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你认真的？”路不凡挠头

“啊？怎么不是呢？”洛杨开着车，三个人在回局里的路上。

瀚音也不含糊，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小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瞬间血流如注。

路不凡小脸“唰”一下就白了，手忙脚乱的开始给他止血，然而慢慢的，路不凡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那些血液开始慢慢的倒流，流在座椅和路不凡身上那些也是。自己甚至能感觉到血液离开胳膊时候的触感，就像是小时候把胶水涂在手上等它干了再揭下来的那种感觉。

“信了吗？”瀚音手腕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信了……”路不凡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似乎还有些震惊。

“不信的话我再给你开个心。”瀚音说完就开始拿着刀子在自己的心脏处比划，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表演“开心”。

“我信了我信了！”路不凡急忙出手阻止他，自己今天还没有吃东西，他不希望自己接下来的三天都吃不进去。

“或者给你开个双截棍腿骨？”瀚音开始比划大腿。

“你够了啊！我说我已经信了！”路不凡有些崩溃了，给他打开手铐是自己的错误。

路不凡动手把他的匕首夺了下来重新塞回他口袋里：“你好好听人说话啊！你随身带着这玩意不会就是为了给人表演‘开心’吧”。

“不全是，主要还是为了防身。你看我浑身挂着的这些金首饰，谁看了不想要啊。”瀚音掏出匕首舔了一口。

“那你就别带这么多首饰啊你！明明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但是挂这么多金首饰！分明就是在引诱人犯罪啊！”路不凡再次把他的匕首放了回去，怕他一激动起来表演个什么割舌地狱。路不凡甚至脑补了一下小混混扔着匕首过来打劫瀚音，然后瀚音掏出匕首就开始割腕的情景。画面太美，路不凡不忍细想。

“受害者有罪论可不好。”瀚音开始抚摸起自己失而复得的金手镯。

“只是提醒你不要随随便便露富。”路不凡撇撇嘴，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

洛杨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人在后排的闹剧不由得笑出声。

“笑什么笑。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啊。”路不凡气鼓鼓的对着洛杨说。

“他的性格就这样。”洛杨在路口停下等红灯的时候转过身，“你忍忍就好了。”

“哼。”路不凡叉起手缩在角落里。

“就是啊小哥哥，难道人家不可爱吗。”瀚音强行凑过来，给路不凡来了一个车咚。

“你滚啊！”路不凡满脸黑线，就差一脚踹在他脸上了。

瀚音面带委屈的坐回去，让路不凡觉得自己好像话有点说重了。

“抱歉……”路不凡挠挠头，“永生真的那么不愉快吗？”

瀚音好像突然正经起来：“或许吧。当你活的时间足够长，见识过的东西足够多，是会在某些时候感觉永生也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屁！”红灯快要结束了，洛杨回过身去，“他就是emo了，只不过比普通人emo的时间长一点而已。不如让他给你讲讲他那些女朋友的故事？”

瀚音一下子来了精神，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来来来我先给你讲这把匕首，那时候战乱啊……”

路不凡堵上耳朵，这是新一轮的精神折磨。但至少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瀚音真的没心没肺。

洛杨刚刚起步，突然窜出来一个秃头男人。

洛杨还沉浸在两个人互相折磨的闹剧中，也被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一个急刹，还是差点撞到他，男人一下子趴在车上。

“喂，你没事吧。”洛杨急忙下车查看他的伤势。

男人从车上爬起来，像是在警觉什么一样左右张望，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差点被车撞到。甚至连话都没有说接着跑向了马路的另一边，引得路上的车纷纷按喇叭，更有甚者直接探出头来骂人了。

路不凡也被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花无邪占据了他的身体，伸出手只听得“叮叮”两声，用气挡下了什么东西。

洛杨摸不着头脑，重新上了车准备回局里。花无邪缠着几不可见的金色细线把地上的东西捡了回来，路不凡拿到手，那是两枚手里剑。

洛杨皱了皱眉，想再下车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经没有踪迹可循了。绿灯快要结束了，后面的车纷纷按喇叭表示抗议，洛杨也只好先开车再做打算。

“你怎么看？”路不凡递给洛杨两枚手里剑，他只在动画和漫画里见过这种东西。

“那个男的身份可能不一般。最糟糕的情况我们可能考虑是义人的攻击，不，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义人干的。”洛杨翻来覆去仔细的打量着，那是两枚十字手里剑，剑身没有涂毒，比起夺人性命似乎更像是想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这是RB忍者的标配吧。你刚刚挡下手里剑的时候记清楚它打的哪里吗？”

“花说好像是腿脚那部分。”和花无邪短暂的沟通之后路不凡说到，“现在怎么办？”

洛杨：“嗯。先回局里，我想我的行车记录仪里应该拍到了他的长相。我在警局有个学弟，我们可以请他帮忙查一下。”

话音未落，洛杨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洛杨撇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

接起电话，洛杨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几分。

挂了电话之后洛杨把车停在路边，示意瀚音下车。

“不带我回局子里了吗？”瀚音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再给我添麻烦。而且我最近恐怕没时间管你了，要是你下次再惹事就是夏棠来。”洛杨指着他一板一眼的说到。

瀚音听见夏棠的名字好像如临大敌，立马跟个小猪仔一样疯狂的点着头。

“走吧。”洛杨带着路不凡驱车离开了这里。

路不凡回头看着渐渐变小的瀚音：“不用带他回局里吗？”

洛杨：“带他回去没有意义。他没有伤人，最多算是扰乱公共治安关几天。这几天时间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

路不凡：“听起来他好像很怕棠姐。”

洛杨：“你看到他的能力了，血液不会离开他的身体，即使离开也会慢慢的倒流回去。夏棠的能力是治愈，在他倒流回去之前先把他治愈，离体的血液就会失去永生。”

路不凡有些搞不懂：“然后他就会死吗？”

“当然不会了，血液倒流只是他维持永生的手段之一。就算失去全身的血液他也不会死，他仍旧会产生新的血液。只不过在那之前有一段空窗期，夏棠的能力延长了这段空窗期。你体会过被治愈之后的饥饿感吧，夏棠当时饿了他三天，放出来的血填满了整个市的血库。”

路不凡打了个冷战，他以为夏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会下狠手。

“不过你倒也不必太害怕夏棠。除了这件事以外，夏棠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洛杨通过后视镜看着他，“只要你别碰夏夜就好了。”

“图穷匕见了不是。”路不凡几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就是借机威胁自己离夏夜远一点吗，这算盘打的他广东的表哥都听得见。

两个人在车上插科打诨约莫有四五十分钟，洛杨终于把车开上了山。这里地处偏远，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来。

“上山？”

“上山！”洛杨面色凝重，他已经看到了在不远处的警车。

两个人下了车走了过去，洛杨跟为首的年轻人打了声招呼：“小虎。”

“学长。”邓小虎走过来握了握他的手。

“叶学妹也在啊。”洛杨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女警员。

“是啊学长。”叶镜心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邓小虎：“我俩毕业之后一起来了这个警局，现在我俩是搭档。”

“哦哦！什么时候结婚？”洛杨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丝坏笑。

邓小虎的肤色因为经常外出执勤的缘故显得有些黝黑发亮，但此时很明显的能看出泛起潮红。

“别开玩笑了学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邓小虎压低声音不让叶镜心听见。

叶镜心正跟路不凡握手呢，听见有关于自己的话题转过头来笑了笑。

“那你可抓紧下手啊，像学妹这样好的女孩子又单身的可不多了。”洛杨拍拍他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然而明明自己也没有谈过恋爱。

“别开玩笑了学长，还是聊正事吧。”邓小虎咳嗽了两声，“有登山客在这里发现了几具尸体，但是很不寻常。”

几个人一边交流一边来到了现场，路不凡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个圆，约莫半径十米，寸草不生。在圆内有几具黑色的尸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力，七仰八叉的堆在一起。

路不凡站在边缘，产生了一种想要走进去的冲动。刚踏出一步就被洛杨拽了回来。

“小心！”洛杨盯着这个圈，“现在教你第一课，不了解的东西不要贸然接触。”

洛杨从树上踩下一片翠绿的树叶扔了过去，树叶在碰到圈的刹那间就变得干枯破碎。比起腐烂，更像是生命力被瞬间的抽走了。

路不凡心里一惊，如果刚刚自己真的踏进圈里……

众人眉头紧锁，似乎都被这种现象吓了一跳。

“目击者呢？”洛杨问到。

“三个人，有一个在那儿了。”邓小虎指了指圈边缘处的那具尸体，尸体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样，即使全身碎成粉也仍摆出一副挣扎着向前爬去的姿势，“其他两个人受到了惊吓，现在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嗯……”洛杨点点头。

风起了，吹起了她黑色的裙摆。

众人似乎才刚刚注意到，在这个黑色的圆的中心，有一个人一袭黑裙双手抱膝，静静的蜷缩在那里，宛如一尊黑色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