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传」

第20章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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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个白色的光团飞来砸在巨斧盗贼和亚历克、艾希三人一马身上后消失。亚历克如同被一阵轻风吹过,接着便发现那柄闪着寒光的巨斧速度从奔马变成了蜗牛样,一丁点一丁点的向着亚历克斩落,亚历克也发觉自己也仿佛不能动了般,一个简单的转头动作也无法完成。

伴随着光团飞来的同时,外圈的五名盗贼头顶上忽然落下十几道小闪电,“嚯嚓”“刺啦”……轻微的闪击声不绝,运气不好的被几道闪电击中后立即掉下马来在地上抽搐。运气好的中了一两道闪电后还立在马上,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紧接着几支羽箭划破夜空直接将他们射下马来和同伴一起抽搐。

巨斧盗贼也被两支长箭重点照顾,一支射中侧脸,一支在胁下只剩箭尾羽毛,摔下马后巨斧盗贼腿轻轻动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来的是正是驻守火焰关的第十二军团的缉盗小队。前些日子十二军团与盗贼团大战之后,盗贼团便化整为零和军团玩起了捉迷藏。盗贼们三伍一伙,七八为群,依托着大山和森林躲避军团士兵,寻找袭击防卫力量差的村落,打劫落单的往来商旅,胆大的甚至夜里向军营驻地射箭放火。军团被这样的袭扰弄得不堪其烦,几次闻讯出动都是只看到盗贼的背影遁入山林或悲惨的劫杀现场。

无奈的现实让军团长决定以小击小。组成了三十支每队二十多人的缉盗小队,每个小队有一到两名初级魔法师、五六名弓箭手、五六名剑士、十名长枪兵,由一名骑士带领。这样的缉盗小队在方圆百里内撒下去,到处寻找盗贼的踪迹,或强吃,或偷袭,再辅以大队人马在后支援,这些天成绩斐然。

待得魔法师上前来解除了亚历克和艾希身上的迟缓魔法,亚历克看到缉盗小队身上的军服,听到是火焰关的十二军团后,亚历克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昏了过去。

“亚历克先生!亚历克先生!亚历克先生!”艾希惊慌的抱着地上的亚历克大叫,又回头对着士兵叫道:“来人啊,救救他!”

带队的骑士趁着魔法师给亚历克检查时(魔法师有时也兼职医师,肢体魔法师则是专职的医师),对哭泣的艾希问道:“这位……小姐,”(艾希身上的服装与她所乘坐的马车实在差别太大了)“请问,他是你的?”如果不是艾希的称呼不对,骑士就会觉得她们俩是兄妹或亲属了,现在这两人称呼、着装、马车都透着一股怪异。

艾希很快就止住了哭泣,向骑士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骑士问道:“他是佣兵?把你从帕尔莫送去火焰关?四个金币?”边说他边转回头看着那辆豪华马车和旁边的几匹马。

“是的,亚历克先生是个好人。他并没有收我的钱。我知道这辆马车和这些马花了他很多很多的钱,他真的是个善良勇敢的人。刚才,他明明可以自己跑的。呜……呜……”艾希说着又哭了想来。

“一个勇敢善良的少年。”骑士喃喃说完,又对魔法师叫道:“救活他!”说完将一个治疗魔法卷轴丢给了魔法师。刚才的战斗,他在指挥小队人马四面合围时看到了后半段,少年佣兵凭着一股毅力与勇气拼死护着陌生的少女。没有两个少年少女,这几个盗贼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他们围住,这么轻松的剿杀抓捕。

想完,骑士对着四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喊道:“快点打扫。看看有没有漏掉的!把那些马集中起来,有四匹和那辆马车是那个勇敢的先生的,别把你们的爪子乱伸!……把死了的和活着的盗贼都如捆到他们自己的马上。……把伤员抬到马车上。艾希小姐,你去马车上照顾伤员,跟着我们一起回火焰关去找你的父亲。……快点!快点!”

在魔法卷轴的治愈下,亚历克很快就好起来了,除了肩上的贯穿箭伤和背后的斧伤还要继续敷药治疗,其他的伤都已经愈合。第二天的白天亚历克还和艾希替换着赶马车,跟上缉盗小队的行军。天入夜不久,众人到达了火焰关。

“爸爸!”被人带着一进帐篷,艾希便扑上去,抱着一个伤兵大哭起来。这里是火焰关的伤兵营,一顶顶的帐篷里住的全是这段时间剿杀盗贼时的伤兵。上次大战时,军团被盗贼困在山谷中被落石和大木伤了不少。

亚历克谢过了带他们来的骑士后,慢慢地走到了那个伤兵床前。帕特里克的肚子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纱布上有血隐隐透出,左臂已经齐肘断去,右小臂夹着木板,缠满了纱布。

“艾希,不要太激动,你父亲的伤口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亚历克轻轻地拍着艾希的肩膀说道。

“你是?”激动的帕特里克问道,待艾希说明了一切后,帕特里克抬了抬右手,轻轻地说道:“没有你,我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话未完,艾希又哭着抱住帕特里克的头说道:“不!爸爸,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妈妈刚走了,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帕特里克转过头亲了亲女儿满是泪水的小脸,说道:“艾希,不要伤心了。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会在天堂保佑你

的,还有我也会保佑你的。艾希,起来,让我和亚历克先生说几句话。”

帕特里克等女儿站在一旁,对着亚历克说道:“亚历克先生,我要死了。”说完用眼制止艾希又一次的扑上来,接着道:“我不怕死,只是放不下艾希,她的母亲刚刚才去逝,老天对艾希真是太残酷了。原本想着我死后让齐亚尔照顾她,但昨天齐亚尔也死了。这个孩子在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了。如果可以,请将艾希带到你那儿,给她找个活儿让她养活她自己,你帮忙看着点儿。”

帕特里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道:“我死后会有40个金币的抚恤金,加上昨天齐亚尔给我的63个金币,一共103个金币。还有我的一点私人物品:一把剑和一副旧甲。这些都给您,亚历克先生。我知道就是您送艾希过来这一路上的花费都远远超出了这个数。给您钱说这个也许是对您的侮辱。这些给您,是我拜托您的佣金。您是一个善良的人,请一定要帮帮艾希!”说完,帕特里克用充满了祈求甚至哀求的眼睛看着亚历克。如果亚历克不答应,军中的好友都已在这次战事中战殁,他只能让艾希独自在这个世上求活,想想都心如刀绞。他感谢老天给他送来了亚历克这样一个善良热心的人。

亚历克想了想,走上前一步,握住帕特里克的右手轻轻地道:“帕特里克叔叔,以后艾希就是我的妹妹。”

凌晨,朝阳中,帕特里克在女儿的怀里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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