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支士气低迷的骑兵正踏着疲惫的步伐在黑暗中快速的前进着

队伍旁有两人一直在用鞭子鞭策着众人前行见队伍的前进速度达到预期之后

两人才停了下来默默的看着大部队前进

“强久，刚刚在雍归诈门不成强攻又死了上百人，如今我们也就不到两千人，而且大家的士气已经十分低迷了，我建议别去寿昌了，还是直接回吐蕃吧？在卫藏的手下好歹也是条活路啊？！”

“没有盐你觉得我们能撑到卫藏那吗？”

“挤挤总能有办法，总比我们绕路去寿昌抢，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直接去新城抢点吧，没必要绕路去寿昌吧”

“万一诈门又不成，这士气进一步低迷就不说了，光是天亮后敦煌的追兵和那人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毕竟是收了一半的定金却又没能杀死张延礼”

强久瞥了一眼格桑骑着马就往前走

“格桑，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新城那个小镇能有多少盐和财货？”

“你以为我不心疼这些信徒徒吗？我也很心疼，从吐蕃去西域时数万信徒到如今这不过千余人，我的心比你还痛！”

“我选择去寿昌也不是我一时意

气用事，因为我们太需要胜利了”

“之前去雍归也是我一时没决定好，毕竟雍归里那营地近那狼烟升起肯定让雍归里的人警惕心极强，我们轻易无法骗开”

“可寿昌就不同了，偏离大道的城镇，那营地里的狼烟寿昌是看不到的，警惕心肯定会弱一些，再加上寿昌产盐！对于我们而言肉和粮食都不是问题随处都是，唯独这盐我们是没办法解决的”

“回吐蕃容易，可想要爬上那陡峭的高原，穿越草原去到卫藏的底盘，我们手里的盐远远不够，抢一个新城小镇的盐省着点也许够我们撑到卫藏那，可又如能如何？”

“信奉全能的神明就只能一路挨冻受饿，食不饱腹？这个时候杀戮与畏惧已经无法凝聚人心了，只有更大的利益，更大的胜利才能凝聚人心！”

“至于那些追兵和那人达成的协议根本不足为虑，以往想在这河西之地或者西域扎根才迫不得已听从，现在我们都要回吐蕃了，反倒没什么可怕了，他们总不能追到高原上来找我们吧？”

说完强久突然顿了顿勒住马缰扭头冷冷的看着格桑

“格桑，今夜你已经质疑我很多次了，我不希望我在继续和你解释，你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就行了，寿昌！一定要拿下

！”

“是”

“现在，需要你像以前一样配合我，凝聚人心！”

强久说完直接一个马鞭冲向队伍的最前方，格桑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强久无力的叹了口气便扭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

强久骑着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停下，同时这支吐蕃骑兵也随之停下…

强久看着一群疲惫而又迷茫的信徒突然伸手向天空中撒了神明

紧接着黑夜中一道道绿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他的身旁周围

“神迹！神迹！大巫师正在沟通神明！”

“神明！神明没有遗忘我们！”

...

吐蕃人见状纷纷下马跪在了强久的面前

强久在绿色火焰的映射下显得阴森可怕，突然他向左右两个方向伸出手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黑夜中立刻便凭空出现了两道由绿色火焰构成的人影

如此场景让一阵苯教信徒瞬间就没了疲惫与挫败重现焕发出狂热信徒的模样

强久见造势成功便睁开了双眼也不颤抖了

“我收到了神明的指示！”

“神明指示他想要寿昌！”

“需要我们杀光整个寿昌的生灵献祭整个寿昌！”

“为此凡是在献祭寿昌之中死去的人都能直接进入神灵之地享受吃穿不尽的生活”

“没有死去的人则能获得寿昌里一切财货”

“信徒们！这一次！神明会帮助我们！”

“寿昌里所有的人都可以杀！都可以吃！”

“里面的所有女人都可以在尽情享用之后在杀死他们！”

“有神明的帮助！我们将无所不能！”

“我们已经让神明失望了两次了！”

“这一次不能在失败了！”

“软弱无能的我们，不配享受神明的恩赐！”

“拿出我们的血气来！”

“寿昌！是我们的最终之战！”

“胜则一切如旧，败则沦为神明弃徒无法进入神明之地！”

强久一番在后世人看来相当拙劣的戏法和说辞

成功让这些原始苯教最后的信徒被洗脑的一塌糊涂

一个个都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嚎叫着

“格桑！把神药拿出来！”

“勇士们！这是我们最后的神药了！”

“若是今晚献祭不了寿昌！我们将永远失去这神药！再也无法与神明沟通！”

“都吃下去！”

“用唐人的话来说，今晚寿昌！不成功便成仁！”

“杀！杀！杀！”

格桑看着自己拿出来的神药被一众信徒一脸兴奋的从自己那领走神药吃了下去心中不知为何一片的哀凉

“这神药一晚上吃两次，到了第二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死了”

“这样透支人生命的药真的是神药吗？我们从吐蕃一路祭祀而来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

格桑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哪怕自己是一名苯教的巫师也对苯教的一切感到了陌生与恐惧

这一切格桑只能埋进心底不能说出来否则强久会一刀杀了自己，因此格桑为了活命只能一直摆着面瘫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终于一众被洗脑的吐蕃人将这透支生命的致幻剂当做沟通神明获得力量的神药吃下

顷刻间这支军队一改原本的颓势，全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荣光换发

“很好！记住！现在开始我们都是归义军的一员！”

“我们在追击那群逃窜的吐蕃人！”

“跟着我一起喊！”

“河西唐魂依然在！”

“河西唐魂依然在！”

“河西唐魂依然在！”

...

“出发！”

强久调转缰绳朝着寿昌的方向疾驰

身后那源自于张延礼的口号在黑夜中不断的回响

这震天的声势以及身上的衣服

强久相信一定可以骗开寿昌的城门

“寿昌！我必须要拿下！”

“我已经倾其所有了！连最后的法术都用尽了！”

“骗不开就强攻！”

“一座千余人的富庶小镇！我就不信我打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