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五月初五后的月光很黯淡，星光在今夜显得特别明亮

陈曦再度醒来之时，便已身处无极观的温泉，界翟，苍耀，墨离，陈轩，小露，都守在其身边，不过好在这一次，小露早早地就替陈曦做足了准备工作，不会尴尬的。

“小曦，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对了，我...我怎么在这啊？”

“你之前晕到了，苍耀说你很虚弱，于是就带你来这调理了。”

陈曦听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晚上了，看来她的确晕了好久呢！

“岂止一天，现在可是过去了三天！”

苍耀的所以忽然传来，经他提醒，陈曦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月牙，确实不像五月初五的月亮。

“三...三天！？”

“对啊，三天！小曦，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我们要多担心你？以后切记不能冲动了知道没有！”

陈轩同陈曦说话的时候，手伸进池子里握住了陈曦的手，虽是关心，但墨离还是有些许不高兴急忙打断二人。

“咳咳，还是爷来说吧，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晕过去的吗？”

...

在山下时。

人命关天，上哪去找修道之人补充精气，这成了当下最急着解决的问题。

“那你还等什么！快救他啊！”

陈曦向墨离说到。

“说得轻巧，本大爷是妖他是人，贸然输送灵力，恐怕只是雪上加霜罢了。依爷看，与其在这哭，还是赶紧送医吧！”

看墨离这样子，怕是不打算救人了，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人的灵力，妖的妖力，虽然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但眼前这个毕竟是个普通人，若是贸然接受墨离的灵力，再加上他现在的状态，怕是会承受不住。

“他现在的状态...”

陈曦挽起那人的衣袖把了一下他脉，果然如她所想，毒气攻心，怕是已经耽搁不起了，于是她没多想，让女孩将他的哥哥扶正，自己盘腿坐下开始为其输送灵力治疗。

“笨女人你！”

“墨离，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眼前这个女孩，他的哥哥是他全家的依靠，我不能见死不救！”

“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墨离嘴上训斥着陈曦，身体却很诚实地马上坐到陈曦身后，为她调息。

“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如何经得起这折腾？”

...

“就是这样，在那之后你就晕了过去，还是爷背着你一步一步走回来的！...总之人是救回来了，但差点又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陈曦想起来了，因为又一次动用灵力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崩溃了，明明之前界翟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再乱用灵力了，可她偏偏又为了救一个普通人而差点让自己丧命！

‘我这次没有听师傅话，还差点死掉，师傅他，一定很生气吧...’

陈曦偷偷看向站在最后面的界翟，他的表情很凝重，在陈曦的映象里，只有她犯了非常非常严重的错，师傅才会露出这种表情，而每当陈曦见到师傅这种表情之时，多半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

“师傅...您...是不是生气了？”

界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离开了温泉，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你那老头是在担心你啊！”

苍耀解释到。

“你是吾与那老头看着长大的，所以吾等都清楚你的性格，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你还是会这么做的！到你有危险的时候，谁来救你呢！”

“哎呀，我不是还有你和师傅，师兄嘛！还有墨离！”

陈曦说着，忽然注意到水面上飘着的东西，拿起一看，似乎是朵香菇！她用她那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苍耀，这泉疗...放香菇做甚？

“苍耀...这些...是什么啊？”

“十全大补汤。”

“十...十全大补汤！？”

“里面有来自北山的十种雪莲果，来自南国的十种野生菌，来自西域的十种香料，和来自东海的十种海产，相信味道不会太差！”

在陈曦惊讶的目光中，苍耀舀起一点水就往嘴里送，啧啧啧，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

“苍耀！”

看了看墨离阴沉的脸，小露赶忙开口化解了尴尬。

“苍耀你就别拿陈曦姐姐寻乐了...你们神兽都这么随便的嘛！”

苍耀收起了笑容，既然小露这种二货都这般说自己了，在我下去他神兽的一世英名可不保了。于是摆摆手，让剩下的地灵将准备的材料一股脑全倒了下去，几乎要将一池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你回来后，你师兄就一刻不停，去山里替你采了许多药，再加上吾的医术，也算能够暂时控制你筋脉中的那股力量了。”

“暂时压制...也便是说，今后还会这样吗？”

“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晕倒了...这些年呢，吾与那老头也一直在研究，怎么控制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但它现在已经越来越强大，现在的情况你自己也看到了，就算是吾等倾尽所能，也已经控制不了。”

苍耀说着看向墨离，他手一挥，一道金光飞出，曾经连墨离全力都无法打破的契约竟在此时被苍耀轻松瓦解，破碎，消散。

“你干什么！”

“这个可笑的契约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恕吾直言，她的状态早已维系不住你们这契约，之所以还存在至今，不过是你偷偷用自己的妖力填补的吧？

不过吾并没有恶意，既然那老头已经承认了你，小曦今后也一定是交由你看管的。只是吾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在分心来维系这个契约关系了，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妖，你应该能清楚，也应该能权衡其中的利弊。”

墨离听完并没有反驳，看来是被苍耀说中了，墨离低下头去默默整理好袖子，低声问：

“...她的病，真的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办法。”

苍耀摇摇头，他虽医术高明，但陈曦这样的病，他活了几百年来闻所未闻。寻常人或是灵根平庸，或是筋脉受阻，再或是浑身筋脉俱断修为全失，他或许都有解决的办法，但陈曦的问题，他真的束手无策。

“你们自己看。”

苍耀一抬手，在掌间凝聚出一团金光打向陈曦，在接触到陈曦身体的那一刻，金光瞬间被她的周身灵气瓦解吞噬。

“元素之间存在‘克制’，亦存在‘同化’，吾的元素是光，与小曦是同种元素。方才我凝聚的灵力，是吾六成的力量，竟然还没伤到她就被同化了。”

“这不很好吗？”

陈轩打断道。

“这便证明，她的灵力已经不再是吾等可以掌控的了，当然，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现在是最后一次，一旦再度失控，便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可能...小曦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对，爷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够医好她！”

陈轩的情绪马上失控起来，连带着墨离也开始慌乱，而苍耀的回答依旧是：

“没有办法！”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病，那一切都会好办得多，这天下医术，吾称第二，无人能称第一！...关键是小曦这个不是病，是她的命！”

“命？”

“这惊天灵力是她生而带来的，也便只有死去才会消散...”

苍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好一会后，才慢悠悠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苍耀...怎么不继续说了？”

“办法，到也不是没有...”

没想到苍耀此刻的说辞竟然已经完全变了，看来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或者是他发现什么盲点了。

“什么办法！？”

这个问题陈曦还没问出口，倒是墨离和陈轩抢在她之前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看来某些人甚至比陈曦自己还关心陈曦。

“关于解决小曦的问题，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答案了，吾在这里也不多费口舌。”

苍耀让小露将陈曦的衣物拿来。

“到后山祠堂，底下有个密室，小曦你应该知道。那老头，在那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