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和鸿天的死，犹如两记重锤，砸在众人心里，让他们心中滴血，悲痛万分。

最强一代重要吗？

很重要，无比的重要，是整个仙域的希望，肩负着难以想象的责任。

但为了仙域的存亡，他们不得不在这时候舍身一战，在最美的年华，献上了自己的生命和信仰。

“桀桀桀，接下来，谁来送死呢？”

场中，胜利的枉死在手舞足蹈的跳舞，极为诡异，就像个疯疯癫癫的巫师，在进行着外人所不知的仪式。

“哼，我来！”

莫道怒喝，就准备出战迎敌，然而牧初璇却先他一步，来到了阵前。

“我去。”

牧初璇身着白衣，身段高挑，利落的单马尾依然高高束起，只不过那略带英气的仙颜上，多了些平日看不到的凝重。

“不行！”

然而，莫道的反应却比较激烈，一把拽回了站在前面的牧初璇，沉声道：“初璇，我去，你好好休息。”

这等异常，也引起了徐越的注意，他来到二人面前，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牧初璇当即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很好，你别担心。”

但她越是这幅模样，就越让人起疑。

“莫道，到底怎么了。”徐越严肃了一些，而莫道则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商君？仙儿？伏兄？”徐越又看向三人，不过他们依然选择了沉默。

徐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当即回身抓住蓝如烟，认真道：“烟儿，你一直与他们在一起，告诉我，怎么了。”

“啊？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我有点听不懂呢……”

蓝如烟当即傻愣愣地挠头，装疯卖痴。

不过她这等拙劣的演技，看得一旁的众人直摇头，心肌梗塞。

或许是感觉到了大家的无奈，以及徐越无语的神情，蓝如烟小脸一垮，恢复了正常，低声道：“是他们不让我说的……”

“唉，你啊。”

见状，徐越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后只能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辛灵。

“老妹。”

徐越走来，看着她清瘦的脸，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瞒我的，对吧？”

辛灵面露犹豫。

“徐越。”

这时，牧初璇再次开口了，不过脸上已经没了强装的笑容，似乎也不想与徐越对视，低头道：“你就别问大家了，我真的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不太愿意回答的辛灵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道：“她……在玉宗和我们一起突破时，险些没能承受住世界之力，当场陨落……幸好有天玄境巅峰及时出手，加上我们为她分担了压力，才勉强晋级成功。”

“什么！？”

闻言，徐越彻底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牧初璇，问道：“怎么如此？”

倚帝山帝女的天赋和实力，他一清二楚，可谓惊才艳艳，闪耀古今，再加上那逆天的智慧和谋略，让她长期稳坐仙绝榜前五的位置，是最强一代中的佼佼者。

毫不夸张的说，按照她的资质，突破到天玄境巅峰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间问题，不会有任何桎梏。

可是现在，竟没抗住世界之力的威压，在突破天玄境初期时，就险些失败，身死道消了？

要知道，哪怕是排名第三十一的海清和尚，都成功晋级了！

“你身体出问题了！？”

徐越下意识就抓起牧初璇的手，匆匆感应，牧初璇挣扎了一下，但徐越抓的很紧，没让她挣脱。

一旁，蓝如烟撇了撇嘴，主动将头转向了另一旁，不去看这令人别扭的一幕。

她知道这是朋友间的关心，但她就是不想看。

片刻后，随着徐越一怔，力道稍松，牧初璇立刻缩回了手，沉默不言。

“你的道基怎么这样了？”

徐越的声音有些颤抖，在他的感应中，牧初璇的道基已经松垮不实，裂痕遍布，甚至标志性的金光都减弱了不少，黯淡无光。

这等道伤，难怪莫道坚决不让她出战！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搞的！”

徐越的声音大了些，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牧初璇是为了帮他完成遗族石胚的试炼，一个人强行施展了帝祭，才会伤到根基，至今未愈。

“徐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见事情瞒不住了，牧初璇反倒平静了许多，不再故意隐藏，目光缓缓平移，金色的瞳孔观察着场中疯子一般的枉死，低声道：“此人的实力，其实并不算出类拔萃，之前的战斗里鸿天几乎全程压着他打，就是证明……但是，他的攻击确实诡异莫测，包藏玄机，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我才想上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将他的路数摸清。”

“你是想冒着生命危险，去收集情报？不行，太冲动了！”徐越当即否决。

“可若不这样，如何胜得了这疯人？你难道就愿意让莫道这样不明不白的上去，面对一个扑朔迷离的敌人吗？你想看他步鸿天的后尘？”

牧初璇有了一些火气，眸子也严厉了一点，但紧接着，又微微垂目，低声道：“让我去吧……如你所见，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战斗力也肯定不如莫道，但我的脑子，还有些用处……所以，让我去冒一下险，保存莫道的实力，这才是对仙域最有利的最优解。”

牧初璇说完，众人哑然，似乎还想再劝，却也无法说出口了。

她都已经将仙域大义搬了出来，考虑的那么远，那么大，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你永远都是这样，最优解，最有利，理性的让人害怕……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最后，徐越看着牧初璇，轻轻说了这样一段话语，让她心头一颤，酸辛和痛楚同时充满胸口，眼睛也一下子红了。

差不多的话，遗族的族长伏量也与她说过，只是，当天她给予伏量的回答，却是无法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徐越面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徐越，你言重了！怎能这样对初璇！”

一旁，莫道赶忙说了徐越两句，后者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有些抽鼻子，双眼通红的牧初璇，面色复杂。

“算了，没关系，你说是就是吧。”

最后，牧初璇摇了摇头，不再纠缠，飞身一跃，跳进了场中。

“倚帝山，牧初璇，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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