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卖色相与花枝招展

如果说刚刚走过的那几条是乞丐街，那这条街，很明显是女人街了。又不是初一十五，咋来来回回，这么多丫环小姐的？

我正疑惑，忽然听到一个斯文、清朗、温馨、优雅、美好……综合种种乐感，总之十分之动听的声音缠绵悱恻的叫：“小妹……”

这声音不知是应该说是宜男宜女还是雌雄难辩，反正我听到时，并没有立马想到美男，所以仍是转来转去的打量身边的行人，那声音略略提高，带一丝熟悉和亲切，叫：“苏小妹！小妹！”

我一抬头，险的没抬手捂眼，天哪！天上有俩太阳……

然后用力眨巴两下眼睛，定晴细看……哦哦，二楼有一扇窗，窗口有一个人……雨过天青那淡淡的青，水滑丝绸那明艳的乌，花树堆雪那晶莹的润，那嘻开的粉红花瓣里两排亮闪闪的小牙，真个是耀眼生花……

好像乌鸦的翅膀滑过天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丽色夺人的东东，居然是花无期！那个没颜色的花无期！他，几天没见，受什么刺激了，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哦不，青枝绿叶，趴窗子上装点啥京城风景呀！怪不得这条街上这么多女人，原来是在集体看圣像……

我正瞠目结舌，他已经十分优雅的xian唇微笑，百分优雅的抬了右手的扇子，千分优雅的折折袖，以一个流畅完美的弧度滑过一道弧线，肩上的乌发顺势滑下……飘荡呀飘荡……然后他略低了低脸，轻笑道：“小妹，怎么不上来？”

我忽然觉得今天真冷，然后全身立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然后我走路就有点儿顺拐了……我看天看地，恨不能告诉每个人我不是苏小妹，然后一缩脖子一低头，正想溜着墙根走开，便听头顶轻柔的呼唤：“小~妹~”

声音仍旧优雅到无懈可击……只有我离的太近，才能看到他眼里冷嗖嗖的寒风，牙缝里咝咝的吸冷气……这算不算风刀霜剑严相逼呀，我只好裹紧衣服走上去，同手同脚的进了花无期的房间，随手关好门。

花无期便半转身，留给楼下一个优雅微笑的侧面，冷嘻嘻的压低声音：“我当是苏小妹到了，原来是只过街老鼠……我又没惹你，为什么装不认识？”

花大公子显然心情不咋滴。我闷头喝茶，不敢回答，他于是转回身，提高茶壶，帮我倒了一杯，从窗外看，准又是风仪秀美，谦谦风度……然后起身关了窗子，一撩袍角就坐下了，“这些女人怎么回事啊！走来走去，就是不进来。”

“呃？女人？”花无期一向酸文假醋，很少形诸于外的，今天显然非同寻常。既然大家还算是熟人，我只好表示关怀：“花无期，你……**了呀？”

“你……”花无期咣当一捶桌，谁知恰在此时，小方许是看到有人来，提着壶进来续水，花无期于是折扇轻摇，柔声的：“你呀，哪来的这么大火气，也不怕手疼……”

“……”借我个胆子我也不会揭穿他。我很乖，我不说话，我眯眼喝大茶，花无期的微笑一直保持到小方关门出去，然后火速一收，横我一眼，没好气：“傻笑甚么！”

他悻悻的倚回去，微微凝眉，捏紧折扇，仪容恢复优雅，轻柔的道：“小妹，你说，什么样的茶馆，会有良家妇女上门？”

哦！怪不得他这么尽情的展现色相，原来是想吸引多多女人上门……总是忘记他是妖精，他是画妖，所以需要更多的人气，可是，这茶馆的生意不是蛮兴隆的吗？我忽然想到，于是问：“那你吸取人类的人气，人不会生病吗？”

花无期斜睨我一眼：“我现在倒有点儿相信你是人了，这么紧张……正经修行，当然是于人无损的，人便是行走坐卧，也会消散人气，我只不过是把这收集起来，做为自身修行补益而已。”

“那，为什么一定要女人呢？为什么以前不要，现在要了？”

他折扇轻摇，浅浅微笑：“男为阳，女为阴，唯有阴阳调合，方能平衡圆满……咳咳，”他暖昧的眨一下眼睛：“……需要我再说的更细致些么？”

“哦！那你娶个女人回家，阴阳调合一下不行吗？”

花无期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一声：“小妹……你……”

至于嘛，他脸都红了，孔子都叨叨食色性也，可见色是人生真谛，说说怕什么呀。我放下杯子等他回答，他又无比殷勤的帮我续的满满的，然后递到我手里，我却情不过，只好又喝下去，他道，“色小妹，我是至纯至洁的画妖，沾了这**二字，几百年岂非白修行了吗？”

“哦！原来你要守身完贞才能成仙，好可怜……”

花无期又在咳，我很认真的帮他想，然后提出疑问：“为什么青楼女子不行？”

他白的几乎透明的脸阵青阵红，刷刷的摇摇扇子，终于拾回一丝优雅：“请教苏才女，男人去青楼，通常做什么？”

“做你不能做的事情嘛！”

“很好，那我要个失……我是说，我要个夜夜失贞的女子，有什么用！”

“哦……我以为女子只有第一夜才叫失贞呢……”

花无期气的牙痒痒，捏紧扇子瞪我：“你一定要跟我谈论这些事情吗？”

我看他气的脸都白了，急低下头，他又来帮我倒茶，我实在喝不下了，推开杯子：“我喝饱了。”他又推过来：“难得有个女人来，你就多喝一点吧！”

我……我只好委委屈屈的小口呷，一边努力想：“我听说大家闺秀都喜欢逛绣庄的，你开绣庄吧。”

花无期白我一眼，淡淡挑眉：“我开茶庄，无本万利，所有天生地长的东西，所有茶叶，都不用花我一分银子，开绣庄，我到哪儿找绣品，找师傅？”

“哦……”可是真的很少有女人上茶馆的呀！除非不收人家钱，要不要建议花无期施茶？想到施茶，立刻就想到施粥……三眼要“小惩”叫花子们，这究竟对还是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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