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二十多双眼睛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轻飘飘的坠落在地面，甚至没有扬起一片灰尘。

恐怕，不安，悔恨……复杂的神色交织着，让他们的面如土色，神色惶惶。

霍琰赤金色的瞳孔放大了一瞬，那是兴奋的信号。

他的手指动了动，嫣红的舌尖舔了舔牙齿，朝着包围圈外看去，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该谁了？”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它几乎成了所有人的梦魇。

只短短几瞬的时间，地面上已经躺着一个接一个失去了呼吸的城主，他们的死法不一，但一击毙命！

剩余的城主，甚至不足一开始的一半。

而剩下的人之中，大多数是袖手旁观的中立者。

霍琰漆黑幽静的目光一个一个从他们的身上划过，却没有停留，赤金色的眼眸之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他身上萦绕的圣洁气息，只片刻就化作了魔魅的阴暗窒息。

被注视的人瑟瑟发抖。

除了一个人，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加入攻击霍琰的包围圈，而是安静的站在寂静的角落里，血红的眼眸里满是沉凝的郁色。

他是瞿淮，唯一一个和霍琰交手之后，依旧残留着能量的人。

倒不是他迷途知返，不愿意攻击霍琰，而是他很清楚一件事情，他打不过这个重新归来的圣子。

而霍琰的目光，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轮到我了？”瞿淮弯弯眼睛，精致的面容带着坦然的笑意。

霍琰眼眸半眯，身体隐隐在颤抖，手指控制不住的想要汲取鲜血，却又被他用力的压住。

“你，对沫沫做了什么？”他嗓音喑哑的问。

瞿淮愣了愣，血红眼眸闪过一丝意外，嘴角微挑：“你竟然还清醒着？”

霍琰握紧拳头，没有回答。

而站在二楼，静悄悄的注视着楼下场景的银狐几人却蹙起了眉心，深深的“川”字印刻，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

“响尾蛇，看来我没有看错，对吧！”

响尾蛇同款川字刻眉心，郑重的点头：“嗯，老大刚才被控制，对杀戮十分渴求，他似乎在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每一种杀人方式都不一样，他，不像老大。”

老大从不喜欢杀戮！

登上天梯，中央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老大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没有人给他答案，响尾蛇迟疑着，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阻拦老大的杀戮！

楼下，霍琰再次询问，声音喑哑低沉：“你到底对沫沫做了什么？”

“你猜猜！”瞿淮摇头，精致的面孔带着一丝挑衅，一步步朝霍琰走过去，血红的眸子里满是审视：“给你一个忠告，与其关注她，不如多想想自己要怎么从这种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圣子大人？”

最后一句圣子大人，他念的轻佻又嘲讽。

因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霍琰的挣扎，赤金色和漆黑色在他的眼交错着，清醒和沉沦只是一瞬之间。

瞿淮笑的讽刺，传言圣子是圣域至高无上的神，他博爱世人，独自居住在高高的中央城俯视众生。

只有他的侍从可以得到他的准许登上中央城。

传言，每一届圣子交替，之前的圣子就会献祭自己，彻底从世上消失。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新的圣子继位，之前的圣子就会彻底消亡，但真的是消亡吗？

博爱的圣子大人，从流传的所有文献之中都是慈爱的，是相同的！

所以，他真的消失了吗？

现在，或许眼前的人会给他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