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不对劲」

第3章 本公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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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镜辞刚寻上官道,运气极佳搭上一趟进城的牛车。

牛车的主人是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很是热心肠,摸着花白胡子摆着龙门阵:“看小公子衣着,是进城奔丧?”

容镜辞哭笑不得,确实是个人都觉得这身合适奔丧。

他想起之前曹怀德所言,直接套话就上,语气低落慢慢道:“可不是,我双亲腿脚不便,叮嘱我一定要赶来,就那凌州容家,老人家晓得不?”

老人家不疑有他,一拍大腿道:“诶呦,容家啊,这容家,公子可小心咯,两天前,容家的大公子和小公子同天落水没了,大家都在传着晦气呢,这几日的丧事,都没人敢伸头去望,说是容家戾气重,那小公子晚上回魂闹鬼咧!”

容镜辞狐疑着,自己这不是好端端活着吗?哪来的丧事?哪来的闹鬼?

老人家又叹了口气感慨着道:“那容家的大公子,前不久入了王都的晏仙门下,当天在凌州最大的酒楼大摆宴席,小老儿还有幸见过,吃了他一杯酒,这才多久就传出他失足落水没了,唉,可惜哦。”

他这位表兄,不止入了晏仙门,就连他内门弟子的身份都已铁板钉钉了,只待学成归来,容氏族老连同桂夫人就打算让他改容姓,登家主之位。

容镜辞问道:“那容家小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是造孽,听说他落水的荷花池当天晚上就给填了,连尸体都没打捞,就着那块地封了墙,碑都没一块,不过想那小公子出生丧母随后丧父,周遭亲戚更是恨得他牙痒痒,早早去了,倒也好,下辈子希望投个好胎。”老人家唏嘘道。

那日水中,他能确信,定是曹怀德动手伤了他,既说没打捞尸体,直接将荷花池填了,那他怎会出现在荒郊野地?

容镜辞思索半晌毫无头绪,沉吟片刻,当下是决计不能直接回去。

也就这会儿功夫,他们已经入了陵州城,谢过老人家后,容镜辞向路人打听听风楼的去处。

说来惭愧,他虽说是陵州人却因为灾星名头鲜少出门,对这陵州内的道路更是不熟,寻个路都磕磕绊绊找半天。

当然这寻半天也是有缘由的,自打他入了城,总有不少人打量着他,有明有暗,有男有女,有青睐有嫉妒,还有不少带着怒意。

什么情况?他穿个丧服不能上街?

直到入了听风楼,掌柜的特意上前接待道:“原来是仙君到访啊,我道今儿怎么喜鹊直叫呢,仙君是要喝茶还是听曲解乏呀,小店应有尽有。”

仙君……

这句仙君非是指天上的神仙,而且对一些修者的尊称。

这才想起,这丧服料子可不就是一些修者最爱嘛!

可以根据身材变化,可大可小,可胖可瘦,平时还不容易沾灰,尤其合适那种闭个十年八年关的。

容镜辞心下汹涌澎湃,合着装了回儿假神仙,面上波澜不惊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前道:“选个清静的地儿,上壶好茶。”

掌柜先喜滋滋接过银子连连应下,趁容镜辞不注意,暗暗对着角落里的白衣人打了个眼色。

店小二在一旁机灵的迎着他到楼上一处安静的隔间。

隔间里布置文雅,侧边正是一览无余的陵州水景,秀丽非常,靠里边栏杆下,搭着一台子,上头说书人口干舌燥的说着什么修仙高人英雄救美。

以前总听曹怀礼提这听风楼可以打听不少他人不知道的秘事。

容镜辞抱着这个想法,想探探这几日容府发生了什么,这听风楼就是不二之选。

容镜辞坐下身,看着窗外的碧缕湖,彼时湖上船只成双成对,惬意之余还有三两歌声绕耳,别说是晴日就是雨季也是不少游船。

今日风和日丽却是一只也无,倒也奇怪。

小二热情的倒着茶水,小心伺候着:“仙君,这水温小的试过了,刚刚好,您请用。”

“你们陵州以水景花船堪称一绝,这湖水翠绿碧波倒是不差,这船怎的一只都无。”容镜辞漫不经心道。

“说来您别笑话我们凡夫俗子,是这样的,前两日容家大少爷游船时不慎跌落水中,家丁下去捞人时,已是气若游丝,大家都说怕惹到容家晦气,停船七日,待容家大少出了殡再提。”

“原来还有这番缘故,那容府另一个小公子是什么情景,难道是和他兄长一同落下去的?”

小二一愣,思索半秒这小公子是哪个,最后不确定的回道:“您指的是容家那个出了名的天煞孤星吧,那扫把星不是,他自个儿在荷花池玩水,傍晚下人来寻,在池边捡到了他的书,这才发觉不对。”

容镜辞面上淡然:“那这容家最近也挺倒霉。”

“可不是嘛,这死了两个,疯了一个,听说那桂夫人还大病了一场,如今还不能言语。”

“还有人疯了?”容镜辞喝了口茶水,语气轻飘飘的。

“是呀,那桂夫人的小儿子,晚上说是遇见鬼吓的,唉,搞得现在人疯疯癫癫。”

容镜辞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之前的云淡风轻,浅浅饮下一口茶。

曹怀德疯了?

小二眼底带笑,见他一杯下肚又麻利的续满:“仙君您先喝着,有何吩咐唤小的一声就行,小的先下去了。”

小二走后,楼下说书人又讲着这几日陵州几件大事,其中闹得沸沸扬汤的就是容家闹鬼,以及陵州出秘境的事儿。

“且说这容家自煞孤星没了后,每晚都出现大闹灵堂的诡异事件,为此容家还请了陵州多家修仙门派设法抓鬼。”

底下人起哄着:“容家的那只煞星谁敢抓,一不小心惹祸上身,那就倒霉透顶。”

“就是说呀,要没抓到,岂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哈哈哈哈……”

闹鬼。

容镜辞脑子一转,倒是想到个法子。

就是……

就是这头怎么突然有点晕,天旋地转间,屋内好像颠倒了似的,他勉强按上桌面,使劲晃了晃脑袋,保持一点清醒。

不太对劲,这茶里有东西!

接着就见门外小二恭敬地领着一背琴之人前来,那人一身白衣,款式倒是和曹怀德差不多,长得清秀,就是配上那副不伦不类的高高在上,斜视着容镜辞的目光就像施舍一样。

这人眼长歪了?

容镜辞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男子嗓音阴柔,掐着兰花指容镜辞的脑门道:“好啊,昨个偷我派至宝,今个就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听风楼,你你你……当我巫琴门是死的么,任你来就来走就走?今日就叫你好看。”

容镜辞:“……”

啥玩意?

娘娘腔调,难不成是小二找个唱曲的来解闷?

男子见他不语,继续道:“你别不认,快把本门至宝交出来,我们昨夜可看得门清的,你就这副打扮登堂入室的,现下我巫琴门已经将这听风楼团团围住,你就是插翅也难……”

哦,合着我那便宜恩公是个梁上君子?那这身衣裳不会也是他偷来的吧?

容镜辞:“你……”该死,头又晕起来了,奈何药劲上来,困意渐浓,九头牛都拉不回。

“啪嗒”他便毫无知觉的趴在桌上。

吓得男子往后几退,好一会才发声道:“什么你你我我的,束手就擒,交出本门至宝饶你一条狗命。”

手上颤抖地拔下琴中剑,指着趴在在桌前的容镜辞。“你你……别想耍什么诡计。”

小二干笑几声,狗腿子的在他一旁附耳道:“冷仙君,这人大概药性发作,昏过去了。”

男子一听,赶紧收了剑,再翻了小二一白眼:“……混账玩意,怎么不早说。”

地牢中。

巫琴门人也是被昨日偷宝之人的身法震慑住了,以至于将容镜辞像死猪似的抗回来后,直接将他丢进地牢里,也不敢枉自处置。

待人全数离开后,一人一扇陡然出现在地牢中。

辟冥乐呵呵的在药效还没过的容镜辞身上跳来跳去,对着自家主人道:“主人主人,就是他!”

“此人面相倒是奇特,十八岁前命运多舛,亲友死绝,十八岁之后,倒是大破大立否极泰来。”兰霁蹲下身淡然一笑,寻着依稀轮廓,脑海中浮现起一个嚎啕大哭的娇气奶娃娃。

原来是你。

随后又敲了下辟冥的扇身,“别闹,该做正事了。”

“遵命。”辟冥乖巧的跳起,‘啪’的一扇子打中容镜辞的胸口,趁容镜辞闷哼一声,唰的祭起一身淡金色光芒,吸取他身上剩余的药效。

“主人主人,这人体内好像被人下了什么咒术,但目前属于沉眠期,小辟冥看不出来是什么。”

“无碍。”兰霁抬眸,手上法诀再起,一道金光刺入容镜辞体内。

“主人,这人灵脉早在儿时就被毁个干净,你替他续上不也没啥用处了吗?”辟冥不解,飞到兰霁身边替他扇了扇小会儿凉风。

“我二十年前欠了个孩子一份礼物,如今见到他,想来还了也是一样的。”兰霁随意抹开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坐到一旁稻草堆上歇息。

不久。

容镜辞被剧烈的疼痛唤醒,神志不清的蓦然大喊一声:“痛……”

全身就像重组了,分筋错骨疼得他钻心,又似万虫撕咬皮肉,用刀子一点点凌迟。

接着又是好一会儿,他忍着痛,说胡话。

不知是麻木还是疼痛已然褪去,待清醒容镜辞时,就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头发湿哒哒的贴在他的脸皮上,全身衣物也都能捏出水来。

随视线望去,面前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掌靠着自己心口处,掌下露出微微淡光,温暖且又舒服的感觉笼罩在他心头。

再抬头,就见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本正经的替自己疗伤,他嘴角轻抿,稚气未脱带着丝奶气,双眸中夹着一层烟波水气,明明灭灭,未长大就已看出几分风姿。

就是这副打扮怎么看怎么眼熟……

“咳……是你救的我?”容镜辞可能受刚刚疼痛的影响,出声沙哑。

再打量下四周,他腹诽着,上次昏迷醒来时是荒郊野外,这次醒来时在地牢,想来下次应当不会再坏了。

“恩?你醒啦。”少年清脆的声音落进容镜辞的耳中,接着露出一脸雀跃,带着一副不谙世事的神情。

“多谢小公子救我。”出了一身汗的容镜辞全身有些冷,费力的站起身对着少年道谢。

少年摆摆手,爽朗道:“小事一桩,嘿嘿,其实我也第一次使这个术法。对了,你也是偷宝被抓的吗?”

容镜辞:“……”他巫琴门到底多少宝贝?怎么这么多人偷宝。

少年倒是不在意人家回不回话,自说自答着:“我和师尊路过陵州时,听他们说陵州秘境里的秘宝都在巫琴门,然后就闯了他家门派,师尊是出去了,可我被抓了,还等着师尊来救……你也是被你师尊落下的吗?”

“我……我不是。”容镜辞听他一说,这才注意到,这人身上所穿衣物不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嘛……

难怪,一直觉得眼熟。

敢情,这两人不会就是师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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