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有感觉，曦月妹妹和她母亲，几乎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母女感情了。

但这里面，或许还埋藏着一些问题——否则曦月不至于缄口不语。

那，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不要转化成心魔——心灵上的伤口，一旦腐坏，不仅会心痛难当，还必然会成为心魔滋生的温床！

——顺便警告一下云萧，那是曦月妈妈，可别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不然，我在追求曦月妹妹的路上，就会麻烦大增。

其实就算有心魔，也没有什么，曦月的心魔一出现，就必须要经过她辉夜这一关。

这也是曦月的师傅，魔仙南宫婉，默许辉夜附体寄魂的最根本原因——有化神阴灵寄宿于曦月魂海，就连那天仙级诅咒的效果，都被分流压制了大半。

辉夜心里转过不少念头，不过她想起来，曦月询问的正事还没有解决，于是重新把话题拉回萧曦月的疑问上。

“为什么，这两姐妹无法以平常心对待你，曦月想问姐姐这个，是么？”

“嗯呐——”

萧曦月神念扫过魂海，发现辉夜没有再装模作样扮伤心——我拒绝了记忆分享，姐姐居然没有生气？她的心灵修养提高很多了呀！

“谁说的，姐姐我可是心酸不已的说——”辉夜假假的抹了抹眼睛，随即向魂海上空露出一个笑脸，轻轻笑出声来，

“只是，姐姐柔软的小心灵，还能承受得住，来自妹妹的打击。”

曦月在水底撇了撇嘴巴——姐姐你就逗我吧，我反正是不会上当的。

“那是因为啊，她们把妹妹看得太重了，偏偏又没有达到超过一切的程度，是故摇摆不定——用最严谨的侍女礼仪，来对待她们心目中完美的小姐，其实这也是她们找到的平衡。”

辉夜没有再胡扯，而是充当一回心理医生，认真分析起来。

“平衡？”萧曦月默默咀嚼这个词语，若有所悟。

“因为曦月妹妹还是小修士，是师傅的女儿啊——”辉夜悠悠低语，

“如果曦月妹妹现在，已经是化神甚至真仙，那她们就不用为难了——直接把你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就好。即使你开口叫她们造反，她们也会有足够的底气，去草拟计划，去付出行动。”

“这对侍女姐妹今年十六岁，有十四年的时间，接受的是传统教育，习惯了上下有序，尊卑有别——你要让她们改变，那就要给她们足够的底气，让她们信任你的力量，足够对抗这人心道德，传统习俗。”

哦，是我不够强，没有给她们足够底气的缘故啊！

师傅让小青小蓝作我侍女——我要让她们转变观念，就意味着要斩断师傅，以及人间习俗，施加给这对姐妹的枷锁，或者说是压力！

难怪我此前，总是徒劳无功——是我不明人心之故。

人间的道德法网，在一年年的生息繁衍里，在一代代诸子百家的宣讲中，在人间掌权者的一遍遍强调中，在遍布世间的私塾里，不断编织成熟，已经发展的如同世界法则的地步了——

道德法则无形无相，看似不如灵力效果明显，其实早已深入人心，弥覆天上地下，很难变更！

清风掠过池面，吹皱一池春水——大量的灵气缭绕在曦月身侧，彼此欢呼雀跃。洁白大理灵石铺设的池底，从灵石缝隙里钻出几株金鱼藻来，合着水波轻轻摇曳——

“金丹后期——妹妹领悟人心，其实也很快嘛！”辉夜无视素白魂海时时刻刻带给她的痛苦，一脸欢快的扑上，抱着曦月具现出来的灵体，在魂海上旋转几圈。

水花四溅，辉夜的腿脚和裙摆渐渐透明起来，逐渐消失。

“不比姐姐通晓人心，”萧曦月知道，辉夜姐姐是在用多次鼓励的方式，来帮助她塑造，探究人心的勇气与自信。

这的确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不过，她眼睛还没瞎！

“放我下来，姐姐你的腿都快化了。”曦月稳定的魂音，难得带上了一缕心疼，一份无语。

曦月心疼我了，诶嘿——

辉夜心中大喜，唯情意境瞬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效率，用更少的魂力重构了更稳定的灵体，体内半白半紫的神性，白色部分大增！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唯情意境的力量啊！我超有力量的说！

才不是什么天狗——呸呸呸！

“对于这姐妹俩，循序渐进即可，当妹妹化神的那天，她们自然就会以妹妹的理念和要求生活了——至于现在，倒也不必苛求。”

萧曦月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她稍稍偏头，露出一抹，故意为难对方的狡黠轻笑，“如果妹妹，就是要苛求呢？”

“哇！”辉夜当场一个战术后仰，被与平常不同的曦月惊了一下——

这样调皮的曦月，我也好喜欢啊！

阿伟先生，一路走好！

“曦月妹妹想做的，姐姐一定会帮忙！妹妹是要自己上，还是姐姐传达你的意思给她们？”

“呼——姐姐去说，我不大能说清楚。”

“行。”辉夜亲亲曦月的面颊，然后又一次去试图亲吻嘴巴——但是，萧曦月的灵体在她怀里散落为一捧月光，与素白魂海合化，让她亲了个空。

看到辉夜扑空，萧曦月不自觉地弯了弯娥眉，嘴角微勾——没想到吧，我还会这一招！

稍稍抬头，曦月看向岸上，还在较劲的俩姐妹——辉夜会如何处理，我那不讲道理的“苛求”呢？

小青小蓝比自己小俩岁，从她萧曦月刚刚进入仙云宗时，就被师傅唤来服侍自己。

长久的生活下来，这对赵氏姐妹虽然不能与自己心意互通，但这不是她们的错——我已经把她们当成自己亲近的人，却不知如何表达情感，更不知道如何斩断人心枷锁。

既然姐姐在，就交给辉夜姐姐吧，我就不用说话了。

“小蓝小青——”赵氏姐妹俩，同时收到来自辉夜的灵魂传音，面向泉池，微微躬身。

“大小姐。”X2

“曦月近来身体发育迅速，时不时会有燥热之感，这是少女生长发育的正常阶段——时常在这泉水里沐浴冷静，是权宜之计，也是与躯体本能作战的需要。你们不用惊讶，平常心看待即可。”

姐妹俩同时睁大眼睛——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自家小姐又不是什么奇怪的物种。于是她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过，在外沐浴确实多有不便——小蓝去向夜摩天传达一声，说在明月居建立一个云雾阵法，防光线和神念窥探，可以自由开关，建成之后请南宫婉来一同沐浴。”

赵小蓝微微躬身，“是——”。

宗主夫人要来沐浴？那么，夜摩天外务司怕不是会额外下血本，配上一整套基础设施？

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今日晚间，用浴桶准备热水给曦月沐浴。还有，再准备一张一样床铺，你们晚上在曦月房里留宿罢。”

“是！”X2，两姐妹微喜，不疑有它。

看着两姐妹散去，萧曦月在心里问出疑惑，“是作妹妹，不是侍女。”

魂海微澜——曦月没有在魂海里具现出自己灵体，但是！辉夜干脆把自己的魂力，主动“喂食”给素白魂海！

顺便像调制饮料一样，加了点奇怪的信息进去。

素白魂海迅速消化掉了这些异常魂力，也毫无意外的吸收了这些信息——萧曦月顿时有种，自己面颊被亲了一口的感觉，从心底泛起。

——她伸手点了点自己柔嫩的粉腮，一时无语。

为了亲我，姐姐真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子都出来了！

“妹妹你想啊——晚上把床一合并，我们几个睡在一起，还有什么关系是不能变成姐妹的？”

萧曦月轻轻点了点头——哦！还有这招！

不过，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

唔，都是女孩子，小青小蓝也是自己视同妹妹的人，应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