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崔斯特满意的回过头来。

眼前的约翰看起来已经安静下来，安静的过头，嘴唇都微微颤抖。

在约翰自认为能初步接受现实时，现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呃…崔斯特啊，这个……你说世界上有没有那种独自创造语言的人啊？”

“怎么可能，”

崔斯特沉思一会，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听说，有一种高级仪式叫，叫文明启蒙者。”

……

俩人沉默着，都不认为能在这话题上谈下去。

约翰又问了崔斯特这‘诗歌’的源头，崔斯特也不含糊，递给了他一本诗集。

约翰一看封面。

《格·罗塞尔诗选》

tm的，我还格物致知呢，

没救了，这诡世界。

约翰冰凉的手指翻开了苍白的纸面，

我思，故我在。——1555年秋。

……

“怎么了”崔斯特见他沉默良久，不时发出感叹，担心他沉浸其中忘记了来这个高楼上的目的。

“没什么，罗塞尔真是个哲学家。”约翰不等他回话，把头撇过去看着下方的人群。

崔斯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站着，在红月的关辉看着这个染成银白色的宁静的街道。

“二十三，二十四。”

黑色的人流中，几个人互相搭着手，嘴上蠕动着，在宁静的人流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在其中一人的阴影中，位于脸部下方的一部分一开一合，手掌上的纹路不断变换，组成了一个个符号。

二十三，二十四。

……

二人就这样盯了2个小时，直到天蒙蒙亮了，人群越走越少，只剩零星几撮时，才离开了这座无光的小楼。

朝阳升起，在黑夜里耳清目明的两人反倒看不清路了，东区的街道向来难以形容，好在当地旅馆店铺大多有挂‘绯红’符号为标识，凑合能当地图用。

约翰望着贴在店门上的古老符号，正要走，就见到崔斯特扬了扬手中的符咒。

他退了一步，示意让他领路。

崔斯特欣然点头，在符咒上按了按，表示这就是值夜者分部所在。

……

“崔斯特，”

“嗯？”

“没到呢。分部在那里，”崔斯特指了指手中的绯红图案，“先左拐右拐再右拐……就到了！”

“那是我家。”约翰指了指一栋简约的房子。

“啊…真巧……我帮你跟队长报告吧。”

“不急，你再帮我个忙，给我带个礼物给队长。”

“什么东西，”崔斯特顿了一下，“晚上自己去不行吗？”

“我有事！”约翰翻上了衣服的兜帽，丢给崔斯特一把钥匙，扬起头向前走，渐渐奔跑起来。

“在客厅第三个抽屉的上方的一个暗匣里！”约翰喊道。

“什…什么？”

“代我向队长问好！”

……

“呼，真麻烦，”约翰一个向前跑着，借助东区优秀的地理优势成功绕到了崔斯特的后方，看着他进入自己家中，才松了一口气，从仿值夜者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铁制卷烟盒。

说实话，当他从队长手里接过铁制卷烟盒时吓的不轻，一度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高位存在的特性，询问后才知道，这是值夜者中对小型封印物的标配。

嗯，更怕了。

约翰带上白色手套，从铁制卷烟盒中拿出了这个对应占卜家非凡特性的2级封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