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67章 逼王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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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翻身翻不动,腰上像绑了绳子,长了树藤,他不舒服地用手摸索着去扒。

不是绳子,也没有树藤,是一片精实的温热。

陈子轻猛然睁开眼,他扭脸一看,整个人怔住了,柏为鹤睡在他旁边,手臂横过来拢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脖颈里,均匀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打上来。

柏为鹤什么时候躺他床上来的

陈子轻小心翼翼把被压着的腿屈起来点,他跟柏为鹤的身高差至少二十厘米,柏为鹤后背弓起来的弧度这么深,不难受啊

房里很静谧,窗外月光处在明亮跟朦胧之间,该是个特别的夜晚。

陈子轻忍不住摸上柏为鹤的面庞,指尖沿着他的轮廓眉目走,在他醒来后也没把手收回去。柏为鹤任由他摸来摸去。

“你怎么到我房里来睡了啊”陈子轻很煞风景地问。

柏为鹤没反应,陈子轻摸摸他坏了的左耳,爬起来把他从侧卧按成平躺,趴在他一直被压在底下终于露出来的右耳边吹气。

“不要闹。”柏为鹤的语态里含着无奈。

“”陈子轻歪着脸凑在他右耳边,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希望我如何回答”柏为鹤嗓音平而缓,深夜话聊仿佛变成教堂宣誓,“我本想看你一眼就走,但或许是月色太美,月光中的你更美,我在某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肤浅之徒,于是情难自制,做了回小人,没征求你的意见就躺到你身边。

陈子轻早就红透了脸,他把嘴唇贴在柏为鹤耳廓上,小声地叫“柏为鹤。”柏为鹤喉头微动,右耳捕捉到潮湿绵软的呢喃。

你的表达能力真好。

柏总闻言,面部明显地抽了一下。

陈子轻是真的仰慕那样的柏为鹤,讲个情话都游刃有余,他双手举起来撑在胸前,黑色发丝散落在额前半遮眉眼,两片润红的唇张合着“你是要躺一会,结果不小心睡着了,还是就想和我在一个床上过夜啊

柏为鹤从上到下抚摸他的脊骨“没有不小心。”陈子轻把烫到要冒烟的脸撇到了另一边。

背上的手停在他裤腰处,将他睡觉蹭下去点的睡裤往上拉了拉,他浑身如被羽毛扫,脑后响起颇有涵养的问声“现在你发现了我的小

人行为,需要我立刻离开”

陈子轻嘀咕睡都睡了。

话音未落,柏为鹤就坐起来靠在床头,并将他捞进怀里。

陈子轻听着柏为鹤的心跳,觉得气氛太好太自然了,他们像老夫老妻,实际才刚开始谈恋爱。可能别人也会这样吧,找了满意的男朋友都会这样吧。

陈子轻心潮激荡,他没想过要在任务世界谈感情,更没想过另一方是当初在会所惊鸿一瞥的垡城新贵。

头尾都没到一年时间,发条转得多快啊。

陈子轻闻着男朋友身上成熟稳重的荷尔蒙味道,半点睡意都没有,精气神好得能上赛道来个百米冲刺,他要做个正经人,于是他试图分散注意力柏为鹤,你的助听器呢

柏为鹤漫不经心“在客厅。”

“我去给你拿。”陈子轻要下床,圈着他肩头的手掌拢了拢。

“不用。”柏为鹤懒声,你在我右耳边说,右耳能听得见你的声音。“好吧。”陈子轻窝了回去。

安静片刻,他突然从柏为鹤胸膛里仰头“我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有问过我什么”月光不知走哪去了,房里的光线暗了不少。

柏为鹤俯视的目光落下来,落在陈子轻的脸上,落在他的眼里。

轻若一粒红尘,却又重似百年岁月。

陈子轻的呼吸莫名不顺,压抑的感受从四方而来,他正要说话,柏为鹤偏头朝向窗户,目光也移到了窗外。

柏为鹤道没有。

没有啊,陈子轻抿抿嘴,那看来是他睡迷糊了,他继续听柏为鹤的心跳声。窗玻璃被劈里啪啦砸响,下雨了。也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沉闷的敲击声响。

扣扣

陈子轻震惊地望了望房门,都这会了,柏为鹤的母亲还没睡啊他忐忑地抓了抓头发,有种做了什么坏事的感觉。

柏为鹤,你母亲在敲门,她可能,估计,大概知道你在我房里,我们睡一起了,怎么办“你不用理会。”柏为鹤下了床,他理了理衣裤褶皱,打开门出去。

走廊只亮着一盏壁灯,厉清照顾到房里那位的自

尊心,等儿子带上门走近才出声“阿鹤,你怎么跑到客房来了

柏为鹤将右耳侧向母亲,揉着眉心听。

厉清一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她没有刻意去儿子卧室查看人在不在,而是处理工作上的事忙到深夜,路过他卧室见门是开着的,这才确定他不在里面。

因为儿子从不开着门睡觉,隐私界限十分显明。

厉清下楼来到客房门前,斟酌了许久才敲响的房门,她看着情绪状态隐隐不对的儿子,拧了拧眉

两人起了争执不太像。

儿子这是怎么了,为情所困的时刻是不是来得过早了些“您找我有什么事”

厉清的忧虑被打断便暂时放在一边,她说起自己下楼的目的“阿鹤,虽然他是比你大几岁的同性,不是女孩子,但是我们家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

柏为鹤一愣,笑了下“我有分寸。”

厉清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以前她是信的,现在还真难定。

“总之你就快三十而立,不是毛头小子。”厉清尽量温婉地提醒,“做事三思而后行。”

柏为鹤轻扬眉峰“我知道。”

“那就这样。”厉清抹抹脸上的疲惫,雨下进来了,你记得把窗户关上。柏为鹤颔首“您安心睡觉。”厉清哭笑不得,她的心是有多大,今晚这情况都能睡得着。

行了,你们也早些睡。

厉清上了楼,柏家不是皇室,没有皇位要继承,枝叶也繁茂,她儿子留不留根影响不到柏家的未来。

儿子的感情部分是绝对自由的,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可强制地替他做决定。自由发挥就自由发挥吧,怎么直接找了舅舅的人厉清决定敷个面膜就连夜收拾行李。

柏为鹤回到房里,他将灯打开,坐在床头等他的人不适地用手挡眼睛。肤白如瓷,睡裤卷着边,脚背上能看见一条条青色脉络。

真实又不真实。

周遭静得过了头,陈子轻有点发毛地放下手看去,柏为鹤面无表情的模样撞入他视野里,他吓一跳。

柏为鹤怎么站床边不说话

是不是柏为鹤的母亲说了什么不会吧

,他母亲很通情达理的样子。陈子轻胡乱猜测心里只打鼓柏,柏为鹤,你怎么了柏为鹤的面上慢慢有了正常人的温度“我在想,明晚要用什么理由让你来我家睡。”

陈子轻

他害羞地清了清嗓子“你可以说,家教老师教完我以后,你再帮我巩固一下当天的知识,那我不就走不了了。

柏为鹤突兀道“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你有看到”

陈子轻踉跄着跟上柏为鹤怪异的思维,他瞧了两眼,是那次在国外晚宴上的对戒之一,吃长寿面那会儿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说。

“谈恋爱要把戒指戴回去啊。”陈子轻自言自语。

柏为鹤声调极低,近似从喉咙深处碾出的气音你的那枚在哪里陈子轻不知怎么不太敢看柏为鹤的眼睛在公寓的抽屉里,我没有乱放。柏为鹤转了转戒指“明早我送你去取。”

陈子轻的手心不受控地冒出了汗“噢”戴就戴吧。

四周的恐怖威压来无影去无踪,好似从没出现过。陈子轻看着又冰又湿的手发呆。床边陷下去一块,柏为鹤坐了上来“轻轻,我能不能在你房里吸烟”俨然就是平常的绅士自持状态。

陈子轻的反应有些迟钝啊,吸烟啊。

“嗯。”柏为鹤将打火机跟烟盒放在柜子上面,不能就不吸。陈子轻回了神能吸,没事,我也吸烟。

“原来轻轻会吸烟。”柏为鹤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给他,很淡,你不一定喜欢。反正不讨厌,我们亲嘴的时候我都尝过了。陈子轻接住烟,随口说。

丝毫没意识到这是多具有暗示性的一句话。

柏为鹤扣动打火机“过来。”

陈子轻的上半身朝他那边前倾,接着他的手点燃了烟。

柏为鹤自己也点了一支,可他不往唇边送,他只夹在指间,手臂搭在柜子边沿。

房里的干净空气渐渐被烟草味浸透。

陈子轻的烟瘾来源于现实世界中的压力,进了任务世界以后,他的条件受到限制,

相当于被迫戒

烟,这才第二个任务,烟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

“点了怎么不吸”陈子轻看柏为鹤那支烟上的烟灰。柏为鹤忽然开口“到我怀里来。”

陈子轻把烟掐了去他怀里,被他拢住后颈捞到眼前,接了个长而紧密的吻。嘴里的尼古丁味道被吃掉了。

期间柏为鹤夹在指间的烟燃烧不止,烟灰落了又开始蓄积。

陈子轻坐在柏为鹤腿上喘气,眼唇都湿淋淋的,他按着柏为鹤滚动的喉结“我可以咬这里吗

柏为鹤纵容道“可以。”

陈子轻刚凑上去张了张嘴,头顶就来了声音“但你咬了,我必然会有回应,你能负责”

那不咬了,不咬了不咬了。

遇到问题应该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柏为鹤扣着他的腿,分明有力的指骨陷进腿肉里,毕竟下次还会有相似的问题,你次次都逃

陈子轻坐在全球限量的最顶级大豪车上面,心惊胆战地说“我不敢解决问题。”

柏为鹤十分有耐心地教导“总要试试。”

陈子轻自知无论如何都要冲上云霄,他撇撇嘴“你等我准备好。”

“我能理解,不过,”柏为鹤的话锋耐人寻味地一转,除了你需要准备的那件事,我们还能做很多事。

如此热烈。

陈子轻不敢置信你,你你你不是都对欲望麻木了吗结巴上了,是有多意外,说话声都颤了起来。柏为鹤坦然“遇见你以前是。”

过于出挑的男色搭配这句话,无敌了,陈子轻咽了一口唾沫,妥协了大半“你肩上有枪伤,新鲜的,伤口都没愈合。

柏为鹤沉吟“我会量力而行。”

陈子轻看他这理智可控的神情,顿时就信了八分“你说的啊,量力而行。”柏为鹤吻他脸颊我怎么会骗我的太太。陈子轻耳朵一红,小声哼道还没结婚呢。柏为鹤似是低笑了一声,陈子轻想要确定的时候,话到嘴边转变成急促的慌叫。

宽大的五指一翕一合。

陈子轻很快就毫无反抗力地趴倒在柏为鹤怀里,随他染色图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轻像要化了的水,后知后觉地想要挣扎,他一张口,柏为鹤就沿着他的唇珠吻了上来。

量力而行个鬼啊,柏为鹤这个大骗子。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轻松松地拉着柏为鹤的衣服,有气无力地睡了过去。

柏为鹤没戴助听器,窗外的雨声扁平刺耳至极,他无动于衷地听着,拿起睡衣披上怀里人光洁无暇铺满湿粉的肩背,拢住。

关于欲望。

遇见了该遇见的人,就是久旱逢甘霖。

陈子轻后半夜睡得很沉,他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夏天日照时间长,七点不到就天色通明。

旁边是凉的,柏为鹤起床有段时间了,陈子轻毫无察觉,他睡眼惺忪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在床上,哈欠连天地抹着生理性泪水。

感应到什么,陈子轻抬起左脚。

有一条链子挂在脚踝上面,周围坠着一串金珠。陈子轻呆滞了会儿,一屁股坐下来,他抱着脚凑近查看。

这是脚链吧

柏为鹤哪来的啊,脚链这种东西配着白得发光的皮肉,纤直小腿和偏粉的踝骨总觉得很色情。

陈子轻拨了拨链子面都刻着某种纹路,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颗珠子。

链子的接口很难找,陈子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但他相信不会有电子圈那样的指纹密码锁跟电击效果,

陈子轻跳下床跑出房间,他循着声响穿过客厅跟餐厅,脚步不停地冲进厨房。

柏为鹤在煎蛋,腰部扎着深色格子围裙,衬衣袖口卷上去折在手肘

陈子轻被他的居家好男人形象给震到了,忘了自己来干嘛了。他提着一条腿的裤腿,露出一截漂亮的脚踝,傻愣愣地站着。

柏为鹤垂眸扫去“那是昨天的生日礼物。”

陈子轻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终于想起自己是来质问的,可情绪到顶的时候没及时发泄,此时已经下去了,没有战斗力了。

“我可以不戴吗”陈子

轻弱弱地打着商量。

柏为鹤将锅里的煎蛋铲起来,翻个遍,嗓音平淡不喜欢

陈子轻动动脚,链子没有铃铛,走路不响,不穿短裤没人看得见。他把提着的裤腿放了回去“我戴着吧。”

柏为鹤去洗生菜不是不想戴

陈子轻偷瞄他做早餐的俊朗身影“我不戴你会不高兴。”柏为鹤关掉水龙头“不会不高兴。”

陈子轻的脚丫子蹭蹭地板,拉倒吧,你就是会不高兴,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柏为鹤擦干手上的水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乱翘的头发“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陈子轻愕然这你也能保证啊柏为鹤若有似无地弯唇“当然,我保证。”

陈子轻的体温蹭地飙了起来,换别的人跟他说这种话,他会觉得花里胡哨不脚踏实地,从柏为鹤口中出来,好像真的能做到。

这一激动,人工体香跑出来了。

陈子轻对着唯一一个闻不到的人,没采取任何措施。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体温不断上升,没被布料遮盖的皮肤皆冒着香气。

柏为鹤背过身,双手按在台子上“去穿鞋,刷牙洗脸。”

陈子轻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厨房,他刚出去,厨房的门就在他身后拉上了,时间差太短让他惊了一下。

厨房里不是没什么油烟味吗陈子轻纳闷地抓抓脸,回房穿鞋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陈子轻规矩地站在餐桌旁边,不敢做。柏为鹤把牛奶端上桌,问他站着做什么。

“你母亲还没下来呢。”陈子轻说,我得等她坐椅子上了,才能坐。”

柏为鹤拉开椅子“她不在家。”

陈子轻满脸的惊讶这么早就去公司了啊

“出差。”

陈子轻心想,那他晚上过来能轻松很多。他坐到柏为鹤对面,吃普通又好吃的早餐。

柏为鹤吃了个摆盘的胡萝卜片,手背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陈子轻的眼中,当场引起他关切的发问。

昨晚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把咖啡杯摔碎了。柏为鹤说,碎片溅起来划到的。34

陈子轻蹙眉怎么摔碎了呢

柏为鹤告诉他“手滑。”

这很常见,尤其是在公务繁忙的人身上,陈子轻没有多问“下回要担心点。”“好。”柏为鹤给他拿蓝莓。

“中午你肩上的伤要去医院换药吧。”陈子轻往嘴里丢了好几颗蓝莓,酸酸甜甜地吃着说,“我那个时候刚好上班,但是我可以请假,你来接我啊,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柏为鹤给出各方面都更完善的建议“不如你和我去公司,中午直接去医院。”

陈子轻一想,他上午反正没事,就答应了。

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啊陈子轻不放心地问。

柏为鹤优雅地切着牛排不会,我在分部也是玩,有你陪我,时间会过得快一些,不至于像平时那么难熬。

陈子轻

吃过早餐,柏为鹤送陈子轻去公寓取戒指,陈子轻担心遇到傅延生或者夏桥正,意料之外的一个都没见着。

只有费莱尔躺在沙发上睡大觉,脸上的伤比昨天看着吓人多了,一身药水味。

陈子轻拿了戒指套上,没有叫醒他。

公寓的门关上后,沙发上的费莱尔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

陈子轻跟着柏为鹤去了分部,他练了一上午的毛笔字,到中午的时候出了个变故,厉正拙一个电话叫他们去四合院吃早饭。

一见到厉正拙,陈子轻就主动揽下公开的任务“厉叔,我和柏先生在谈恋爱。”

哪知厉正拙来一句“阿鹤讲过了。”

陈子轻用眼神询问柏为鹤,你什么时候说的啊

“昨天半夜。”柏为鹤在他耳边说。

陈子轻还想问,厉正拙毫无预兆地叫他去书房,他不愿意去,又怕厉正拙发疯,磨磨蹭蹭地走在后面。

忘了向他的男朋友求助。

需要收集线索的任务做完了,依赖性就减弱了。有脚步声接近陈子轻,他后知后觉是柏为鹤,立马就停住回头望。

厉正拙站在门外背对他们“那也没有。”

“我只是想和fairy感慨一番,他在我眼皮底下长大,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二十五岁,三十岁,三十二岁,每个阶段我都有见证,他就这么长成了惹人窥伺的模样,我想着为了他后半生能像前半生一样太平安顺,就索性继续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我娶他做太太,等我老去,他给我送终,也算是报答了我的一路照看。

厉正拙笑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天爷另有安排,它把你的准舅妈送给你,做了你的爱人。”两片嘴皮子碰一碰,不轻不重的话造不成什么损失,非要恶心一下子。

“人世无常啊。”厉正拙转身面向屋里牵着手的两人,病白的脸上是清晰而瘳人的笑容,总的来说,我还是高兴居多,见到fairy喜欢人的样子了,我高兴啊。

外甥栽得这么快,这么狠。

他一手打造的作品竟然没能被其他颜色染上,只有一个色调,他外甥的色调。不声不响地涂了个遍,还是强硬冰冷的厚涂,单调乏味,废了。

“高兴啊”厉正拙喃喃着走了。

陈子轻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厉正拙给他打了电话,他犹豫着接听。

fairy,我的外甥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厉正拙没走远,就在外面,他在蝉的叫声里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呢。”

陈子轻在心里吐槽,能别神经兮兮的吗,让人听了想吐口水。

厉正拙感叹“我手里可能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在查找。”

陈子轻明知厉正拙不会轻易说出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什么东西”

“带上你的男朋友,来陪厉叔吃午饭。”厉正拙挂了。

陈子轻有些窒息,老东西话说一半故弄玄虚,真的烦人。

老东西最大的秘密就是邪术,柏为鹤要的东西,十有八九也是那一类。

柏为鹤为什么要找啊

陈子轻想不通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柏为鹤,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吃饭前心不在焉地去了洗手间。夏桥正跟个鬼影一样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吓一跳。

“你昨晚跟柏为鹤睡了”夏桥正一条胳膊悬在身前,另一条

垂了下来,从手掌到小臂缠着几圈纱布。

陈子轻心烦气躁是啊,睡了。

要是真的睡了,他第二天怎么可能下得了床,他起码要在床上瘫三天,只会多不会少。

裤腰被一股粗野的力道扯住,陈子轻惊叫着挣扎出来“夏桥正,请你放尊重点,我有男朋友

夏桥正的检查工作没成功执行,他垂眼看了看落空的手“你做傅太太的时候我能碰,现在碰不得了

陈子轻想也不想就说傅延生能跟柏为鹤比

夏桥正面色平静中带着了然“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能柏为鹤帮你弄到手,所以你这么扒着他

“没有。”陈子轻认真地一字一顿,“我就是纯粹喜欢他。”夏桥正愣怔一两秒,笃定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子轻理所应当地说,“像柏为鹤那么帅那么有钱还那么有风度的男人,我动心很难吗

余光瞥到洗手间门口的身影,陈子轻眼睛瞪大,柏为鹤什么时候站那儿的陈子轻匆匆洗了把手就往外走。

夏桥正憔悴的面容笼着茫然,微玉接近柏为鹤就跟当初接近他一样,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包括做柏为鹤的爱人。

那个关系的背后,一定牵扯到更大的图谋。微玉刚才说了什么,不是利用

竟然不是利用。

准确来说,现在不是利用了,柏为鹤被命运眷顾,让微玉拎出来,单独分类。

夏桥正讥讽地舔了舔干燥的唇,他以为他自己,傅延生,柏为鹤,他们在老男人心里都一样,现在告诉他,有一个是不同的。

纯粹的喜欢什么叫纯粹

微玉配吗

最初勾搭柏为鹤的想法就不清澈,怎么能纯粹得起来自己沿途搞浑浊的水就当作不存在这跟婊子穿起衣服做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

夏桥正倏地阔步走出洗手间,他眼神愤恨脖子上鼓着青筋,朝被柏为鹤牵着手的老男人嘶喊微玉

陈子轻理都不理,他轻声问柏为鹤洗手间里的那些话,你听到多少了啊柏

为鹤淡然“我只听到了你希望我听到的部分。”陈子轻不说话了。

柏为鹤想让谁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简直太容易了,多会啊。

陈子轻回到客厅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傅延生。

厉正拙认义子的仪式昨天就结束了,傅延生今天怎么没回垡城,他不用管公司的事吗“傅总,fairy,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吧。”厉正拙老神在在。

陈子轻有种要被上家喂屎牌的预感。

傅延生西装笔挺人模狗样fairy先生,你好。不熟的口吻。

陈子轻被厉正拙看笑话,他偷偷瞪了眼发神经病的傅延生,干巴巴地回应傅总。傅延生从他前妻的眉眼间找到了一丝被爱情滋润的媚态。

妈的,

才一晚就长出来了。他这是把柏为鹤的精元都吸干了吗

傅延生下意识冲过去,目睹前妻往柏为鹤怀里靠了靠,他硬生生地停住捉奸的身形,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自己的正事。

“想必你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你与我前妻相像的事。”傅延生有备而来,沉痛道,“家里老太爷病重,想见重孙媳最后一面,我想请你假扮我前妻满足老人家的心愿,让老人家不报遗憾地离世。

陈子轻“

傅延生怎么连这种离奇狗血的借口都能掰扯出来,这就是他昨晚没找到我,憋出来的大招吗

“fairy,刚刚傅总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告诉他,你谈恋爱了,不归我照顾了。”厉正拙喝了口茶,“所以我没有替你做决定。”

陈子轻对炙热地盯着他的傅延生说不好意思,傅总,这个忙我帮不了。

是要你男人做决定

傅延生这话的意思是,无论你是厉二爷修修剪剪养了多年的花,傅太太,还是柏为鹤的爱人,都只是个附属品。

陈子轻不喜欢这个说法,他来了脾气,用口型说“疯狗。”

傅延生脸上的成功上位者面具骤然破开一道裂缝,他扯开今早莫名其妙束紧的领带,一副下一刻就要扑过去掐住陈子轻脖子的架势,嘴上还在若无其事地笑“柏总,能否请你爱人

帮我这个忙,要是帮了,我一定重谢。

柏为鹤摩挲掌中的手指“我爱人不是已经给了你答案”

“柏总做不了主”傅延生面露诧异,柏总为爱屈尊降贵,真是开了眼界了。

陈子轻看演封魔的傅疯狗走到厉正拙身边,俯身说了什么,厉正拙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傅疯狗拿出了诱饵,是厉正拙想要的。

果不其然,厉正拙一改之前的态度,掺和进了这件事里“阿鹤,就让fairy帮一下吧,这是大善。

柏为鹤言简意赅不行。

厉正拙叹息“我知道你重视fairy,你们刚进入热恋期,你不能忍受他接触别人,可这是特殊情况,也不是要他假扮几天几月,见老人家一面说几句话就好。

“我说了,”柏为鹤的眼底一寸寸地阴沉了下去,不行。

厉正拙捧在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这对舅甥私下如何无人知晓,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对立,似乎预示着一个开端。陈子轻挠了挠柏为鹤的掌心,没必要这样子,忍一忍,傅延生故意的。还真让陈子轻猜对了,的确是傅延生有意为之。

老太爷病重不假,想见他的身边人不假,他想利用这一契机带前妻回垡城也不假,但他知道他的计划不会成功,他就想看一看柏为鹤这个做外甥的,会不会卸下点伪装,直接跟舅舅对抗。

这下看到了。

傅延生的唇边泛起冷笑,他跟进来的夏桥正对视一眼,均都收回视线。

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隐秘在发酵,他们一同看向谈了男朋友,乖乖被摸手的老男人。氛围差到了极点,随时都会崩盘,然而几人一个都没走。

陈子轻吃掉柏为鹤剥的蟹肉,帮柏为鹤擦手上的汤汁,对面两道视线飞了过来,看什么看,他跟柏为鹤这可不叫秀恩爱,连个预备式都不算。

陈子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大声咳嗽。

疑似触发支线任务关键词秀恩爱,关键词已标注,审核通过,宿主陈子轻,恭喜你解锁支线任务二

陈子轻咳着眨了下眼,傅延生跟夏桥正的头顶凭空出现一个透明框,

里面是数字0。任务都失败了,谁还管支线任务啊。

等等,好像宿主没有放弃的权利,失败会被动激发十倍数的支线任务,同等级,并减去一半任务时限。

一直失败就剥脱宿主身份。

陈子轻就着柏为鹤的手喝下几口水缓缓,那这么说,触发了就要做,不做不行,除非马上就能被传送走。他捂住脸用头抵着桌面隐藏表情。

支线任务一的奖品是五万积分和一张生命卡。

支线任务二肯定也少不了,他现在的积分是负四万多,这次完成了,极大可能变成正的,那下个任务不就能买小道具了吗。

陈子轻的心情瞬间就从被迫变成主动。

请你在三十分钟内当着你前夫和前保镖的面与你男朋友秀恩爱,让他们的嫉恨值达到10,一边在心里骂你不知廉耻,边不可抑制地为你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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