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暨追出房间拖着疲惫的身体追上要取人脑的苏贺婷，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急道。

“你疯了！怎么能给那东西吃人脑？再说··你··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先生你放手好痛··。”

张至暨松开她的手腕，面色严肃的等着她。

苏贺婷着实不理解他干嘛这么大的反应？但他既然这么说，她揉着手腕耐心的对他解释道。

“先生，我是女子不假，只是这取人脑和男子女子的性别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又不是去杀人，只是拿些那些已经死了的倭寇的人脑给那东西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

张至暨哭笑不得的瞧着她道。

“贺婷，难道你就不感觉害怕？不觉得恶心？”

苏贺婷想了想道。

“不害怕，但是有点恶心，不过，我也是为了救你我才答应了它，就得做到，恶心点也没啥。”

张至暨现在也不知道是对她佩服还是··什么感觉，但他决定，这种事情，绝不能在让她再去做。张至暨拉着她的手道。

“你以后不许在这么做！”

“可是··。”

“没有可是，出了事情，我来负责，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做这么反人类的事情的。”

“反人类？什么意思？”苏贺婷不解的目光瞧着她。

“恩···哎，没啥意思，总之你先把那个恶心的人头给我拿走，我现在不想看到它。”

苏贺婷见他神色坚决，无奈的点头。

“好吧。”

苏贺婷按照张至暨的要求，盖好木匣，把它埋在了屋后的地里，坑很深，省得别人听见这颗人脑乱喊乱叫要吃人脑。

苏贺婷又按照张至暨的要求，认真的洗手！张至暨也差点把手上的皮肤洗秃噜皮了！他现在还是有点饿，但一想到那颗人头就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张至暨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觉得必须要和她谈谈这件事。

张至暨首先给苏贺婷相面，是个标致的美人···神色也很正常，应该没有精神病。

“可是她怎么做这种事情而且如此淡定呢？”他心合计。

“你来。”

“恩。”

苏贺婷脱了鞋，上床，坐在他身边，忽然，脸有点红。

“先生··你该不会是···想···想···。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刚好一些···。”

张至暨心想自己还没有邀请她上床···她肯定是想歪了。

“不是。我是想和你谈谈刚才那件事。”

“你是说给人头吃人脑的事情？”

“没错。”

张至暨合计了一下，对她道。

“贺婷，我很好奇，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你说挖人脑的时候会那么的淡然。”

苏贺婷的脸色一变，眼中有些忧伤，叹了口气，忽然头靠着他的肩膀，嘴里低低的道。

“因为，我见过比这挖死人的脑子还要恐怖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苏贺婷告诉他，自己是犯官之女，先是跟随亲属流放边疆，眼见着死人成片，甚至淤堵了河道，也见过异子相食。甚至见过降兵被好像猪狗一样活生生宰杀扔进锅里炖煮的场面。

后来被官军解救，又得知她是犯官之女，被没入宫中，被燕王府选中，进入府内沦为舞妓。

苏贺婷见他眼色异常，苦笑。

“先生您放心，我是杀过人，可是为了自保，但绝没有吃过人肉。我从小就是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奴婢，但，我自己从来都把自己当作人，不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张至暨搂着她的肩膀道。

“我不是怀疑你吃过人肉，我只是觉得，你得身世实在是太过···凄苦。”

苏贺婷的眼中带泪，汪汪的看着他。

张至暨眼中都是温柔的瞧着她。

“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苦，这一点，我答应你，也肯定能够做到。”

“先生，我从不怀疑你对我的承诺，正如我之前对你说得的那样，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

张至暨曾经心里疑惑自己究竟怎么对她好了，现在明白，自己是捡了个便宜，只是很普通的接触，她误以为自己对她很好，因为从没有人对她有一点点的好过，都是把她当作奴隶一般的对待。

张至暨正搂着她的肩膀发呆，门就被推开了。

苏贺婷看见吴小婉进来，脸一红，急忙下地穿鞋，给她拿凳子。

吴小婉故意神色不满的撇了一眼张至暨，这才谢过拿凳子给她的苏贺婷，坐下。

“贺婷，你得小心点他，这男人没个好东西，始乱终弃说的就是他们。”

“吴

参谋···先生是好人···。”她脸红红的道。

“呵好人，真是大好人。”

张至暨冷道。

“吴小婉，你找我有事吗？还是过来扯淡的？”

“当然不是来扯淡的。”

“那你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你···。”

吴小婉哼了一声，目光看向苏贺婷。

“贺婷，麻烦给我们弄个火锅？我想边说边谈。”

苏贺婷想了想，面带难色。

“恩···好吧，我尽力去弄。”

苏贺婷离开。

吴小婉一屁股做上床，又看了眼窗外，这才对张至暨道。

“老张，你小心点这女人，她好像有精神病，可别那天发病把你给杀了。”

张至暨冷道。

“我看你才有精神病，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你究竟再说什么？”

“我把她支走，就是告诉你，这女人偷偷挖那些被我们打死的倭寇的人脑！你说这多恐怖啊！”

张至暨微笑的瞧着她。

“哎呦，看你你比我先醒好几天？你体力还真不错。”

吴小婉弄了弄短发，怒目对他。

“你还笑？你有心有肺没有？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懂贺婷，她没有病，或者说，是我们见识太少了。有些事情见多了，习以为常了这很正常。”

“啊？”

吴小婉挪到他身边，摸着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张至暨拨开她的手道。

“我很正常。你不懂，你···哎呀，我怎么和你说呢，哎···”

吴小婉下地，穿着鞋道。

”啥也别说了，你们一家人都是精神病，我离你们远点。”

张至暨怒道。

“你们一家子才是精神病呢。那蒙古军队打仗粮食不够不也吃同类？难道说他们都是精神病？”

吴小婉严肃的瞧着他道。

“当然了！你觉得这很正常吗？拜托，你我都是现代人，按照现代医学的角度，这些人都是心里有疾病的。”

张至暨下床道。

“废话不和你多说！你不是说我们都是精神病？那我就带你去看看更精神的东西。你倒是看看是这个世界得了病，还是我们有病。还是什么什么有病？ok?”

面对刚才挖出来的，现在搁在屋里地上的，木匣中的人头。

吴小婉只剩下目瞪口呆了。

张至暨语重心长的对她道。

“这个世界就是不正常的，所以不要说谁得了精神病。”

而木匣中的人头忽然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