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 154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吃饭期间加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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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停在屋门口“以原主的性子直接就进去了,我敲门会不会奇怪”

“我待会要做的事更奇怪。”

陈子轻迟疑了几秒,把用作提醒的敲门改成喊话“津川,我进来了啊”

然后不管里面有没有反应就把木门推开,走了进去。

男孩迅速用脏裤子遮住腿,新旧伤痕遍布的肩背紧紧绷着,根根骨头凸出来,要把那层暗淡没有青春光泽的皮戳破。

这会儿不麻木了。

陈子轻装作没发现男孩的抵触,他环顾小屋。

不通风,唯一的木窗不是靠院里,二是靠屋后,谁路过都能往里瞟一眼。

但是,木窗被钉死了。

小屋很脏很乱,空气难闻,没有收拾过。

收拾了会被原主砸乱,他将梁家没把老大隐疾告诉他的恨意,发泄在小叔子身上。

哪怕那二人都死了,原主也咽不下那口气。他都能对着遗像牌位辱骂,到坟头撒尿。

疯得很。

陈子轻通过小助手的信息补充得知,村里人串门来看小屋成猪窝了,会责怪小叔子帮不了什么忙还添乱,太不懂事了,不体谅嫂子的苦。

原主就为小叔子说话,说那是小孩子的天性,没关系的。

男孩是个残疾,他的残缺都被脏裤子盖住了。

大腿的肌肉长时间萎缩,八成是畸形的。膝盖要用来做支撑,少不了经常磨损。

残疾啊。

是个残疾

陈子轻把端在手里的搪瓷脸盆放地上,水里映着盆底的红色双喜,这是原主年初结婚买的。

现在盆边沿的瓷快掉光了,正常使用不会掉这么快,怕是没少拿它出气。

陈子轻捞起盆里的毛巾。稀稀拉拉地拧成半干,抬头瞧见原主小叔子的前胸也都是伤,没一块完好的皮肤。

原主下手太狠了。

亲眼所见比梗概里的文字要震撼很多倍。

陈子是死活都不会动手的,至于他的改变引起怀疑要怎么解释,他解释了,别人信不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他尽量用淡定的语气说“嫂子给你擦擦吧。”

梁津川的瞳孔隐隐缩了一下。

“要是你不愿意,就说自己不愿意。”陈子轻利用他不说话耍小招,“你不出声,那你就是愿意。”

话音一落,就伸手去把他的裤子拿开。

没成功。

瘦得皮包骨的十根手指,紧紧扣着脏了的裤子布料。

陈子轻见状有点于心不忍,可为了完成支线任务,只能对不住了。

他加大力气,一把扯掉男孩抓着的裤子放地上。

紧接着就上毛巾。

梁津川闭着双眼,手攥在一起,屈辱的青筋出现在他脸上,脖子上和手背上面。

因为憎恶的情绪难忍,皮肤全都红了起来。

陈子轻手中毛巾擦在他大腿内侧,两边都干瘪没弹性,太瘦了,长起来点肉说不定能好点。

膝盖反复挫伤长出的硬皮有点红肿,大腿除了淤青,还有烫伤。一看就是没怎么治疗,皮肉凹凸不平。

陈子轻咽唾沫,这是被原主拿什么东西烫的啊

火钳。

陈子轻眼皮一跳,那不是变态吗。他不自觉地把擦拭的力道放轻柔。

忽略了这在长期受辱的人眼里是什么意味。

坐在轮椅上的梁津川徒然抽搐抖动,产生了应激性的呕吐。

但他昨天开始就没吃到东西,吐不出什么。

他只是不断干呕。

陈子轻怔了怔,这孩子无所谓原主的打骂欺辱,却不能忍受他对自己的好。

能理解,无事献勤勤,非奸即盗,没安好心。

陈子轻拨开合一起的膝盖继续擦拭,这要是原主在,已经一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李南星不会给小叔子清理脏污,他会怪小叔子半路失禁害自己没去赶集,回去打一顿,饿他两天。

陈子轻利索地给毛巾换了次水做好清理工作,他端着盆,一刻不停留的走出了小屋。

真怕他走慢点,梁津川要活活吐死。

站在院里,陈子轻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看看盆里的水和毛巾,这水倒哪儿啊门外有条沟,就泼到那里面吧。

叮,恭喜陈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一,奖励两万积分,一头猪,现已存入苍蝇柜

陈子轻愕然,猪他问系统“444,苍蝇柜怎么养猪啊”

系统“杀好的,拿肉出来吃。”

陈子轻呆若木鸡“支线任务的奖励,对应任务背景了”

系统“政策有变动,让宿主更便利。”

陈子轻真挚万分“你们公司越来越人性化了,我真开心能被你们选中,你们是宇宙派来的救世主。”

系统“行了,别拍马屁了。”

“都是肺腑之言。”

陈子轻去门外倒水,他回屋收拾收拾,佩戴上原主那死了的丈夫买的手表,准备去卫生所上班。

有人经过门口,喉了一嗓子“南星,沟里倒什么了,骚味那么大”

陈子清无语,不会吧都在水里稀释掉了,也让太阳蒸发了,能有多大味道,鼻子那么灵。

他出去看看是谁

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二流子一样,嘴里叼着根草,光着大汗淋漓的上半身,脚边是两篮筐沉甸甸的稻子,他的一边肩头垫着一块毛巾,另一边没垫,皮发红有点脱落,看样子是挑稻子挑的。

没解锁关键词,不清楚叫什么大概率是路人甲,不会在人物线里面。

陈子轻撒谎说是拎尿桶去倒尿的时候不小心翻了,把擦地的水倒在了沟里。

男人笑他连尿桶都拎不稳“下回哥给你拎。”

陈子轻扶着门框“谢谢

啊。”

“你怎么不笑”男人耍流氓,“笑一个让哥看看你的酒窝。”

陈子轻“”

他还没说什么,就有几个壮汉挑着稻子往这边来,他们都在他这门口停步,对他打招呼,撂下篮筐跟扁担歇息。

说说笑笑间装个逼吹个牛,偷摸看寡夫一眼,两眼。

寡夫一身豆腐皮,笑起来酒窝很甜,大眼睛翘鼻尖樱桃嘴,长得很清纯,好摸好抱好亲还好骗。

可惜嫁给了个短命鬼,心肠又软,竟然让小叔子拖住了。

歇脚的人里面,有的没对象,有的早就成家了,他们都垂涎寡夫。

陈子轻头一转就回了院子,这里一年种两季稻子,七月割的是早稻,割完就速度犁田栽秧。

田是按人口分的,梁家田里的稻子在稻床晒着,晚稻的秧苗也早就栽好了。

原主没有二头六臂,是村里人忙完自家的农活都来帮他这个苦命人,他也会来事,请人吃饭上舍得花钱。

陈子轻摘了个大红桃子在褂子上蹭蹭,张嘴咬一口,稻床稻床,晒稻子的地方,不是公用的,一家一块地。

原主牵了一根绳子,一头在稻床的其中一根木头围栏上拴着,一路牵到家屋门口,只要坐在屋檐下扯一扯,就能防止鸡跑进去吃稻子。

家家都这么干,现在还好,到了大中午头皮都能晒得起火,谁愿意去稻床站着看鸡。

陈子轻咔嚓咔嚓啃脆甜的桃子,原主要去卫生所上班,扯绳子的活就交给了小叔子。

梁津川扯得勤不勤快,都会下班回来的原主被打被骂。

别人要是看见鸡吃他的稻子,会帮忙驱赶的,因为他不容易。

门外的谈话声没了,陈子轻把桃核丢掉,拎上布袋去卫生所,临走前给梁津川倒了满满一瓷杯的水晾着。

“津川,我去上班了,门口的拉绳你记得扯,喝的水在堂屋桌上”

陈子轻朝着村口走去,赶集的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上个任务在悬崖上的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

可那不是一个年代,共同点远远比不上差异。

陈子轻在树荫下走,谁喊他,他就应谁,不喊就不理,村里家家都养鸡鸭鹅,背,头,屁股,翅膀,爪子等各个地方的毛上涂了不同颜色,用来做记号的。

他路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发现被划成了一块块,一家一块,这家的挨着那家的。

这么个有活力的村子,人怎么就在一年后全没了。

陈子轻带着疑虑到达卫生所,上庙村一人抱着孩子来看病,宁向致正在给孩子量体温。

孩子不配合,宁向致没丝毫不耐烦,他温柔地哄着。

大人看他看得脸红娇羞,尽显爱慕。

陈子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他无所事事的待了会,倒了杯水放桌上。

“南星,你来了啊。”那孩子的大人主动找他说话。

陈子轻点点头。

真佩服你,丈夫公婆都走了,你一个人也能带个快成年的残疾小叔子生活,不像我,只是没了丈夫,公婆都有帮衬,我还是连两岁的小娃都照顾不好。”

陈子轻heihei10”哦,这是个寡妇,喜欢宁向致,茶茶的。

忽然有道目光扫了过来。

陈子轻视若无睹,他将“欲擒故纵”进行到底。

宁向致的脸色一闪而过难看之色,虽然他对寡夫的身体有欲望,却要顾着脸面尊严。

寡夫太自以为是了,他不可能主动。

宁向致的眼皮底下,孩子的家属在用手背擦粉颈,他正人君子般偏开头。

寡夫的诱惑之术,多的是人对他用,他并不觉得新鲜。

宁向致有条不紊的为孩子量好体温,让家属把他按着别让他乱动,手法老练的给他挂水。

陈子晴望着宁向致操作,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宁向致体面内敛又文静,完全看不出是可以沉迷于色欲,失去理智上门和寡夫睡觉,当着小孩的面乱搞,更是愿意为了寡夫参与一场谋杀的样子。

他这个宿主进来了,原来的故事梗概就变成了个参考。

原主在被剥皮前死于毒发,宁向致的结局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有可能最终还是走向老路,也有可能因为原主的人生轨迹变化,跟着被变动。

宁向致感应到了寡夫的视线,他的唇角勾了勾,没有给出回应。

似乎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谁先踏出那一步,谁就被俘虏了。

于是就在暗中较量。

然而,原本的李南星的确是这么个攻略路数,这个李南星就

“阿嚏阿嚏”陈子轻突然打死了喷嚏。

卫生所外面吹进来一阵大风,把孩子家属身上的香粉吹到他的呼吸里,他被刺激得直打喷嚏,鼻尖和眼睛都红了。

宁向致看向孩子家属“珍嫂子,你擦的香粉让南星过敏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你孩子水挂完了,我把他送到你家去。”

少妇臊死了,她攥着手帕站起来“那,那就,麻烦宁大夫了。”

宁向致亲和地送她出了卫生所,转身就要将揉着鼻子的寡夫叫去后院。

“去后院干什么,我不去。”陈子轻好了些,喝口水清清嗓子。

宁向致说“你最好是洗把脸。”

陈子轻油盐不进的模样“我不洗。”

宁向致蹙了蹙眉心,他还不是寡夫的男人,寡夫就按耐不住的在他面前恃宠而骄了。

有大妈來给大爷买药,脖子后面挂着个草帽,她是直接从地里过来的,褂子上湿答答的都是汗,裤子上有泥巴,手脚套着打了很多补丁的套袖。

陈子轻没管宁向致怎么想,他去问大妈“你要买什么药”

“我老伴把腰给磨了,我来给他买个膏药,你看着给我拿吧,别拿太贵的。”大妈抹掉脸上的汗水擤了把鼻涕,一起甩掉,“让他好慢一点,让他长点

记性,地里的稻子没割完就去钓鱼,该”

陈子轻去货架找膏药,没贴价位,他哪知道什么膏药便宜,什么膏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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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手没给他发来相关信息,他只能快步走到宁向致身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肚子疼,你帮大妈拿膏药,我去上个茅房。”

匆匆溜去了后院。

陈子轻撒个谎撒出了感觉,肚子真不舒服了。

上这个年代的常见茅房,陈子轻没心理障碍,他非常适应,更差的他都用过了。

“南星。”外面响起宁向致的声音,“你还在茅房”

陈子轻两手合并拍蚊子“对呀,你干嘛,要进来吃呀”

啊呀,声音又夹上了。

陈子轻不蹲着了,他在墙上的小竹篓里掏了掏,掏出几张报纸和一点草纸,选了后者。

上好出去一看,宁向致在后院整理用过的盐水瓶。

“宁大夫,我们把药的价位都贴上标签吧。”陈子轻,

你叫他向致哥

陈子轻默默换称呼“向致哥,我听说城里的大药房都是这样的,咱也学好不好。”

宁向致挑眉,好不好新语法。刚才带上“呀”的打情骂俏也是,娇滴滴的。

“多此一举。”宁向致不赞成。

陈子轻撇嘴“这叫与时俱进,下午要是不忙,我们分工合作,你报价我写,我帖。”

宁向致嗓音低柔令人沉醉“不记得哪些药的价位了”

他善解人意道“你是不是日夜照顾小叔子心有余力不足,精力上不够用了,影响了记忆”

“是啦是啦。”陈子轻感受着宁向致的魅力,忘不掉他是个色令智昏的脑瘫人设。

外头传来喊声,又有人来买药了。

是常用药一类,陈子轻找半天才找到,他仰头瞅,药怎么放那么高

你故意的。

陈子轻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原主每天时不时的踮起脚去拿,褂子的下摆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跑上去一点,会隐隐约约露出一截腰线,白得发光。

有一股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比脱下整件褂子露出全部的腰线要更吸引人。

宁向致一个成年男人,一个眼高于顶因此没沾荤腥的处男,哪里吃得消。

陈子轻使劲去够药的时候,八点档偶像剧老掉牙的剧情出现了。

一只手从他后面送过来,越过他头顶去拿最上面的药,胳膊虚虚地覆盖着他的胳膊,手掌若有似无地碰到他的手背。

镜头放慢,一切都暧昧到飘出粉色泡泡。

陈子轻没转过身。

站在他后面的宁向致比他高一些,心跳在他耳边响着。

买药的被人叫出去唠嗑,卫生所就他们两个。

陈子轻猛一下将正面对着宁向致。

这个举动像是在发出邀请。

宁向致拿下药放在他的手

上,弯着腰▓,慢慢地凑近。

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到陈子轻脑门,鼻尖,再到腿上,他抬起头,撞进宁向致那双腾升欲念的眼里。

宁向致生涩又动情地吻上来的前一刻,陈子轻盯着他一般长的眼睫,认真地说了一句。

“哥,你鼻毛露出来了。”

胡说八道完了就蹭着货架离开,没看宁向致是什么表情。

九点多的时候,宁向致背着药箱下乡看病,陈子轻在卫生所度过了一个还算清闲的上午。他到点就回村,脚底板都要走冒烟,又晒又渴又累。

有个年轻女人坐在门槛上捧着大蓝边碗吃饭,朝他喊道“南星,从卫生所那边忙完回来啊。”

陈子轻一样不清楚是谁,只是应声“是呢。”

“你小叔子肯定没烧饭,要不你上我家来吃得了,我家中午撕了点芋头苗,我跟你说,嫩得很。”

“下回吧下回吧。”陈子轻客气地婉拒了,他捂着晒得发烫的头顶加快脚步,树上的知了跟草丛里的,蝈蝈叫个不停。

前面有个老人牵着一头牛回来,那牛从陈子轻旁边过去的时候,“哞”了一声,眼珠转向他,直勾勾地盯着。

啪嗒

一坨粪便掷地有声地掉在路上,十分的嚣张。

陈子轻目瞪口呆,虽然他在之前的农村学的是赶黄牛犁田,可那黄牛很温顺,刚刚的大黄牛不一样,有点凶。

任务不会跟黄牛有关吧

陈子轻异想天开,他等了会,没等到触发关键词的通知,失望地踩着斑驳树影回去。

这个村里既没阴气也没鬼气,很正常很美好。

陈子轻的心情好不起来,尤其是在发现米缸里已经见底的时候。

按照这边的习俗,哪家娶儿媳,亲朋好友喝了喜酒走的时候不能空着手,要揣个红手绢包的喜糖,和一袋新米。

梁家大儿子年初办喜事,去年的晚稻新米基本上都在那次用光了,结完亲后吃的是前年的陈米。

原主不想吃,觉得有一股霉味。梁家死的只剩小叔子了,原主就开始从娘家拿米吃,这不,吃完了。

陈子轻去堆放米粮油跟杂物的仓库,找陈米。

他边翻找边想,不知道原主对于现在的情况,会怎么处理

原主会去村里借。

那还吗

还的时候多给点。

陈子轻品了品这个做法甘拜下风,人情世故,一套一套的。

他发现了半袋陈米,有模有样地抓了把闻闻,搓搓,行了,能吃。

米有了,菜呢。

陈子轻犯懒不想去菜地,他干脆从苍蝇柜拿了一条五花肉跟一一小块猪油,试探地问系统,能不能用积分买菜

系统让他滚蛋。

“好的。”陈子轻随口问问,他也舍不得买,积分越多越有安全感,不敢浪费。

傍晚

不晒了再去菜地走走。

厨房没油烟机,陈子轻把肉一炒,味儿全往他头发里毛孔里钻,他拿着大铁铲在大铁锅里哐当哐当地一通翻炒,找了个瓷缸子装猪油。

铲子把猪油渣压在锅边上,确定压不出来多少了才罢休。

厨房有个小橱柜,上下两层,放不了几个碗,陈子轻把猪油放在上面,猪油渣放在

陈子轻就着油锅炒切成块的五花肉,没什么调料,就用糖调个色,加水闷着烧一会,晚点时候放盐。

旁边窗户上冷不丁地贴上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陈子轻吓一跳。

是早上刚来那时候见到的妇人。她趴在窗边问“南星,你在烧饭啊,什么味这么香。”

陈子轻拿抹布擦擦锅台,肉味这么明显,怎么还明知故问,是不是想蹭饭。

这妇人两只眼睛直溜溜的往他大锅盖上扫,到底是谁啊。

她是你二婶。

她丈夫是你已逝丈夫的二叔,你公公的二哥。

陈子轻感到惊讶,原来是亲戚啊。那怎么都不帮着梁津川说话。

估计是把自己代入同为儿媳的原主,站在原主的位置立场想问题了。

至于侄子,全是嫌弃埋怨。

二婶叹气“看我这一上午忙的,到现在都没烧上火,锅还是冷的。”

陈子轻一脸真诚的建议“那就吃晚点好了。”

二婶“”

陈子轻去锅洞后面添柴火,抓两根柴抵着腿,咔嚓掰断丢进锅洞,他的肉是支线任务的奖励,不想拿来粘合邻里感情。

“南星,你前两天不是说葫芦瓢破了吗,婶有,婶给你拿个,昂”二婶笑呵呵地说。

陈子轻来不及拒绝,二婶就回家拿葫芦瓢去了。

像葫芦瓢那东西,要是自己家里没有,可以问别人家拿,但不能白要,得是一个瓢还一葫芦瓢的米。

这个时期,大多东西都能用米换。

二婶送来了葫芦瓢,陈子轻夹几块肉放进小碗里,递给她,让她拿回家去。

见二婶没走,陈子轻斜眼。

“南星,你给婶舀点肉汤,舀点,我拿回去给你妹妹泡饭。”二婶挺会拿自己当回事。

陈子轻怕她问肉是什么时候买的,问得越多,肉的来历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他索性如了她的意。

这回终于打发走了。

不是逢年过节,不是家里来亲戚,吃个肉在村里是不小的的事,待会肯定还要有人来凑热闹。

陈子轻赶紧烧肉,锅台有两个大锅,中间是上下两个瓦井罐,装水进去,饭好了,水开了。烧饭的时候还可以热菜。

他将筷子篓里的竹筒拿下来,捉着上面的把,小心地舀瓦井罐里的开水,装了一碗放着喝。

“津川,吃饭了”陈子轻到厨房门口,冲小屋喊。

没丁

点动静。

陈子轻把红烧肉跟两碗米饭端去堂屋,到底吃不吃啊,不吃他就自己吃了啊,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只是累了的气话,他不可能不管小屋里那个严重营养不良的男孩子。

陈子轻进屋去叫,见男孩躺在脏乱的小床上,背对着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吃了饭再睡吧。”

梁津川坐起来,他熟练的拿过床边的轮椅,将自己从小床上移到轮椅上面,没有表情的转着轮椅出去。

太阳火辣辣的,那条脏裤子挂在树枝上,早就干了。

陈子轻看了眼,这里没洗手池,洗东西都要去塘边,他不知道梁津川是怎么洗的裤子。

这一走神的功夫,梁津川已经径自去了堂屋。

陈子轻小跑进去,米饭跟五花肉都在桌上,摆的好好的,他松口气,抽出一条宽板凳坐下来“快吃吧。”

刚说完,烦人的苍蝇和它是的好朋友蚊子就凑上来了。

陈子轻赶忙拿手挥掉,他瞧了瞧坐着不动的梁津川“吃啊。”

梁津川的两只手放在腿上,指甲里的土有不少残留,他显然没有专门认真仔细的去洗手,只是在洗裤子的时候随意的洗了洗。

陈子轻偷偷打量他,瘦脱形了,肤色蜡黄发青都不丑。

“我没放老鼠药。”陈子轻左胳膊压着右胳膊,下巴放上去,歪着脑袋看他。

梁津川无动于衷。

“不信那我吃给你看。”陈子轻夹一块肉放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我要是放老鼠药,可以在水里,在稀饭里,在萝卜青菜里面放,这可是肉诶,我怎么舍得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拎出原主的皮穿上“况且我也不会那么做,你活着才对我有好处。”

梁津川缓缓地抬起眼眸。

陈子轻从那双眼睛里尝到了被野兽盯住的不适,他再去看,却只有一口可以随意丢瓦片石头等垃圾进去的枯井。

等他在经过一分钟以上的观察以后。他能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嘲讽。

“津川,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是在想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打你”陈子轻咽下肉块,“我不是说看我心情嘛,我想打你的时候,自然会打你。”

陈子轻给梁津川夹肉,筷子夹起来的时候,他顿了顿。

梁津川嫌他恶心,他夹了放进对方的碗里,五花肉就成了比屎还不如的东西。

“你自己夹吧。”陈子轻把那块肉吃掉,垂头自顾自地吃起了饭。

如果梁津川有假肢,那他的生活状态估计能强不少。

现在科技是有了,关键是钱,是渠道。

梁津川年轻,十年后也才26岁。只要他不放弃,假肢总会有的。

有了假肢,就能站起来了。

陈子轻大口吃饭大口吃肉,不知道他的积分能不能买假肢,不过买了也拿不出来。

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时候再说。

面闹哄哄的,陈子轻出入宿主的职责,放下碗筷出去查看,走前叮嘱梁津川好好吃饭。

是二婶在炒嘴,她发现一只鸡掉粪坑里了,认定是别人害的,就拿稻草扎成人样,拎着菜刀砍,边砍边骂“扎你个小水泡,扎你个死孩子”

村里人见怪不怪,都没什么人探出头搭了一两句话,大家清楚她就是那个泼妇德行。

菜园的菜少了也那么骂,到处跑,上庙下庙村的跑着骂。

陈子轻头一回见,二婶真不是任务发布者他跟过去安慰“二婶,你那鸡可能是自己掉进去。”

二婶一口咬定“不可能就是被人害的”

她手中菜刀把草人砍得东倒西歪,碎草扑簌簌地掉

陈子轻感觉她在咬牙切齿,恨极了那个把她的鸡丢进粪坑的人,她的脸部肌肉都颤起来了,嘴里的话骂得很难听,什么操比的

二婶拎着菜刀跟草人去了村口,她要去上庙村骂了。

而她女儿蹲在屋檐下吃饭,丝毫没有要劝她拉她的迹象。

这是陈子轻第一次见二婶的女儿,没多看,对方就端着碗进屋了。

长得一点都不像二婶,大概是像二叔吧。

陈子轻回去吃饭,他来这个世界半天了,村里没有谁见到他,露出他怎么没死的表情。

其实按理说,单就给原主下毒的人,长期被他虐待的小叔子嫌疑最大。

但他活着,小叔子也没露出半分异常。

陈子轻浑然不觉地望着当事人,直到耳边冷不丁地响起陌生的男声。

梁津川竟然开口说话了。

太久没发声,他的嗓音涩哑得厉害,近似刺耳到让人头皮发麻。

他说“嫂子,我是未成年。”

陈子轻吐出在嘴里咬半天的筷子头“我知道啊。”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陈子轻腾地站了起来,他动作幅度大,桌子跟板凳都被他顶开了。

“你以为我,我对你,我怎么可能”

然而坏事做尽的人语无伦次,在受害者眼里是虚伪拙劣的演技,随时都要捧腹笑场。

梁津川漠然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陈子轻啃了啃嘴角,不会是原主在他面前乱玩过了吧

梗概里有交代,那是原主拉着宁向致寻求刺激的时候。

时间线还早。

难道是梁津川看见原主勾搭宁向致了,或者享受被男人围着打转

陈子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坐回去,一个没留神,板凳往后倒去,他躺倒在地,双手双脚都翘起来,成了个乌龟。

梁津川微愣。

陈子轻跟他你看我,我看你。

梁津川厌恶地侧开了脸,多看一眼都反胃。

陈子轻揉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他平复梁津川会说话了,表情也能很生动的震惊。

“我刚才看着你走神是在想事情,我在想,”陈子轻说,“我每次打你,你怎么都不反抗”

“反抗”梁津川摸了摸残缺的双下肢切口,“怎么反抗”

“那你现在能说话了,你可以找村长告发我对你做过的所有事。”陈子轻给他出谋划策,“你向村里人揭穿我的真面目,我就会被扔菜叶子扔土块,灰溜溜的被赶出村子。”

梁津川听完这番话,他的态度是转着轮椅出了堂屋。

陈子轻托腮叹气,原主这个小叔子不是懦弱,是自暴自弃,现在有反应了。

虽然是坏的反应。

目前来看,梁津川也不太像是任务发布者,那他只要不再顺着原主的路线走就好了,也没指望梁津川能原谅施暴者。

午睡的时候,陈子轻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就有感觉有反应想要了。

他从没想过原主重欲是怎么个重法。

真是造孽。

怎么办,原主的这个可怕属性,他继承了。

陈子轻天真的打算硬抗过去,很快的,他的意识和理性就开始节节败退。

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出现了两个句号点。

陈子轻举起自己的手,他一咬牙,下了个决定,悉悉索索地躲进被子里忙了起来。

然后浑身是汗地丢开被子,不行。

手不行。

到不了那个点,总是差一点,怎么都差一点,手都酸了。

原主平时是怎么做的

工具在箱子里。

陈子轻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屋子角落,那里有个红皮箱子,是原主的嫁妆。

他把手放在箱子上面,按出了湿印子,有汗液,也有粘液。

真的要打开吗

感觉只要打开了,就回不了头了。

“嘭”

箱盖被陈子轻掀起来,里面有床毛毯,他把手伸到毛毯底下,摸了摸,摸出四个工艺品,并排摆在地上。

第一个是肉苁蓉,晒干的。

陈子轻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因为什么,不记得了,反正就是认识。

第二个是小球体,空心的,鸡蛋大小,他拿起来晃了晃,能发出震动,也能自己滚。

这是你机缘巧合之下捡到的珍宝,你十分爱惜,每晚都要它陪你入睡

陈子轻“”

杀了我吧。

第二个跟第四个工艺品在形状上略有差别,一个笔直,一个是弯的,材质也有不同,一个是青铜,一个是石头。

但都打磨得光滑,又不是非常光滑,细细地摩挲一会能发觉一点粗糙的纹理。

原主是个能人。

陈子轻很难受,真的难受,全身上下每寸皮肤都像有蚂蚁在咬羽毛在撩。

“嗒”

水液嘀嗒声让陈子轻想喊救命,他紊乱地喘着,视线仓促地在四个工艺品上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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