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仓子，是廖哥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白白惨死，你若泉下有知，你就为廖哥指引一个方向，让廖哥能够找出谁是内奸！”

屈廖说完，点了三只香插在香炉上，又在在周仓灵前拜了三拜。

“廖哥，害死仓子的肯定是内鬼无疑，我调了帝豪小区当天所有的摄像，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之人，而受过这种专业训练的不是警察就是军人，所以我猜测杀死仓子的凶手肯定就是警察安插在我们内部的眼线。”韩江在屈廖身后分析道。

屈廖嘴角抽搐，冷冷的看着周仓的额黑白照片：“内鬼？警察？呵呵……仓子，明天就是你的头七，既然是警察将你害死，那我就用港城警察为你陪葬，这样，你在下面也不会孤单了。”

警局。

何雪犹如折了翼的小鸟，没有以往叽叽喳喳的欢叫声，只是低着头啄弄自己的伤口。

周围同事明显发现了何雪的异常，一起向和何雪一个小组的孙强使着眼色。

孙强领会到同事的意思，摸了摸脑袋，有什么新鲜事可以引起何雪的注意？对了，她不是最关注屈廖的犯罪团伙吗？上段时间的黑拳赛事不正是屈廖的手下参加的吗？

“咳咳……”孙强清了清嗓子，望了一眼何雪，用自己的大嗓门说道，“最近道上出现了一件轰动港城**的事情，绪龙地下拳场各位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就是港城唯一的黑拳赛，听说里面还有一个排名榜，而且榜内人物各个都是格斗高手，尤其是里面的前三名，都是以一敌百的强悍人物。”其中一个警察紧忙回应。

“对，就是那个绪龙拳场，我要说的就是里面其中一个格斗排名榜争霸赛，一个星期前，排名第三的战神王战向排名第二的相扑王朴发出挑战，当时战斗那个精彩啊，两人最后打的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天翻地覆，惊心动魄来形容……”

王战二字刚刚出口，何雪身体猛的一颤，紧紧握住双手，长长的指甲刺入肉内都没有发觉。

孙强等人没有发现何雪的异常，众人早已被孙强的故事吸引，都围在孙强的身边，孙强口若悬河，手脚并用，就差点没有找个人和他一起模仿。

“王战遭受王朴两次重击，如吐了舌头的青蛙般摊在地上，七窍有了两窍流血……”

何雪心跳猛的加速，从座位上站起，然后又缓缓坐下。

粗心的众人早已经忘记劝慰何雪的初衷，完全将自己带入故事当中。

“战到紧要关头，王朴在完全处于上风的时候突然宣布认输，引起场内一片哗然，事后有的人说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黑赛，有的人说王战最后发现王朴的弱点，轻轻两指将王朴制服，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十几天前，我和何雪两人竟然将王战抓到警局，想想都是心寒，若是当时王战稍微阴狠一点，我和何雪两人早就躺在医院内，你说是吧，何雪？”

提到何雪，众人才想起让孙强讲故事的初衷，当他们回头的时候，可是座位上哪里还有何雪的影子。

安全出口走廊内，何雪坐在台阶上，抱着头，双肩松动，眼泪犹如珍珠，滴滴坠落在地。

“唉……”

浓浓的叹息声，从何雪身后传来，何兵轻轻坐在何雪的身边，任凭以前如何的口若悬河，妙语连珠，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

“阿爸，我是不是很脏？以后会不会没有人要我了？”何雪嘶哑着声音，向何兵哭声询问。

“没有，我们家的阿雪是世上最为圣洁的公主，没有人能够比我们家的阿雪还要圣洁还要美丽。”何兵轻声安慰，过了良久又开口道，“你想不想听听王战的过往？”

何兵没等何雪回应，继续开口回忆着：“王战出生在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武术世家，从小天资聪慧，武力惊人，17岁时，破格被华夏警官学校录取，在18岁时代表警官学校参加全国青少年格斗比赛，获得第一名，由于港城市地理优越，地下组织繁多，我特意向上级申请将他成为我安排在各大地下势力的卧底。

8年来，数经生死，在他的帮助下，警方捣毁了三大犯罪团伙，更是将嚣张一时的飞车党一举击破。间接救了警方人员63名，其中就包括你，可是由于身份的尴尬，8年来从未回家，每次过年都只是抱着他父母的相片过了一夜，所以要论谁为港城做的贡献最大，不是我，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市里一把手，而是他，是他，将快要成为罪恶乐园的港城市从边缘拉回，也是他，港城市的地下黑暗势力的发展才慢慢被遏制，虽然他对你做出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我还要谢谢他，若不是他，我将失去一生最宝贵的东西。”

“阿雪，等屈廖犯罪团伙入网，王战就会归队，他说早就暗恋你多年，等回归后将对你展开惊天动地的追求，还对我说过，他发誓这一生非你不娶。”何兵编者谎话说道，一个是自己最为宝贵的女儿，一个是合作多年，亲密无间的手下，真不希望两人哪一天会生死对决。

努力的为王战说着好话。

果然，听到何兵的话，何雪脸颊微红，一阵娇羞。

“对了，阿雪，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何兵突然对何雪说道。

虽然心结未完全解开，但是当听到夺走自己第一次的是一位真正的港城英雄时，心里稍微缓和，急忙仓暗泪水，回应何兵：“我要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好，我现在就过去买，你在这等我啊。”

……

在路上，询问多加商店，终于找到一款粉红色的芭比娃娃，正暗自高兴的何兵，在经过一条小巷时，身体猛的一震，因为前方突然窜出一道人影将路口堵住。

“韩江？这不是屈廖的手下吗？他想干什么？”何兵心惊，转身往回走，非常时刻，小心为上。

可是刚刚转身的何兵，又一脸紧张的望向前面，因为巷尾出现4个大汉将巷尾堵住。

“我是警察，你们想干什么？”何兵急忙转身，举起警枪指向韩江。

韩江没有说话，右手握着一柄细长利刀，继续向前走，时不时的挽着刀花。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何兵向着天空放了一枪，警示韩江，这一枪非但没有阻止韩江的走进，反而加快他的步伐，一个飞身躲过障碍物，右手一甩，利刀“咻”的一声从手中射出。

“嗤”

“叮当……”

利刀穿透何兵手掌将警枪击落，何兵刚想惨叫，被身后的四个壮汉捂住嘴巴踢倒在地。

“我是韩江，你知道我的脾性，我只问一句，我们的内奸是谁？”

韩江蹲在地上，轻拍着何兵的脸颊不屑的看着他。

其中一个壮汉将手从何兵嘴上拿开。让其回话。

何兵捂住伤口，冷汗直流，狠狠瞪向韩江：“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句话。”

“哼！”何兵刚刚说完，韩江快速拔出何兵手掌上的利刀，狠狠划向何兵的脖颈，果断狠辣，不留一丝怜悯。

“走！”

韩江一声下令，几人瞬间消失，只留下捂着脖颈浑身抽搐的何兵，鲜血汩汩从伤口冒出，将何兵怀中芭比娃娃染红，鲜艳异常。

……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王战在小巷中快速穿梭，速度极快，阵阵风声在耳边发出怪异的吼叫。

一个小时前，从赵东处听到屈廖的行动，吓得心脏急跳，借伤势没好去医院检查为借口快速离开，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拨打，可是一直无人接听，不好的预感布满了王战整个心头，在警局周边小巷内，快速奔跑，四处搜寻。

“兵叔？”

何兵紧紧抱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芭比娃娃翻着白眼，正做着死前最后的挣扎。

“兵叔，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要撑住！”王战急忙坐在地上，将何兵的头轻轻搂入怀里，右手堵住脖颈深深的刀口，慌慌张张的说道。

“不……不……用费劲了……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浪费了你整整8年的青春……”

“兵叔，不要说话，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已经打了120，医生很快就来了，保存点体力！”

王战慌张的为何兵擦去嘴角的鲜血，出声安慰。

“我要不行了……你是个好人，照顾好阿雪，照顾……好阿雪……这是阿雪的生日礼物……照……照……”何兵使出最大的力气**怀中的芭比娃娃，可是还未将芭比娃娃抽出怀中，身体猛的僵直，咬紧牙齿，狰狞的与死神做最后的抗争，可最后还是翻着眼睛静静躺在王战的怀中。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可以死，你绝不可以死……”王战紧紧抱着何兵，泪水爬满了脸颊，依然不相信何兵就这样被阴谋被害。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快要成功了，就差一步，我们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贼老天，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啊啊……”

……

夜，海风袭人。

王战坐在沙滩上，点了两支烟，一只含在嘴里，一只放在石子上任由海风吹，等海风将香烟吹到尽头时，王战也将嘴中的香烟吸尽，然后又点了两只香烟，一直重复着。

烟头，两根、四根……

烟盒，一盒、两盒……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月已西下。

“兵叔，快了，就要快了，交易之日就是屈廖，韩江身死之时。”

王战转身离开，谁知却看见静静站在沙滩上穿着一身白衣的何雪。

泪痕已干，双眼无神，连续遭受如此打击的何雪，意志早已奔溃，犹如行尸走肉。

“爸死了，妈的尸体也被发现在家中！”

何雪嘶哑着嗓子，缓缓开口，仿佛说了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什么！”

王战大怒，浓烈的杀意忽地从眼中冒出，祸不及家人，屈廖，你罪该万死！

“呼……”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杀意，将怀中沾血迹的芭比娃娃交在何雪手中：“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兵叔不会冤死，屈廖、韩江不会活太长时间。”

芭比娃娃？

看见了它，何雪突然想起往日父母在身旁的欢声笑语，一时泪如雨下，将其紧紧抱在怀中，蹲在地上，抱着双膝，撕裂的痛哭。

不知是因为触景伤情，还是因为身体虚弱，只听何雪一声嘤咛，晕倒在地。

“好烫，这妮子，怎么如此不怜惜自己。”

抱着昏倒的何雪，感受她身上的体温，明显已经高烧，心中暗暗疼惜，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