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姜微盈意识到，自己和他相比，脸皮太薄，也狠不下心来耍手段，就总是处于下风！

这又被他直白的话调戏得面红耳赤，气得张口就咬上他指头，还用尖牙磨了好几下撒气。

可她还是低估了封禹的厚脸皮，居然还能笑盈盈道：“姑娘仔细牙疼，封某人唇软和一些，姑娘多咬几口撒气，就当我的赔礼了。”

——这究竟是他赔礼，让她撒气，还是占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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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微盈终于得到自由，双腿落地时还是有些发软，可那也比被他抱着的强！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离开他，让不知道把眼睛往哪儿放的工部官员请进屋，小五正趴在窗口观察外头，见到她回来，高兴地跳下炕，就在她身边打转。

偌大的屋子，封禹这会居然挤不到姜微盈的身边，哂笑一声，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时候的姜微盈不需要他，他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姜微盈忙着和工部官员了解情况，根本没发现封禹的离开，完全沉溺在那些未完工的图纸上。

望着那些利国利民的工具，她脑海里不断跳出各种想法，一个接一个，很快就埋头在图海中。

封禹回到前院，准备继续看折子，石少监却是从前头回来，说了一件要事。

“皇贵妃扇了二皇子一巴掌，二皇子从后宫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齐贵人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见到二皇子脸上的巴掌印震惊无比，派人一查居然是皇贵妃掌掴的，便把皇贵妃宫里知情的宫女都押到皇上跟前……”

石少监禀报着，抬眼偷偷打量自家掌印的脸色。

齐贵人就是首辅刚进宫的孙女，又涉及皇子，不然他也不会把后宫女人争斗的这些破事禀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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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少监见封禹朝自己点了点头，知道是要听下去，这才继续道：“皇帝震怒，斥骂皇贵妃怎么敢掌掴皇子，即便是她生的，她也没有资格处罚当朝皇子，直接下令禁足。”

如此一来，胜者自然是皇后，而皇贵妃母子俩都成了落败的那个。

皇贵妃被禁足，算是失宠的一个信号，二皇子被生母掌掴，传出去也没有了皇子的尊严。

皇后手段还是很高明，不但叫皇贵妃母子吃了亏，自己还得一个疼爱庶子的贤惠名声。

“母子俩怎么闹起来的。”封禹看不上后宫女人争宠那点手段，倒是好奇皇贵妃动怒的原因。

石少监道：“还不是因为那些事。二皇子清心寡欲，整日在府里修道抄经，不过问任何朝政相关的事，今日送自己亲手抄的经文给圣上和皇贵妃……在皇贵妃宫里留下用午饭时还好好的，怎么临近出宫皇贵妃就闹起脾气来了，说二皇子不孝，激动下就扇了二皇子一巴掌。”

堂堂的皇子清心寡欲，其实说出来谁也不信。

可二皇子确实从来不插手国事，锦衣卫这么多年也不曾寻到他暗中结党的蛛丝马迹，是真的就在府里修道，无事还会捐赠粮食布匹等，广行善事。

不过封禹知道，这正是二皇子高明之处。

太子身为储君，皇后出身名门，即便皇帝如今沉迷女色，但只要皇后母子二人没有大错，就不会有另立储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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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太子也是聪明人，在外人跟前营造出了温和有礼且十分有治国才能的假象，实则背地里干过无数心狠手辣的事。

说起来，封禹有时候都觉得论心狠都不如太子。

所以二皇子的高明就在于此，让自己和太子没有任何冲突，皇贵妃再想儿子登上宝座也没有办法。到以后太子登基了，二皇子封个闲王就藩，太子也拿捏不到他的小辫子，反倒会因为这些年二皇子施善积攒下来的名声忌惮，不敢轻易动之。

到时候，二皇子就可以把皇贵妃和妹妹接出宫，远在封地过上安稳的日子。

就是皇贵妃野心太大，根本没明白儿子是在保命。

“盯着齐贵人。”封禹沉默片刻后，嘱咐道。

石少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管应是。

当夜，封禹就收到消息，说齐贵人通过值守的禁卫，给首辅去了消息。

消息内容暂且不知，但肯定是关于今日的事。

封禹凝眉。

先前他就发现首辅有打算，一直没有拆穿，如今看来，首辅是要行动了。

他和番子说：“让盯着凌家的人不要放松。”

前朝和后宫都不安分，他一个人盯着确实累。

忙碌完，抬头一看已经月上中天，九节去了后院一趟，回来后拎着食盒放在案上，假装不经意地说：“督主快用饭吧。对了，听说三姑娘那也还没用饭呢，忙得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桌案。”

封禹哪里没看穿他的小心机，这是要他主动一点去哄姜微盈高兴。

“唔……跟我去瞧瞧她把图纸准备得怎么样了，不然圣上那儿，明儿可不好交代啊。”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站起身来，忽然又想到什么，“让我们的小膳房再做个红油抄手。”

她上次和雪怜撒娇耍赖，哼哼唧唧半天就要吃这玩意，只是那会子她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占过油的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