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娅特随口提醒，“最好不要看，学者们的理想，可比异端，还要容易蛊惑人心。”

查德斯打消好奇心，听劝的没有去碰那份文件。

调查进行的很顺利，在下课的钟声响起时，查德斯和拉斯各捧着一箱文件，跟着前面的两人，来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古德教授还在讲授课业。

四人站住了脚没有着急进去。

弗雷娅特点了根烟，边抽边等。

几分钟后，带着圆边眼镜的白发老人，向台下的学生鞠躬，缓缓走出了教室。

教室内安静异常，所有人都早早看到了门外的肃清教团。

“看来您很清楚自己的错误。”

弗雷娅特低沉的说道。

古德教授露出笑容，老皱的皮肤在脸上凑出慈祥的表情，他和蔼的回应，“没想到会这么快。”

“根据研究的进展来看，您应该还有助手吧。”

弗雷娅特开始专业的试探。

查德斯对两人的对话没什么兴趣，教室内一双清澈的眼睛，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双眼睛在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看，查德斯并不认识眼睛的主人，但那眼睛里的骄傲，莫名让他有点熟悉。

那双眼睛的主人，无声的用口型在传达着什么。

查德斯在离开时，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原来你是肃清教团的人。”

这刻意用搞怪行为，传递来的话，莫名其妙。

查德斯一身制服，一眼可见是肃清教团的人，除非自己在没穿制服的时候见过对方。

可查德斯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对方的印象，显然不认识。

查德斯没有多想，学院里都是些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学生，对方那样吸引自己，可能就只是单纯的作弄。

将古德教授送上弗雷娅特的车，查德斯几人和弗雷娅特道别。

学术上的事，最后都会由政府接手，教堂没有用来审判学术犯人的法庭，和关押他们的监狱。

“这位教授，应该是被一起研究的助手，举报了吧。”

拉斯感慨的说道。

韦德给两轮车上好链子，拍手道：“学者的亵渎，可不能单纯的肃清咯，接下来就是公安厅的事了，收工回家。”

查德斯没搭腔，心不在焉，他有些惦记那些关于电气学的文件。

如果那位教授的研究，一切顺利的话，那些资料，会不会就是这个蒸汽时代，走入电力时代的契机。

然而，一切还没开始，就这么平淡的消失了。

查德斯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直到回到团室，这种感觉也没有消失。

回到家，查德斯在客厅等到卡珊娜回来，这才觉得舒心不少。

今晚最后的福音信，让查德斯有些揪心，但也只是揪心而已。

第二天他恢复原样，和往常一样继续确认福音信。

这一个星期再没发生，那天晚上那样刺激的战斗，这让查德斯有些消沉。

这份消沉，在三月一日，星期一，变成了悲伤。

这一天没有福音信的分配会议，肃清教团接到通知，所有神职人员都要前往命运与启迪教堂，参加葬礼。

通知上没有通告死亡人员的信息，但信件上，命运与启迪的星象图，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们的肃清队员出了意外。

在查德斯遥远的记忆里，迪根市的肃清教团，好像从没有出现过意外死亡的案例。

白净的教堂大殿，站满了人。

大殿的尽头，放着两口漆黑的圣棺，半开的棺口供人们瞻仰死者最后的遗容。

一男一女，命运与启迪教堂的肃清队员，都是相当年轻的面容。

查德斯并不认识他们，但那份静默的悲伤，止不住的在心里盘旋。

人们走过圣棺，主教们开始念诵祷词，修女与修士和声吟唱。

悲凉的诗歌里，有人轻声啜泣，有人沉默不语。

棺椁在城南的教区墓地下葬，人们站在墓园中，直到中午才散去。

七座教堂的肃清教团，全部被召集到命运与启迪教堂的团室。

命运与启迪的地区主教，眼含热泪，高声宣布主的旨意：

“主的荣光，当全力驱散吞噬灵魂的恶魔！”

“吾等必将肃清。”

命运与启迪的教团队长，带头承诺。

所有人同声回应，“吾等必将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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