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者:诸神陨落」

第三章 授权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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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6日,中国澳门-地下黑市】

“特工行动日志:序列号207507260043,这里是联合国际防御部队预备组指挥官克里斯蒂娜·洛夫古德,代号月光女。我目前位于中国澳门的地下黑市,遭到黑刃团雇佣兵追捕,一个月前,这些雇佣兵的活动范围还局限在纽特市,但自从那个时空裂缝出现以后,我就知道我们都完蛋了!况且我还被暂时革职了,所以我只好在外流浪,寻找回去的机会,于是我来到了澳门,这里的武器黑市掌控者——命运商人李宪,告诉我他有样东西可以扳倒黑刃团,但他始终没有带着东西出现。”

“我感觉太绝望了,作为斯托克国际学院校长和AHS集团董事长的安德森·哈定,掌控着纽特市最先进的技术武器和经济财团,而如今我证实他是反人类组织黑刃团的核心成员!只需要看一眼麻烦的地图,我就明白了一切的目的,他的计划早就已经开始,现在阻止他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在他们赶来抓我之前,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而且据我所知,有一场陨石雨可能会在近期向地球袭来,当然那也是时空裂缝搞出的妖蛾子了,所以必须好好利用唯一一通加密电话,不用想就能明白,只有一个人可以从内部扳倒我们最后的力量——只有他能将消息散播到全世界。愿上帝保佑大家吧!”

克里斯蒂娜关闭了日志记录仪,躲过背后的机枪弹雨,明显有五六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克里斯蒂娜以墙壁为掩体向雇佣兵开枪,接连有人被她精准射杀,作为预备组中最优秀的特工,克里斯蒂娜依然会觉得力不从心。她用子弹击碎前方的玻璃,随之跳了出去。

另一幢楼的屋顶已经提前准备就绪,克里斯蒂娜轻松降落在那里,并继续向前奔跑。雇佣兵似乎放弃了继续追捕,随意地冲她开了几枪。她迅速地躲进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处,使雇佣兵们彻底无法确定她的位置——暂时安全,克里斯蒂娜想着,忽然发现通讯设备闪烁起指示灯——她接起电话。

【7月26日,英国威尔特郡-黑刃城堡】

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对人类文明彻底绝望,憎恨和背叛自己的物种,甚至将消灭包括自己的所在宇宙作为最高理想,这是黑刃团最令人震惊之处。

黑刃团被称为精神贵族组织,其成员多来自高级知识阶层,也有相当一部分政界和科学界的精英。黑刃团也曾试图在普通民众中发展成员,但这些努力都告失败。对于人类社会的负面,普通人并没有高级知识阶层那样全面深刻的认知;更重要的是,由于他们的思想受现代科学和哲学影响较少,对自己所属物种本能的认同感仍占强势地位,将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来背叛,在他们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但知识精英们则不同,他们中相当多的人早已站在人类之外思考问题了。人类文明,终于在自己的内部孕育出了强大的异化力量。

黑刃团发展的速度固然惊人,但仅凭人数还不能衡量其力量,因为它的组织成员大部分处于社会的高层位置,有很大的权力和影响力。

作为黑刃团核心机构黑刃法庭的大法官,雪莉·柏金充当着领袖的角色,她直接参与组织的具体运作,安排组织成员、雇佣兵、间谍和特工执行秘密任务,而安德森·哈定,则是她操控下最成功的。

在一群年轻护卫的跟随下,雪莉·柏金稳步到黑刃城堡前的广场上。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因隐藏身份而分别十余年的安德森·哈定,这对跨越时间和挫败的旧情人终于在这一时刻迎来重逢。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来了。”安德森·哈定与雪莉相拥而泣,两个人的棕发在微风中缠绕。

“我答应过你,不是吗?你知道我有多重视承诺,亲爱的。哦,我还带了份礼物给你。”雪莉走上前,庄重地对安德森说,“请允许我向先生介绍——新的黑刃法庭高级议会。”

安德森·哈定平静地点点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使他震惊了。在雪莉的身后,堆积着密密的人群,站在前面的便是黑刃法庭高级议会的成员,这些人有的安德森认识,有的是陌生面孔:其中包括海豚座詹姆斯,麒麟座唐泓,杜鹃座福井良介,孔雀座朴汶琪,命运商人李宪,以及通过生化技术得到重生的海因茨·古德里安。他们齐齐望着安德森·哈定,高举拳头呼喊“黑刃团万岁”。

“他们将帮助你统治世界,一但你的计划实现——”雪莉轻声说。

“关于那个计划,现在可能有些临时变动。”

“你是在担心约翰尼·琼斯和师霖吗?别担心亲爱的,我们很快就能完全控制旧金山基地。”雪莉微笑着说,“他们会耐心等待我们进入基地,并欢迎我们接替指挥权,毕竟先生已经在名誉上成为联合国际防御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了。”

“还有件事尚未解决。”李宪从队列里走出来说,“近来我一直在监视那个特工月光女,甚至向天鹰座要来一支雇佣兵小队追踪她,从信息甄别系统从澳门传回的信息来看,她此时正在给旧金山基地打电话,接电话的应该是阿方索·巴萨维。”

【7月26日,联合国际防御部队-旧金山基地】

“哈啰你好,这里是新兵预备组总调处,我是阿方索·巴萨维,请问你是哪位?”坐在显示屏前惬意品尝咖啡的青年调度员拨出一通未接来电。

“我是克里斯蒂娜·洛夫古德,代号月光女,身份验证号是11180221,我知道你是阿方索。”克里斯蒂娜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回应道。

“是那个月光女?被开除的那个?如果你要找我做证明人,理论上我现在也是个重犯,哈哈哈哈。”阿方索含糊不清地应付道。

“听我说白痴,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必须帮助我阻止安德森·哈定,他是黑刃团的……”克里斯蒂娜边开枪边说话。但就在这时,电话信号突然被拦截了,阿方索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什么情况,另一通电话就响了,他赶紧接起这通加急电话。

“喂?是调度员阿方索·巴萨维吧,我是新任最高指挥官安德森·哈定,我有事找你。”

“哦嘿,长官,这太诡异了,我刚和别人打电话还可能提到了你……”阿方索觉得头皮发麻。

“是月光女,对吗?无论她对你说了些什么,都是陷阱,千万不能相信,阿方索。你拿到行星护盾的授权码了吗?”

“呃……拿到了,说实话是刚弄好。”

“这就是月光女给你打电话的原因,她被革职后想要报复我们,想要算计前指挥官约翰尼和师霖博士,让他们按照她的提议建设行星护盾,但她自己却保留了授权码,这姑娘还不到二十岁,会有多深的诡计呢?那个撞击概率高达22%的陨石雨即将到来,她打算以此为筹码,迫使委员会把旧职位还给她,可见她已经失控了。”

“好的长官,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所以我们应该尽快联系到空间站的师霖博士,对吧?”

“没有时间了——陨石就要来了!我现在需要那个授权码——”安德森·哈定命令道。

“好的,但是在那之前,你该知道一下,月光女说你是……相信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怪……她说你是黑刃团的人……但我也在想,时空裂缝被证实是黑刃团干的,而时空裂缝就出现在AHS那栋楼上面,所以很难不联想在一起。”

“嗯,不是的,我明白你的思路,阿方索。我们现在说的是月光女,那个不择手段谋求地位和利益、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的新人特工,还记得她捅下的那些篓子吗?巴基斯坦、立陶宛、委内瑞拉还有罗马尼亚,还需要我继续举例说明吗?你永远不能相信她,阿方索——绝对不能,但如果你觉得需要等等,先不管一切风险……”

“不不,你说得对,长官。我绝对不会相信月光女的,我这就给你发送授权码。”

阿方索警觉地四下看看,黑暗的调度室内仅有他一个人。而在信息传输系统的身份核实部分,能够查看内容识别度和访问项目系统的终端只有他面前这台电脑。阿方索不动声色地迅速操作,将关于授权码的所有信息全部传输到一个多重加密的接收文件夹中。

阿方索挂断电话,终于松了口气,躺在座椅靠背上深深地伸出懒腰。电脑屏幕的荧光使阿方索感到头晕目眩,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准备关闭系统下班离开。

但突然有人在黑暗中低语:“老兄,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如果能让你好受点……”

阿方索脸色骤变,一手伸进腰间的腰带里,但那黑暗中的人如闪电般冲过来,阿方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人已经用胳膊夹住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上,以极其精巧的受力角度,熟练地将阿方索的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寂静中,颈椎折断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换我也会押他。”望着血泊中的阿方索,阿吉特·贾因转动了几下手腕,然后从装备夹里取出一柄做工精致的三角尺,瞬间用力把那如刀具般锋利的教学用具深深地插进了阿方索的脖子,他的两手同时快速松开,好像那柄三角尺发烫似的。

“角度人绝不会选错答案,更不会站错队。”

【7月26日,英国威尔特郡-黑刃城堡】

(角度人)我已经搞定阿方索·巴萨维了,你们拿到授权码了吧。

(安德森)是的,只要有了它我们就能登入行星护盾,你做得很好——把阿方索关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不要再伤害他。

(角度人)呃呃,非常抱歉先生,我可能没控制住自己,把那个年轻人玩死了,或许是穆耶塞尔干的吧,阿吉特现在记不清楚具体情况了——你知道的,两个人格就是这样……角度人现在下线。

安德森·哈定关掉通讯设备,转向雪莉·柏金,显露出一言难尽的古怪神情,他抬起有力的左臂,把右臂狠狠地击打在桌上。“以后执行任务不要再派精神病患者了,他们会把事情都搞砸的。雪莉,这个叫角度人的混蛋,尽快处理掉。”

“不要心急,先生。别让这些琐碎的事情扰乱了你的心智,我现在想要让你知道,末日黎明已经完全启动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我们受尽苦难,没有什么事能再压挎我们了。我们的计划一直有着双重保险——征服这个世界,然后恢复旧世界,告诉他们究竟错在哪里。这些无须改变。你依旧能得到权力,你将按照主的意愿重塑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挑战,一个测验,仅此而已,记住,这就是你命中注定要做的事。

安德森·哈定平静地点点头。

“现在,去吧。我等了好几辈子了,就为看你带领组织取得最终的胜利——去对你的士兵们作演讲吧,最高指挥官,你的帝国已唾手可得。”

雪莉也向安德森点点头。安德森转身走向城堡内部的视频录制室,在安德森走到摄像机前的中途,李宪跑过来拦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安德森点点头,继续走上演讲台。

演讲台上,安德森看了一眼摄像机,意识到自己的影像已经在黑刃城堡前广场的巨大显示屏上出现,“同志们,黑刃团的全体成员。或许当我出现在屏幕里时,你们会感到无比惊讶,可能你们以为会看到的是优雅而富有魅力的天燕座小姐,但并不是她,至于原因你们慢慢就会明白的。”

“组织先前的某些领导者可能告诉你们,黑刃团就是你们宣泄愤怒、实现伟大理想的窗口,他们引导你们的愤怒,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我要告诉你们,黑刃团远不止如此。自我们意识到主的存在以后,组织就已经存在,归属于它,就是归属于比你们自身更伟大的事情。无数年前,人类建造了一个转轮,环绕而坐的是各组织和各方势力的头领,黑刃团、地球叛军、联军部队、新日会还有纽特市——我现在来终极这一切,我发誓我不会被转轮所掌控,恰恰相反,我会掌控它。”

“我们将不必再做任何人的爪牙,通过黑刃团,我们会变得强大、团结,我们将为创造更美好的世界而战,不论代价如何。我不会像曾经的领导者那样欺骗你们,我们面前的路并不好走,会很艰难,而且危险——而且每个人都会被要求牺牲自己,但你们要知道自己是在为值得的事作出努力,只要团结一心,我们就能完成不可能之事。记住,我绝不会要求你们去做我不愿做的事,毕竟我已经为大业献上了一切,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我绝对不会动摇,我希望你们也一样——我们的胜利指日可待!我们将揭露那些号称领导我们的人——我们将揭露他们的弱点,以及他们的腐朽!我们将为混沌带去秩序和力量!就在此刻,就在此地,一切都将逐步改变,而当一切结束,尘埃落定之时——全世界的人都将跪下,说出如下词句:”

“黑刃团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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