我真去欺负一个小女娃子？”老林说道，他将板子用两个凳子支棱起来，再用黑白子布出来一个残局，密密麻麻的黑白子让人眼花缭乱。

“你先起手。”老林有意让曦烨一手。

曦烨端详了一下棋局，破解方法顿时涌上心头，她胸有成竹将一颗黑子放在一处空位，“你输了。”

“？？？”老林一脸懵逼看着曦烨这一手，忍不住问道:“我怎么输了？”

“五子连了啊。”曦烨用手在棋局上比划了一下，可以看到她这一子将分隔开的四颗黑子连在一起了。

“你当我这是五子棋吗？！我这是围棋！”老林瞅了半天，终于看出曦烨想表达什么，脸顿时气得通红，就差起身咆哮了。

一旁老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六七十岁的老人此时却笑得跟个孩子一样，见友人吃瘪是他生活中一大乐趣。

“您也没事先说是围棋啊，我就按我理解的来下。”曦烨无辜地摊了摊手，旋即无赖地向老林伸手，“早餐钱，您不会赖账吧？”

老林嘴角抽搐着，他看向老李，希望后者来主持公道。

“啊？我水饺到了，我先忙去了，你们慢慢下。”接收到老林的目光，老李忽然想到什么，笑呵呵地转过身去。

见老友跑了，老林也只好从兜里摸出一份水饺的钱递给曦烨，一脸臭屁:“拿去拿去，别说我老林输不起！”

曦烨会拒绝吗？当然不会，她笑肯定是嘻嘻地接过去。

今天的早餐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