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浪费时间！我只关心路明非！”

“告诉我，路明非答得怎么样？”

古德里安教授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迫不及待地发问。

这位卡塞尔学院的教授，坐红眼航班，用最快的速度，横跨千里赶了过来。

叶胜翻到路明非的那一页，苦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因为他第二题和第三题基本没怎么回答。”

“细说。”

“第一题，他说他相信有外星人。因为外太空的智慧生命说不定科技发达，一旦发起入侵，对于地球就是一场末日。所以要未雨绸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胜顿了顿：“老实说，他这一题答得还是很不错的，很有逻辑，而且也提到了孤独感和末日两个概念。”

古德里安教授激动得被茶水呛住了，差一点当场毙命。在叶胜两人的帮助下，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完美！不愧是校长大人分配给我的S级！看来我古德里安拿到终身教授有望了！”

古德里安差点喜极而泣，抹了把眼泪解释道：“孤独感，这个词眼直指这道题的核心，凝聚我们混血种族群，就是孤独感！”

“不仅如此，他还提到‘外星人入侵’与‘世界末日’的概念！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他是S级，我会怀疑他远渡重洋，用枪指着出卷老师的头上，逼出卷老师说出标准答案！”

“你们应该都知道，学校近几年在世界各地都发掘出了‘龙墓’，尊敬的弗拉梅尔导师甚至说，这是四大龙王将要相继觉醒的迹象。对我们混血种来说，龙王觉醒就是最惨烈的末日！”

“这套面试题，用‘外星人’暗喻‘龙族’。而路明非直接点出‘末日’二字。他的发言，正是他体内流淌着尊贵的S级血统的证明！光靠血统感应，就能敏锐感知到末日即将来临！”

叶胜和酒德亚纪恍然大悟。

“这第二题，他说相信超能力。至于原因……他说不方便透露。”叶胜一边说，一边苦笑。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一亮，露出“早已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缓缓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教授？”叶胜眼皮跳了跳。

同时心中狂嚎，你明白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古德里安教授目光深邃道：“第二题，他说原因不方便透露。之所以这样发言，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本身就具备超能力——换句话说，他已经觉醒言灵了！”

叶胜和酒德亚纪目瞪口呆，但立刻又觉得十分合理。

“话说起来，当时面试的时候，路明非的样子确实有点奇怪。”酒德亚纪仔细回忆道：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的双眼有些诡异，两只眼睛里各有一只勾玉在旋转。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袖口里弹出折刀，来测试他。果不其然，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我的袖口——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按照我当时弹刀的角度，以及光线的阴影，是根本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

路明非的言灵很可能跟眼睛有关，似乎是一种从未在言灵周期表上记录的瞳术。”

古德里安教授缓缓点头：“亚纪的回忆验证了我的推测。只有真正拥有超能力的人，才会无条件相信超能力的存在，并且说出‘原因不方便透露’的发言。”

叶胜若有所思，继续道：“至于第三题，呃，他这边直接弃考了。”

“弃考？”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下，似乎陷入迷惘，“不应该啊。第三题的标准答案，是‘我不知道’。混血种的血统决定了世界观，跨越两族的人，对于世界的理解也介于唯心和唯物之间……”

古德里安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教授，你又明白什么了？”叶胜无奈问道。

“因为血统！”古德里安兴奋道，“普通的混血种，会在两种世界观之间徘徊、彷徨。

而S级的混血种具有更强的血统优势，所以在面临这种问题的时候，反应更强烈！他之所以直接弃考，是因为他的S级血统，决定了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当问题与他的信仰发生冲突，他只能选择放弃。”

“……真是这样吗？”叶胜有点绷不住了，神色狐疑道，“教授，我怎么感觉这是您临时编造的理由？”

古德里安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作为几十年来，学院唯一发现的S级，如果路明非从我们手中跑掉了……呵呵，后果会很严重。

叶胜，酒德麻衣，你们也不想校长雷霆大怒，让你们两个跟芬格尔一样，八年毕不了业吧？”

两人面面相觑，高举双手投降：“行吧，我这就打电话，给学生家长录取通知。希望能及时挽回。”

古德里安教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诺诺呢？她也是面试官，怎么只见你们两个？”

叶胜苦笑：“那位大小姐，明显就是跟过来玩的。面试什么的，只是她请假回国的借口。今天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回来以后在房间里打游戏呢。”

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拿起了手机。

……

深夜，万籁俱寂。

漆黑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台灯在床头柜发出微光。

“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些新鲜花样。”

婶婶在床上扭着腰肢，扑闪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神色忸怩。

突然之间，一阵雷劈般的电话铃声贯穿路明非家的走道。

婶婶的动作登时僵住。

“谁啊？！半夜三更打电话？”婶婶怒气冲冲，更年期的女人总是特别容易动怒，特别是在玩枪的时候。

下一个瞬间，拿起电话话筒的婶婶，目光呆住。

……

房间里，路明非正享受着独自一人玩电脑的时光。

路鸣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切一盘？”QQ上一个大脸猫头像跳了起来，名字是诺诺。

路明非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好友了，但还是懒洋洋地回答道：“好啊。”

他刚刚结束面试，心想稍微休息一下，久违地来一局魔兽争霸，倒也不错（注1）。

……

注1：作者没玩过星际，所以改成魔兽了……反正都是暴雪的游戏嘛。只要不是王者农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