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 174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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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只知道他那个寡夫嫂子要探蒋桥,时间地点通通不清楚,他在工厂待了一会,不放心的开车去嫂子每天出摊的十里门。

人不在。

梁铮调头就去学校,他直奔教师宿舍101,门是锁着的。

“去哪了”梁铮把铜锁拽得哐哐响,占一手铁锈味,他抬脚就要踹上门发泄的时候,后面走廊传来声响,是个老师,以为他是不法分子,张嘴就要喊。

“我不是小偷,我找人”梁铮绷着脸制止,“我是101的老乡,计算机系学生梁津川的堂哥”

老师将信将疑。

“哪有我这么风流倜谠的小偷。”梁铮撸袖子,敞开的皮衣下摆擦到裤腰上的车钥匙,带起一串脆响。

老师抱着书袋子,眼袋大眼圈深,精神萎靡,跟一孤魂野鬼似的从他身边经过“还没放学,你要找学生就去教室,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人误会。”

“他嫂子,”梁铮伸腿把人拦住,改口问,“我嫂子呢”

老师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你嫂子在哪里。

梁铮意识到自己孬了,他的面色黑了黑“计算机系的教学楼在哪。”

老师给他指了方向,他一路找一路逮人问,没什么耐心凶巴巴的,把学生吓得够呛。

冬天夜幕长,五点不到天就暗了。

梁铮找过去得知梁津川不在教室里。

“他突然就站起来往外走,东西都没带,你看,书跟文具还在他桌上放着呢。”

后排的学生这么跟梁铮说。

梁铮眼皮直跳,梁津川的反常把他的慌乱拉扯到了一个新高,他无头苍蝇一样在比十里八村还要大的学校里乱走。

路灯成串的亮了,有两个女生从东门那边过来,她们手里拎着零嘴,同情可惜的谈着残疾才俊。

梁铮赶紧去东门,他跑得一向比人快,腿还长,很快就在街上找到了梁津川。

“梁津川”梁铮吼一嗓子。

少年没停。

梁铮拨开顺流逆流的行人,穿过杂乱的自行车队追上去,他把梁津川扯住“是不是在找你嫂子”

梁津川的脸孔接近苍白,他挥掉梁铮的钳制,继续走。

步子迈得急又快,腿脚已经能看出不正常,假肢接受腔把膝盖皮肉摩擦得火烧生疼。

梁铮的眼皮跳得更厉害“妈的。”

大事为主,找到嫂子为主。

“按照平时这个时间,他应该收摊回来,在教学楼来接你放学了吧。”梁铮跑着跟上梁津川,“我怀疑他被蒋桥扣下了。”

“你现在是去蒋桥住的地方那我跟你一道,你一个离了假肢就站不起来的残废,真打起来屁用没有。”

“他为周,为我查周彬的事,都是为了我,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我就过不了了。”

“妈逼得,要真是蒋桥干的,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就不信梁。”

梁铮一路骂骂咧咧。

梁津川停在一个公寓楼底下。

“蒋桥住在这里”

梁铮见梁津川进去,他紧跟其后,越过对方率先抵达门口。

红木门,门前地上铺着“万事如意”的毯子,门边有一串风铃,墙上趴着个门铃。

梁津川按门铃。

“咱又不是上门走亲戚,你跟这儿走步骤来个一二二。”梁铮脾气火爆,“还按什么门铃,你让开。“

他拉开梁津川,对着门就是一脚,门里没响应。

梁铮又踢,还是没什么情况。

“蒋桥不会是在学校吧”梁铮,“不对,他要是有课,在学校,那嫂子没个影儿这事就跟他没关系。”

过道上的气流要结冰。

当年那人在县里遇上人贩子,差点儿就回不来了。首城可是小县城的很多倍,找个人比登天还要难。

梁铮搞不清梁津川的想法,反正他想的是,比起人丢了,他宁愿是在蒋桥手上。

梁津川忽地开口“暂住证。”

梁铮明白他的意思,粗着嗓子吼“查暂住证”

又是按门铃又是嘭嘭拍门。

梁铮嗓子冒烟手拍肿的时候,门里总算是有了蒋桥那逼的声音。

“什么暂住证,我是首城户口。”

梁铮按捺住激动,甭管人在不在蒋桥屋里,他都要进去看一看。

“我们要做登记,麻烦配合一下。”梁铮刚出来搞副业没少赶上搜查暂住证,什么样的结果都经历过,他学那伙人的口气和架势,学得就跟真的一样,“如果不配合,我们只能撬锁硬闯了”

不多时,蒋桥把门打开,梁津川跟梁铮这对堂兄弟站在门口。

蒋桥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梁铮在鞋柜边的地上看到了一双鞋,他认出是嫂子的,二话不说就掀开蒋桥冲进去。

公寓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酒气,梁铮跑进房间,入眼是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人,他往里走,脚踩到滑溜的地方踉跄了一下。

低头一看。

是个橡胶玩意儿。

梁铮搞副业没搞成就消极的鬼混过一段日子,兄弟们会带他去按摩店,他点人按摩不干别的,但兄弟们干。

有个店的老板娘就发这个,说是时代在进步,她赔钱求平安,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蒋桥我草你大爷”

梁铮怒吼一声就和蒋桥打了起来。

蒋桥在下庙村没做过什么农活,家里只要他把书读好,别的不用他做,他出来上学以后就更没有从事体力活的机会。

而梁铮不一样,他一年级上了几天就没上了,别人上学他插秧,别人放假他割稻,浑身都是扎实的腱子肉,有使不完的劲。

蒋桥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梁铮把蒋桥当麻袋踢,他被踢到床那里,斜躺在梁

津川的脚前。

一直没参与的梁津川此时有了动作,他将带着体温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够到蒋桥放在床上的裤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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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腰带套住蒋桥的脖子,梁津川把他拖到墙边。

大城市的房子没有木头横梁,天花板装了个莲花式的吊灯,承重无法估算。

窗边有一条挂窗帘的长杆。

梁津川抽出蒋桥脖子上的裤腰带,甩到长杆上面,扣成一个圆圈。

蒋桥跑也跑不了,他被梁津川拎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梁铮停下粗喘,忍不住地抽凉气“操。”

梁津川这四平八稳的吊人手法,不是第一次了吧

梁铮不阻止。

蒋桥被吊起来,他在半空挣扎,脖子到太阳穴鼓起青色血管。

梁津川看着他挣扎。

床前响起重物掉地声,梁津川漆黑瘆人的眼珠轻微一转,他迈步走近。

掉在地上的陈子轻抓着一截假肢爬起来,慌里慌张地喊“津川,你快别吊着蒋桥了,快把他放下来。”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哀求,再是熟悉的禁锢。

陈子轻被梁津川掐着腰挣脱不开,他焦急地说“蒋桥没有睡我。”

又让梁津川摸自己。

梁津川这次没有抠,他近似温柔蜷缩的用指腹摩挲“我知道。”

陈子轻见少年的戾气不像上次那么大,呼吸就稍稍缓了点“那你吊他干什么”

“吊他干什么”梁津川阴恻恻的笑,“他把你关在这里,放在他的床上,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脱掉你的衣服,做了除最后一步以外的所有事,只能我舔的地方被他,”

陈子轻亲掉梁津川后面的话,贴着他冰凉的唇说“没有没有,我是有意识的,蒋桥就蹲在床边说话。”神神叨叨一阵,哭一阵,神神叨叨一阵,如此反复。

梁津川咬住唇边的红软舌尖“床上有四个小盒子,地上有个拆开的,”

“他本来是要套手指上面”陈子轻欲言又止,“你知道的啊,你看的书里有写过,那么做能起到防裂的作用。”

梁津川点点头“所以他本来是要睡的。”

陈子轻脑子乱套,只好试图把梁津川亲到冷静下来。

梁津川的手不那么颤抖了,却没有要管蒋桥的打算,他把眼前人抱进怀中,脑袋埋进能令他感到心安的脖子里。

陈子轻搂住委屈难受的梁津川,一双眼睛直往被吊起来的蒋桥那瞟。

放在梁津川后颈的手被捉住一根小手指,他惊了下。

梁铮不知何时站在梁津川身后,捉着他小手指,用口型对他说“你们又是亲又是抱,我是死的吗”

陈子轻发出气声“我也想问呢,你就光看着,刚才不阻拦津川,现在不把蒋桥放下来。”

“是不是想要津川杀人蹲大牢”陈子轻抽回被梁铮捉着的小手指。

梁铮

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

陈子轻用眼神祈求“你看在我救过你爹妈的份上”

梁铮的面色瞬间就变了,他吐了口浑浊的气息,走到窗边把就剩一口气的蒋桥放了下来。

蒋桥倒在地上,手捂住剧痛的脖子,止不住地大喘,他模糊的视野里,那对叔嫂旁若无人的朝着房门外走去。

上一世在他面前揭穿嫂子恶行的人,这一世跟嫂子在一起了。

讽刺又荒唐。

梁津川知道自己嫂子是重生的吗

一个人突然有天变了性子,要弥补从前做过的伤害,那太离奇。

梁津川不会不知道。

但不像是他嫂子本人坦白,大概率周彬透露给他的。

蒋桥的喉咙里咳出血丝,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上一世关于梁老五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村里村外都在说。

人办不到,是让鬼剥的。

他请光仙去地底下问,没问出结果。

蒋桥在不知哪一年的哪个晚上,午夜梦回的想起过往,他怀疑过是梁津川当年用什么邪术招鬼,杀了黑心的嫂子跟嫂子的情夫。

包括后来全村遇害。

梁津川猜测是梁津川用那种法术遭到反噬,给自己跟村里那些人带来了祸事。

因为梁津川恨所有人,因为没人向他伸手。

大家都在旁观,都在装聋作哑。

蒋桥瞪着叔嫂两个牵在一起的手,梁津川这一世有假肢,他站起来了,上了大学,跟嫂子相依为命。

梁津川前世外表懦弱内里阴暗扭曲,这一世不一样。

他不是重生。

如果他重生了,怎么会跟曾经那么对他和他过世家人的畜牲嫂子好上。

他单纯只是让重生后的嫂子迷了心智。

狗改不了吃屎,蒋桥不信前科累累的李南星会老老实实的陪一个残废长大。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这一世是梁津川被当狗耍。

陈子轻今晚有点失眠,原主能勾搭上两个文化水平不低的帅哥,还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足以证明他有一身的好本领。

很会。

屁股直通心脏。

性跟爱搅合在一起,分解不出来。

陈子轻拉了拉棉花被子,他来首城跟蒋桥接触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一点也不影响蒋桥的发疯。

幸好宁向致没重生。

不然他就前后夹击,完蛋了。

陈子轻摸摸枕着他胳膊的少年,其实从他被蒋桥掐晕带走到两个小叔子找上门,他都是清醒着的,只是睁不开眼睛,也不能动。

蒋桥压着他亲上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就惊恐的叫了一声。

之后就是自顾自的喝酒,吸烟,又颓又丧。

陈子轻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跟444聊天。当时他求444给他开个后门,444让他祷告吧。

于是他诚心的,一遍一遍的祷告。

444叫他别祷告了,说他跟念经似的烦人,还说已经通知了nc。

陈子轻马上就问“都是nc,你通知哪个了,是我相好的吗,怎么通知的啊”

系统“丢个心里突然不安的数据呗。”

陈子轻紧跟着机械的尾音夸赞“444,你好厉害啊,这都能想得出来。”

系统“”

“做你的宿主肯定很开心。”陈子轻说,“有你在,我都有安全感了,一想到你要走,我现在就开始舍不得你了。”

系统“以上两句的数据都已经复制,发到了你的监护人监视器上。”

陈子轻的思绪被锁骨部位的痛感打断,他揪住蹭到他脸颊的发丝“津川,你怎么醒了,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梁津川没说话,唇齿不轻不重地咬着,吮着他的锁骨。

陈子轻把被子拢住他们,听觉被暧昧色情的吞咽声占据,他脸有点红,心跳有点快。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好意思。

梁津川的嗓音低浑难辨,听着不太清晰“我以为你想要我坚持写毛笔字,是因为蒋桥,你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陈子轻费劲巴拉地听出了替身文学的味道“啊蒋桥会写毛笔字啊。”

是瘦金体吗

梁津川察觉身旁人的心不在焉,浑身气息更冷了。

陈子轻赶紧回神“想什么呢,我都不知道蒋桥会写毛笔字,怎么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而且我不都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想你写毛笔字,只是因为我喜欢,觉得你写得好。”

梁津川冷哧一声,翻身背对他。

“蒋桥也会写毛笔字又怎样,这个世上会写毛笔字的多了去了,那我还能都喜欢啊。”陈子轻安抚没安全感又爱吃醋的小叔子,“我不喜欢蒋桥,他长得没你帅,手也没你的长,睫毛没你的翘。”

梁津川的长睫微动。

“这回你看到了,我是被他强行掳走的,没有背着你偷情。”陈子轻握住少年好看的手塞进肚子里,“我就喜欢你。”

梁津川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黏上柔软肚皮,捏住一块。

耳边有悄声说“我只喜欢你。”

梁津川的脊背窜上一股股的烫热,前头小腹抽搐着绷紧,他的耳根跟眼尾都红起来,口中吐出冷声“玩我玩上瘾了是吧。”

“哪有玩你。”陈子轻贴着他后背,嘴里嘀嘀咕咕,“我不是怕你不知道嘛,我多说几遍诶,别往床里面睡了,再睡就要到墙上去了,你膝盖伤着呢”

身后人呼吸均匀,梁津川翻身抱上去,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大哥娶媳妇那天。

新人拜堂。

梁柏川喝高了,他蹲下来擦媳妇鞋子上的泥。

周围人都在起哄他娶了媳妇就不正经了,他吹掉媳妇的盖头,一把

将人扛进了婚房。

画面一转

梁柏川给弟弟打洗脸水,端到轮椅边的椅子上看他洗脸,跟他说“津川,你大哥我是真的稀罕你嫂子,稀罕得紧。”

能给的我都给了,不能给的我在想着法子给。”梁柏川叹气,“真有神仙就好了。”

“要是真有神仙,大哥也求个心想事成。”

梁津川把毛巾拧干擦脸“你成了亲以后,大小事都围着媳妇转,你把你的媳妇疼上了天,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胡说什么,你嫂子没有不满足,他很好,对你大哥我也好。”梁柏川坚硬富有男子气概的脸上浮出幸福的笑来,他清清嗓子,严肃地叮嘱,“津川,往后如果我有犯浑对不起你嫂子的地方,你可一定要提醒我。”

“能娶到你嫂子,是大哥的福气。”

画面又变了。

梁津川半夜转着轮椅出了屋子,他看见了院里蹲了个人影,奇怪地问道“大哥,你这么晚了怎么刷牙”

“你嫂子嫌脏。”

梁柏川把牙刷兑进缸子里洗洗“咳,我跟他睡呢,我亲他那儿,不刷牙不让亲。”

梁津川醒了。

他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神经质地坐起来。

陈子轻迷迷瞪瞪地握住他膝盖“你干嘛去”

“刷牙。”梁津川说。

陈子轻的困意退去了些许“这才几点啊,你刷什么牙”

梁津川阴沉沉的“刷完牙回来舔你。”

陈子轻的声音模糊不清“你直接舔啊。”

黑暗中,梁津川的眼神十分可怕“我不刷牙,你嫌我脏,不让我舔。”

陈子轻的困意全退了个干净,这不睡觉睡得好好的嘛,梁津川怎么给自己拿到剧本戏份演上了

不等陈子轻做出应对措施,梁津川已经下了床。

陈子轻打着哈欠喊了声“别去水房,就在阳台上刷牙,对着桶里刷,我明早去塘边挑水洗了就行”

片刻后,梁津川回到床上,他带着寒意托起嫂子的两条腿,手掌虎口卡在腿打弯处。

陈子轻被冰得打了个哆嗦,夹住了他的脑袋。

没几下就不冰了。

梁津川的唇是凉的,口腔里是热的,烫的。就像他神情冷淡,唇舌却是充满侵略。

他的嫂子会在他口中化作一滩冰棍水,再被他一点点搜刮进肚。

距离蒋桥被打过了几天,蒋桥的家人都没来学校找梁津川麻烦,陈子轻才把心放回去。

临近期末,梁津川课业繁重。

这天陈子轻送他去上晚自习,自个儿上街溜达。

陈子轻买了一根烤香肠边走边吃,他路过一家理发店,脚步一转就到门边观望理发的技术。

刘海必须碎,必须斜,必须长过眉毛把眼睛挡起来,别的就没什么要求了,他完全可以胜任。

陈子轻咬一口外脆里嫩的香肠,前面不知哪个咆哮。

“查暂住证的来了”

陈子轻摸兜,没摸着,坏了,出门忘带暂住证了。

“我真服了。”陈子轻把剩下的香肠咬掉,他丢了竹签撒腿就跑。

被抓了。

箱式微型车里黑漆漆的,塞不下人了,还要往里塞。

人不是人,是鸡,鸭,猪。

陈子轻见到了所谓的收容所,和他一样被抓进来的倒霉蛋有几十个。

有骂的,有哭的,有跪地求的,全都没人理睬。

这个时期每天的几个特殊时间段出门,不是本地的光揣着暂住证还不够,得把身份证也带上。

陈子轻蹲在角落舔嘴上的香肠油,他瞅着相关部门挨个叫人出去盘问。

落脚的地方是哪里,原居住地是哪里,来首城做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要在首城待多久。

一番问下来就报价,想出去要交300块。

可以借电话叫家人来保,打个电话收费10块钱。

陈子轻听见一个大汉说自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叫他们随便整。

“没人保会怎样啊”陈子轻小声问身边瑟瑟发抖的人。

那人怕死了,鼻涕眼泪一把的说“要被拉走干活,修铁路,砍甘蔗搞上几个月再让回家。”

陈子轻烦上了,他有证,让梁津川给他把证送过来就行了。

可是梁津川没手机也没bb机,联系不上。

只能打给梁铮了。

而此时,梁铮在赌桌上,他玩的是“二张牌”,以前没碰过的玩法,这是他第一次玩。

几个大老板把他带上桌的,他不玩就是不给面子。

不管是为了谈生意发财,还是为了长见识接触到有钱人的世界,梁铮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桌四人,每人二张牌,一次发完。

玩法很简单,就是从投骰子投出来的庄家开始跟旁边人比牌大小,赢得那个就按照顺序和下一个比。

也不简单,比大小期间双方看不到牌,要会诈对方,比的是心理能力和表演能力。

如果别人的牌不如你,但你被对方的演法给糊弄进去了,不跟了,主动举白旗,那翻牌的时候,就是你肠子悔青的时候。

但要是别人的牌比你强却装出不如你的样子,你一路跟着下注,最后翻牌发现对方比你大,你都要输掉。

每局玩的时候,在比牌的,等着比牌的都要下注,越下越大,几倍的翻涨,百元的绿票子一大把一大把的扔在桌上。

钱像是不值钱了,没有概念了。

梁铮连赢两个牌好过他的人,他带着赢来的钱,和最后一个比。

今晚他一直输,这把感觉能连本带利全部赢回来。

旁边看牌的也都在说他赢定了。

梁铮颧骨发红情绪亢奋,桌底下的腿抖得厉害,到他下注的时候,

他鬼迷心窍的准备甩出所有家当。

“叮铃铃”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根棍子猛敲在梁铮头上,他一下痛醒,这才发觉自己冷汗涔涔,腿脚发软。

梁铮拿出手机看一眼,是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喂。”

“是我。”陈子轻在那头说,“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被关进收容所了,你能不能去首大一趟,津川在上晚自习,你找他拿我的暂住证”

梁铮粗鲁地抹了把汗如雨下的脸,他对催他快点下注的牌友摆摆手,不跟了。

牌友翻牌。

竟是豹子。

而他只是小对子。

梁铮嗓子发干,他拿根烟塞嘴里又吐出来,揉在手上。

给他打电话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年救过他爹妈,如今又救了他,能给他带来好运,可惜不是他的。

梁铮没去给他拿暂住证,直接交钱把他保了出来。

陈子轻跟他走出收容所“不用花的钱非要花。”

“我乐意。”梁铮两手插兜跳下几层台阶,摇摇晃晃地走着。

陈子轻闻到他身上的刺鼻烟味“你从哪来的”

梁铮想撒谎说是工厂,却不听使唤的说了实话“牌桌上。”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陈子轻不走心地说了一句,“打点小牌就行了。”

梁铮目光灼灼“你小叔子要是知道你管我,那不得一边哭一边弄你,让你下不来床。”

陈子轻“”

街上冷飕飕的,陈子轻打喷嚏,他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拉上来兜住头“周彬的鬼魂还影响着你吗”

梁铮眉骨一抽,这几天没出啥事,他就给忘了。

那他在牌桌上失心疯,是不是周彬的鬼魂在迷惑他不是没可能。

“还影响着吧。”陈子轻观察梁铮的表情,“为什么要撒谎”

梁铮皱眉“我撒什么谎”

“你说那天在四合院吃了晚饭到周彬死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见过他。”陈子轻说,“可是蒋桥有看到你和周彬吵嘴。”

梁铮手上摸搓着的打火机掉了下去。

陈子轻本来不确定梁铮跟蒋桥两人里面谁撒了谎,这会儿确定了。

“梁铮,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帮不了你。”

梁铮弯腰捡起打火机,他冲到口口声声说要帮他的人面前,将人压在不知哪家的洋楼院墙边“你怎么帮我现在周彬要带走我,你跟替我还是跟我一起,陪我去地府”

“墙硌到我了。”陈子轻吃痛。

梁铮马上就松了手。

陈子轻趁机劝说“你都告诉我吧,梁铮,我不会害你的。”

梁铮想到今晚被他一通电话从地狱拉回来,薅了薅板寸说“成,都告诉你。”

那晚吃了晚饭,梁铮抽着烟离

开四合院去古镇闲逛,他尿急就走到一个什么道观后头放水,周彬从拐角杀出来,把他吓得尿都没了。

两人没一道回四合院,各走各的。

梁铮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他在四合院感受有钱人家的少爷过的什么日子,他跟占尧生的贫富差距有多大的时候,周彬又出现在他视野里。

这回还和他说了话。

周彬张口就找茬“梁老板,你那桑塔纳是借的吧。”

梁铮充场面的事情就这么被揭穿了,他恼羞成怒你放什么狗屁9”

周彬说“车主我刚好认识,要我打电话把人叫过来吗”

梁铮一张脸青红交加。

周彬笑嘻嘻的“还有你兜里的手机,就是个翻新机。”

梁铮的气息粗重起来。

周彬一副好心传授文化知识的样子“梁老板知道什么叫翻新机吗,就是把旧手机翻新。”

说着就摇摇头“我看你在你嫂子面前那么装阔,何必呢,做人还是要低调点”

梁铮忍不了的挥着拳头举在他脸边“你算老几,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跟这儿逼逼赖赖”

“你想打我”周彬仰着头,“你打啊,有种你就打。”

梁铮的回忆终止“就是这样。”

陈子轻不能理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梁铮粗喘着,半天憋出一句:“老子要脸”

“脸值几个钱啊”陈子轻在路灯下转身,面对着梁铮说,“车跟手机带来的虚荣只是暂时的,你关键是要在外头提升自己,不是说没读过书就一定没大本事,只要你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总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还有就是不要沾上黄,赌,和毒品,只要你不占这二样,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在我面前挺直腰杆。”

梁铮被训得跟孙子一样。

陈子轻看出梁铮在对着他的时候有变化,不像今晚之前那么硬气见外,他趁热打铁,柔柔地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啊”

没了吧。

梁铮搓搓脸“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就是我感觉当时的周彬不太正常,我指的是精神上的,像二婶那样子,吃晚饭的时候好好的,在道观那里也好好的,回四合院就发疯了,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陈子轻思虑了会“没别的了吗”

梁铮踢了踢马路牙子“快到九点的时候,蒋桥去过周彬的房间。”

陈子轻“”

怎么一个个的都瞒着东西啊。

陈子轻问道“你去医院给蒋桥道过歉没”

“道什么歉,没打死他已经是我憋着气了。”梁铮咒骂,“我都不敢的事让他给做了,他妈的。”

手机上来电话了,他当着陈子轻的面接听,没再藏着拍人马屁给人当孙子的窝囊时候。

陈子轻听出是哪个老板,他等梁铮挂完才问“你还回去打牌啊”

“不回去了。

”梁铮收好手机,“我送你回学校。”

陈子轻第二天就出现在蒋桥的病房里。

蒋桥一条腿打着石膏,脖子固定着,脸上多处青紫伤疤,他见到来人十分震惊“李南星,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陈子轻含糊说是猜的,实际上是他花小一千积分买的地址,他把果篮放在桌上就替相好的跟梁铮道歉,并真诚地送出关心“你的伤怎么样啊”

蒋桥答非所问“看不出来吗,快死了。”

陈子轻抽抽嘴。

蒋桥的眉宇间爬满嚣张的憎恨“蒋家会弄死你两个小叔子,你跪地磕头都没用。”

陈子轻搬着椅子到病床前“这个先放一边,我问你啊,你不是说你那晚吃了晚饭到周彬死,在这中间你没见过他吗”

停了停,陈子轻说“梁铮见到你去了周彬的房间呢。”

蒋桥“”

他看着离他很近的人,眼前是公寓房间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是要睡的,谁知他爬上床就发现躺在他身下的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皮的血肉,死去的记忆瞬间袭击他的大脑,意志和欲望,什么都不剩了。

他是自己叫的救护车。

家里要给他报仇,他说是放学回公寓的路上遇到了摩托党,他们人多,自己干不过。

他不让家里调查,不想传出去丢人。

这才让家里人打消翻遍首城也要把摩托党挖出来,十倍百倍奉还的心思。

蒋桥说渴。

陈子轻给他递水,他顿了几秒,低头喝几口水“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子轻大概猜到了是什么问题,他让蒋桥问。

蒋桥难以启齿,酝酿许久才问出来“上辈子,你对我有没有过真心”

陈子轻说“有啊。”

蒋桥听见自己长长的,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心魔终于消除了,释然了。

蒋桥说起四合院那晚,周彬一声不响就跟他亮出重生的底牌,他按照约定去了周彬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蒋桥看见周彬坐在床边,头上套了个塑料袋。

当时蒋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两只手把周彬头上的塑料袋勒紧了。

周彬濒临窒息之际,塑料袋的勒口一松,氧气钻了进来。

“卧槽,我差点被你勒死。”周彬全身紫红的痉挛着躺倒在床上,他大脑缺氧眼前发黑,干呕了几声,“你你也玩性性窒息”

蒋桥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玩。”

“当我是傻逼啊,你不玩你勒我。”周彬缓了点,“你要玩就玩到底,玩一半撒手真的是,”他不满,“就差一点了,这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蒋桥见他高高站着,头都湿了,不免有些恶心“不是你约的时间,你没锁房门”

“这跟你参与进来是一码事”周彬懒得在

这上面较劲,“你等我一下。”

周彬去洗手间纾解好了出来,心有余悸地感叹“通过窒息达到高潮真够刺激的。”

蒋桥十分抵触“我没兴趣看你描述性窒息的细节感受。”

“我也没想给你描述。”周彬说他无聊没事干就把塑料袋套头上试试看是什么感觉,发现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接受。

蒋桥无心周彬的私生活。

周彬却突然拿起床上的塑料袋,跟他开玩笑说占有生有这个嗜好。

“我上辈子看新闻知道的。”周彬玩着塑料袋,“占尧生在国外玩死过人,被死者的朋友发到网上,最后好像说是造谣的假的,你刷到过吗”

蒋桥没有刷到过,他上辈子跟社会脱轨了,短视频软件都没下载过。

“知道占尧生玩死过人,你还事先练习,练好了陪他玩”蒋桥无法理解周彬的行为。

“我又不是那种蠢货,我有分寸。”周彬很有自信,“我练会了就在占尧生面前提一嘴,再找个机会做出来看他是什么反应,我跟他的关系需要有突破性进展。”

蒋桥说“你重生了,完全可以靠自己做富一代,没必要依附占家。”

周彬不认同“谁会嫌钱多。”

他忽地冲蒋桥投过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你果然不知道占家十年后”

蒋桥眯了眯眼,听周彬这话说一半拖长音调的意味深长,十年后占家什么都不是了

上辈子他过得不明不白,不清楚国内外的重大事件,也不了解豪门权贵的起起落落,只知道两件事能发财,一,买房,二,买黄金。

周彬提出合作,他当军师助蒋桥接管家业,蒋桥给他利益。

蒋桥说要考虑。

以上差不多就是他们在房里谈及的内容。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和警方说了吗”陈子轻自问自答,“没有吧。”

要是说了,警方总该怀疑到占尧生头上,而不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以自杀结案。

“我怎么敢说。”蒋桥看向窗外,“我碰过那个塑料袋,上面有我的指纹。”

陈子轻一怔“不是没有吗”

他回想着“我记得占尧生告诉我,塑料袋上只检测出了周彬一个人的指纹。”

“我当时又不知道我的指纹没了。”蒋桥没精打采。

陈子轻自语“谁把你的指纹擦了呢。”

蒋桥没出声。

陈子轻分析“擦了你的指纹制造自杀的现象,为的是案子尽快了结不节外生枝。”

蒋桥很不耐烦“案子早就结了,你搁这儿说个屁说,也没有什么鬼不鬼的,少管别人的闲事,你一个陪读的就好好陪读。”

陈子轻从蒋桥的警告中品出一个结论,蒋家的势力比不过占家,蒋桥明哲保身。

“你们在房里聊的时候,周彬的精神状态怎么样”他询问道。

蒋桥说“没

什么问题。”

陈子轻心想,那就是周彬在对着梁铮的时候受刺激了,跟蒋桥说话的时候没那样子。

受的什么刺激

陈子轻第一想到的是,占尧生那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磁场不咋地,在那里面的人体质偏阴会受影响。

周彬大概就是那么回事,还有勒他塑料袋的蒋桥也是如此。

陈子轻让蒋桥好好养伤“我走了。”

蒋桥没回应。

陈子轻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听见蒋桥说“你的人打了我,我没讨回来,算是抵我对你下农药的事,两清了,李南星,以后我当富少,你当小老百姓。”

“好啊,那就祝你前程似锦。”

陈子轻回了句就走出病房,他朝着楼梯口走去,脑子里梳理着思路。

二个嫌疑人已经踢掉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占尧生,杀害周彬的,就是有特殊性癖的他了吧。

陈子轻真没想到,占尧生说警方查出来的国外电影里的片段,是他自己。

占尧生的性癖引发失误,导致了周彬的死亡。

就这么简单。

陈子轻总感觉哪里被他漏掉了,他想不起来。

站在楼梯口,陈子轻想起被他漏掉的部分了,占尧生有这个性癖,不代表就是他给周彬套塑料袋,杀的人。

而且,

万一1998年的占尧生还没这癖好,将来接触到大量资源才有的呢

会不会是

四合院里的磁场迷惑了周彬的心智,他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把自己勒死了

毕竟从梁铮的透露来看,周彬会突然发神经,有这个可能。

那不就是,周彬杀死了周彬。

陈子轻走下楼梯,可总不能是周彬死后变成鬼把塑料袋上的指纹清理了一次吧,所以还是有第二个活人的参与。

一排除,又回到了稳坐第一嫌疑人宝座的占尧生身上。

难道是周彬跟占尧生这两个答案

不对,是二个,要真是鬼气影响了周彬,那他还得查出是哪个鬼。

规则很喜欢搞花样。

当然这回也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破天荒的不搞花样,为的是误导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他这类宿主,让他们把问题复杂化。

坑啊。

陈子轻找系统试探“444,答案是几个数啊”

系统“别问我,我说了会被扣奖金。”

陈子轻叹气“好吧。”

系统“提交答案”

陈子轻说“再等等,时间上没限制,我不急着填,我吃过亏。”

系统“哟,长记性了。”

陈子轻挠鼻尖。

系统给他指点迷津“不如把最新信息给警方,让警方查。”

“查什么啊,案子都了了。”陈子轻走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生与死空间里,“再

说了,蒋桥他家那么有钱,他都不敢得罪占尧生,我哪敢啊,我小叔子还要上大学呢。”

系统“匿名举报呗。”

“我上次拿自己看到周彬的鬼魂引蛇出洞,这时候匿名就等于明牌,占尧生不会不知道是我干的。”陈子轻说,“所以我接下来不调查了,我就摆摊陪读,看占尧生会不会自爆装备。”

系统“”这个小奇观真的聪明了。

但不影响任务的失败率。

梁津川考完期末以后还留在首城,他们不回去过年。

明年清明再回去。

陈子轻和梁津川一块儿自制贺年卡片。

梁津川提字作画,成果不输商店里售卖的档次。

陈子轻不知道梁津川还会画国画,他问是什么时候学的。

“天生的。”梁津川说,“没学过。”

陈子轻企鹅鼓掌“哇,哥哥好棒啊”

梁津川手一抖,一张卡片作废了。他皱着眉头睨了眼撅着屁股趴在桌上的人。

陈子轻眼神询问,接着画啊,看我干什么。

梁津川深呼吸“你走开。”

陈子轻撇嘴“干嘛让我走,我不走,我在这陪你。”

梁津川重新拿一张卡片“你再发骚,剩下的卡片就会全部画废。”

陈子轻站起来“那这是你的问题啊,你自己的定力不够,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梁津川轻描淡写“你再多话,我就把你摁在桌底下,让你把我昨晚看的那本书第72页的文字兑现。”

陈子轻好奇心作祟,他找了个借口去房里翻书。

72页是一段办公室恋情,老板在签文件,办公桌

书里写老板一下午都泡在水里,下班的时候皮都皱了。

陈子轻把书一丢。

到了下午,陈子轻骑着二轮带上梁津川去十里门摆摊卖,他们的新年卡片很快就卖完了。

他们揣着热乎的钱去坐摩天轮。

首城的江,桥,大厦被陈子轻尽收眼底,这是市区的繁荣。

坐在票价昂贵的摩天轮上,看不见郊区的破落。

陈子轻有点遗憾,这会儿没有拍照的条件,他跟梁津川在摩天轮里的记忆只能存在脑中和心里。

梁津川坐个摩天轮坐恹了,他蹲在路边,像一只被主人牵着的狗。

陈子轻拨他毛线帽上的小毛球“津川,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梁津川缓慢地掀起眼皮“开房”

“就是在旅馆开个房间。”陈子轻换了个说法,“我打听了个安全又干净的旅馆,我们坐公交过去。”

梁津川看起来并不是很兴奋。

直到他们去了旅馆,开了个房间进去。

梁津川一颗颗地解开外套的扣子,从里面贴身的口袋

摸出一物,被他两指捏着。

是个肚兜,大红色的。

陈子轻呆若木鸡“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开房你提前准备不是,你随身携带啊”

下一刻他就说我是不会穿肚兜的。○○”

梁津川似笑非笑“在你心里,我果然比不上我哥。”

话落就要走。

陈子轻看着他走,没拦着。

他在房门口站定,肩背起伏几下,阴着一张脸转身,没有表情地盯过来。

眼眶发红,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陈子轻吸气,本来他不变态,现在他一看梁津川哭就激动,想把人欺负得埋在他怀里哽咽颤抖。

“好好好,我穿。”陈子轻来回走动着,把心一横,“我穿肚兜。”

房内气氛立即就浮起涟漪。

刚才还在哭的少年笑起来“我想想我哥是怎么躺的。”

他去床边,用令人发毛的表情回想片刻,躺到床上调整了会姿势“我哥这么躺。”

陈子轻有点怕这样的梁津川。

他们对视,梁津川对他笑“坐上来。”

“我还没换衣服呢。”陈子轻想起个要紧事,“我们没有小套子。”

梁津川再次把手伸进外套里面口袋,给他拿出来至少五个。

陈子轻“”

时刻准备着啊。

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看看现在,缺一个小细节都搞不成。

陈子轻把他们的围巾跟外套帽子都放在椅子上面,还有钱包和没吃完的零食“津川,你的假肢不拿掉吗水流上去了怎么办”

最后一个字落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子轻故作镇定。

“怎么办”梁津川研究空调遥控器,往上调温度,语气颇为平淡,“不就一股子你的骚味。”

陈子轻下意识看他微抿着的两片薄唇,脑子里都是各种片刻,脸红成猴屁股。

等房里的空调暖气足了,陈子轻才开始脱衣服。

梁津川盯着嫂子穿上肚兜,那条腐烂作呕的肉虫被一点点剔掉,取而代之的是要把他从男孩带进男人世界的一片光白,他心口酸涩阴郁“我哥能让你感受很多个姿势,你们每晚都能不重样。他能把你抛起来,也能从后面抱着你的膝盖,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子轻从床尾爬到他脚前,虚虚地坐在他假肢上面“你哥不行。”

梁津川一愣。

他失去语言,没了表情,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整个人像被命运之手点中。

命运带着一小片红坐在他腿上,迷乱了他的眼,拨开箍着他的枷锁,吻上他心跳,在他耳边说“你哥起不来。”

梁津川用力扣住他的腰,哑了声音“我哥起不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嫂子跟我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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