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换一身新装备么？”诺诺凑上来小声说。

曹操看了一眼她身后拿着新衣服的两个姑娘，然后说，“不用，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还有必要在伤口上撒盐吗？”

他已经消气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那好，我们先走了，大家慢慢玩，开心一点。”诺诺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对路明非的同学们微微欠身，露出深宅大院里管家的无暇笑容，冷漠，又叫人无从挑剔。

开心一点......

开心你妹啊！

赵孟华心中忍不住爆粗口，但他没有勇气说出来。

就这样，在十数人的茫然注视下，路明非和诺诺从容地离开了放映厅。

一切都如浮光般，散去了。

影院门口停着一辆车，红得像是火焰的法拉利599GTBFiorano，曹操脑海里有这个新玩意的印象，只不过心理上还是觉得很别扭。

“上车咯，自然一点，他们有人在后面看着你呢，要摆出一副‘法拉利算什么，我家里除了布加迪威龙就是迈巴赫’的表情啊！”诺诺的嘴唇翕动。

曹操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我们还是走着吧。”

说完，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了下去。

“你！”诺诺气得直跺脚，但路明非现在是“大哥”，她没别的办法，只能跟在路明非屁股后面，人一下子没了刚才女王般的气势。

要不是为了让古德里安教授安心，我会受这气？

诺诺咬着牙心想再忍忍，再忍忍，反正马上就要水到渠成了......

二人一前一后，安静默契。

夜晚的小城万家灯火，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把城市装点的流光溢彩，看的人眼花缭乱，浮想联翩。城市的夜景犹如灯的海洋，犹如光的世界。

诺诺忽然感觉就这样走着也不错，虽然穿着高跟鞋的脚有点生疼......

“我知道你要给人耍，所以才穿成这样准备来救场的，没想到你居然硬气了一回......好了，这些事都过去了，你还可以选择一次卡塞尔学院，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诺诺边走边编。

“我先不去卡塞尔了。”曹操突然说。

这段不长的路程，使曹操的心理从古代走到了现代，内心坦然接受了命运的逗弄。

他现在就是路明非，他要用路明非这个新身份，再活出一段轰轰烈烈的人生！

（之后话外主角人称统写路明非）

“你说什么？”诺诺快步走到了路明非的身前，把他拦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你最好考虑清楚，你之前已经拒绝过卡塞尔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一直等你。”

路明非摇头解释，“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有可能赶不上开学时间......”

“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家伙！”诺诺掏出手机，拨通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号码，“喂，教授，他说不来卡塞尔了。”

“绑也给我绑来！”电话那头的声音紧张又愤怒。

诺诺把手机往前一递，“给，听到了没？”

路明非扫了一眼，随即淡定地伸出手指，按下了挂断键。

“奶奶的，你不会真想让古德里安把你绑回去吧！”

诺诺真想在他脑门上拍一巴掌。

“明明是你在撒谎，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去卡塞尔了？”路明非无奈叹气，“我有一些事情要先处理，可能会耽搁不少时间，如果快的话就能赶上开学，慢的话可能多拖一个月，你就当我现在是在请假吧。”

“你能有什么事？”诺诺扶住额头，“行吧行吧，反正你已经答应来卡塞尔了，开学拖延几天应该也没什么，古德里安教授那边我来说服……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诺诺一下子正经起来，一脸严肃：

“路明非，你确认要加入卡塞尔学院么？”

“确认。”路明非点头。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别男，编号，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员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路明非。”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诺诺手机中。

“后面还有纸质文件要你签字，当然，去了学院后再签也行。”诺诺松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师弟了，等着吧，我以后好好疼爱你的......”

路明非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虽然我很好奇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有种，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休息。”诺诺挥了挥手，“终于完成任务了，你也快回你叔叔家去......”

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原路折返。

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路明非轻笑了一声，然后目送着诺诺离去。

良久，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各种声音都消失了，就连之前不断闪烁的商店招牌灯也暂停在了不亮不暗的状态，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它们都在某一时刻彻底陷入了静止……

整座城市被笼罩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之中，在距离路明非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男孩，他抬头望月，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

男孩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

“我在等你。”路明非说。

不久前，他之所以没有上诺诺的跑车，就是因为内心一直在躁动，有人使他躁动......

男孩慢慢低下头来，他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子。

“你不是他，不是我的哥哥。”

“黄金瞳？”路明非惊愕，“你是龙？！”

在他的潜意识里，黄金瞳就是龙的象征，也是他临死前都想要斩杀的对象。

“我不是龙。”男孩摇了摇头，“我是路鸣泽，路明非的弟弟。”

路明非愣了愣，他记忆中的路鸣泽是个又胖又矮的家伙，跟眼前的男孩完全不像。

“你不是路明非，不是我的哥哥！”路鸣泽怒吼，“快滚出我哥哥的身体！”

“我要是说不呢？”

路明非右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条长鞭，鞭上嵌着黑宝石般的鳞片。

他捂住长鞭，喃喃自语：

“打龙鞭......看来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